陈夏差点没刹住,就快撞上李涌。
脚上急忙一扭,掠过长延宗的主殿,往深处进发。
那李涌嘴角微微一蹙,露出神秘的微笑。
“长延宗重地,企容尔等蟊贼放肆!”
一道无形的气墙,在前方升起,阻挡住了三人往长延宗内部闯的去路。
“完犊子了,你真以为长延宗有人救你?”杨风烟不满地说。
陈夏也很无语,谁能想到,主殿里坐着的是李涌呢?
长延宗大概也跟玉虚派的习惯一样,平日没有大事,那些金丹长老轮流出殿处理事务。
大家都是楚国人,有一样的习惯很正常。
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坐镇主殿,至少会出来问一句。
现在确实完蛋了。
李涌与荀禧联手,他们三个筑基境,比臭虫大不了多少。
“分开逃!”
三道白光沿着长延宗的边缘,飞速奔逃。
一边扔出法器,保护自己。
低品法器在金丹面前,就是个小孩玩具,只要被打中,脆得跟纸似的。
只起到一个心理安慰效果,但总比没有好。
轰。
轰。
李涌手轻轻一挥,一道道无形的气墙,在长延宗各处不断升起。
他们就像在一个迷宫里,四处乱窜。
荀禧沉着地挥出一道道剑气。
但是也被气墙挡住了。
这些气墙是长延宗的守护阵法所挥发出来的,荀禧也不是本门弟子,照样被拦着。
李涌本意是把他们拦在外面,让荀禧杀掉。
没想到弄巧成拙,还替他们挡了好几道剑气。
只好把守护阵法撤了。
三人立马飞向深处,希望能遇到柳元均掌门,或者其他长老。
一边飞,陈夏一边喊:“长延宗的弟子听好了,荀禧乃是云峰上人,是个邪魔外道,他杀了王宇程长老。”
出于策略考虑,没点出李涌的名字。
只要有人出手,把荀禧拦下,到时候李涌也逃不掉。
长延宗的弟子听了,无不惊骇,都在怯怯私语。
有的弟子本想御剑拦截他们四人,一看追击的是荀禧,而且还是金丹,顿时不敢动。
陈夏的策略取得了成功。
梁子辛率先飞出来,瞟了一眼陈夏,拦住荀禧。
“荀道友请住手,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说清楚。”
被梁子辛拦住,荀禧一点面子也不给,也不顾底下弟子的死活,对准陈夏奋力挥出一剑。
陈夏一个急转弯避开。
剑气从他身旁划过,把远处一大片房屋劈碎,传来一阵惨叫。
长延宗的长老们怒了。
“荀道友,住手!”
“万万不可!”
“此地乃长延宗弟子修道之地,不可动手!”
从长延宗内飞出三位长老,将荀禧围了起来。
长老们深知,那三个筑基不足为惧,得把这位暴躁的老哥拦下才是。
陈夏三人趁机降落在地。
筑基境虽能御剑,飞那么急、那么久,也顶不住。
正好落下来歇口气。
陈夏一边喘气,一边大喊,重复上面的话。
那几个长老越发惊讶,梁子辛质问荀禧:“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王宇程长老真是被你所杀?”
荀禧阴森森地说:“几个蟊贼,偷我的珍贵药材,他们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陈夏大喊:“是不是真的,咱们来个对质就可以。”
陆辉也吼道:“如果我们冤枉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几个长老越发疑惑。
王宇程,堂堂长延宗长老,金丹境。
在别的国家可能不算很厉害,但在楚国,那也是跺一脚,大地都要震三下的人物。
几年前,却凭空失踪。
所有的气息都消失,好像从这个世界被抹去了一样。
今天有人说到其下落,自然要查清楚。
荀禧不忿,疯狂攻击几位长老,想突破他们的封锁,再把陈夏三人给干掉。
他越如此,几位长老越不敢大意,打得不可开交。
见长延宗的长老果然会管这事,杨风烟胆子大起来,猛然大喊道:“你们长延宗的李涌长老,跟这位云峰上人有勾结,是一伙的!”
这一回,可捅了马蜂窝了。
原本还有一丝侥幸心理,想静观其变的李涌,冷不丁被人说破秘密,顿时恼羞成怒。
“难道王宇程藏的那封信,真的被这几人找到了?”
马上现身,怒不可遏地说:“你们三个盗贼,偷了药王的东西,为了活命,满嘴胡言,连我也咬上了吗?”
手一晃,一柄灵气四溢的剑升起。
陈夏见状,唬得迅速飞远。
陆辉心领神会,离杨风烟远一些。
三个人,就杨风烟把李涌供出来,所以李涌第一剑就砍他。
杨风烟顿时醒悟自己犯错了。
这才明白为什么陈夏一直不提李涌的名字。
一个金丹境就能灭他们,何必得罪两个。
在有一线生机的时候,为什么要亲手把生机浇灭?
如果毫无生机,那个时候才要把所有事情说出来,免得来不及。
这就叫智慧。
杨风烟已没法躲过了,眼睁睁看着那道剑气,无限扩大,变成铺天盖地的剑雨。
就在这时,一道强劲的剑气横扫过来,将李涌的剑气打散。
但是杨风烟依然被强烈的余劲给震得飞出几丈远。
口中喷出鲜血。
原来是围住荀禧的任轩长老,抽出手,帮他卸了这一剑。
否则,区区筑基中境的修为,如何顶得住金丹之怒。
荀禧虽是金丹,并没有以一敌四的实力。
长延宗的四位长老并不想杀他,所以相持着。
分出一人,挡住李涌,也没问题。
“任长老,他们三个污人清白,你也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替他们出头?”李涌质问任轩。
“李长老,且住手,他们说的话,很可疑,我们必须查个清楚。”任轩挺身挡住。
李涌愤然出剑,与任轩打在了一起。
远处的陈夏见到这一幕,心里松了口气。
长延宗的这几位长老,肯定不是跟荀禧一伙。
刚才选择逃进长延宗,赌命赌对了。
如今看来,荀禧以外人的身份,在长延宗内部开办独立的道场,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柳元均掌门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杨风烟躺在地上还起不来,趁机去查看,把他扶起。
“你没事吧?”
杨风烟苦笑不已:“我受的内伤刚有痊愈的迹象,又被打伤了。”
“哼,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那么着急?”
陈夏拉着他,往长延宗深处跑去。
这家伙已经不能御剑。
幸亏还能跑。
跌跌撞撞,在蜿蜒的山道上,犹如一只凄凉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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