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接听电话,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我刚刚睡着了。”
听到她的声音,顾昭廷松了口气,立即问道:“阿梨,你在哪儿?”
方梨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手机上竟然有十多通未接来电,全都是这半个小时内,顾昭廷打进来的。
“我在乐团的宿舍啊!怎么突然给我打了这么多通电话?”
已经过了凌晨,外面有些凉。
黑暗之中,顾昭廷把车窗摇下了大半,有风袭来,他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
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凌晨一点多,顾昭廷却困意全无。
想到顾铭洲晚上说的那番话,他的心中,莫名有种危机感。
路灯很暗,照在顾昭廷的脸上,衬的他俊朗的面庞,神色不明。
“阿梨,今晚发生了什么了吗?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他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只能试探着问她。
方梨被电话吵醒,脑子还有点懵,一时没意识到顾昭廷指的是什么。
“见了乐团的几个同学,见到了食堂的打饭阿姨,还见到了…”方梨顿了顿,“哦,对了,还有…傅司璟。”
顾昭廷蹙眉,“傅司璟?”
看来,顾铭洲没骗他。
方梨确实和傅司璟见过面。
刚好在此刻,一辆豪车,开进了一栋大宅子里。
顾昭廷顺着车开进去的方向转眸看去,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那宅子门口的灯笼上,挂着的“傅”字。
顾昭廷眼眸轻轻眯起。
这个地段,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住的起。
京圈能住进这样的核心区域的,没几户,傅家竟然和乐团距离这么近?也就一墙之隔而已。
白天倒是没特别留意。
顾昭廷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靠在汽车的前引擎盖上,一只手握住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
他状似无意的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傅司璟的?”
“嗯……”方梨想到了烟花那晚,她差点儿发生车祸,被傅司璟救下一命。
为了还人情,她答应了帮傅司璟治腿。
但除此以外,方梨也答应过,要把帮他治腿的这件事,严格的保密,谁也不能提及。
“今晚,我在园区溜达,傅司璟从墙头掉了下来,我看他双腿不太方便,就把他送回傅家了。”
电话这头的顾昭廷沉默几秒,“然后呢?到了傅家以后,他没为难你吧?”
方梨不想顾昭廷担心,“也没有太为难我,你现在在哪儿?我怎么好像听到你那边有风声?”
“我在你们乐团园区的大门外。”
听到这话,方梨一愣,她立即从床上爬起来。
她拢了拢睡衣,站到窗户边,往外看去。
果然,园区的外面,停着一辆汽车,车灯还亮着。
方梨又惊又喜,她看到汽车旁边,影影绰绰的站着一个身影,似乎是顾昭廷没错。
方梨打开门,立即跑了下去,不过几分钟,她出现在男人面前。
“你怎么过来啦?”
一看到方梨,顾昭廷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今晚下班后有应酬,到家后已经十二点多,此刻,把思念了一整天的女人搂在怀里,顾昭廷的心中有种很强烈的满足感。
他后悔了。
才第一天而已,他就不舍得了。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让她搬进乐团来的。
“我就来看一眼,很快就离开,是不打扰你睡觉了?”
“不打扰。”
二人在乐团外,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
方梨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昭廷竟然大半晚上会找过来。
她有一种被他在意的感觉。
因为太过专注,二人并没有发现,在五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下,有人正盯着他们。
傅司璟舌尖抵了下腮帮,满脸邪气。
半夜肩膀上的伤口疼到睡不着,他让小九推他出门溜溜。
谁能想到,刚出来没多久,就撞见了这样的一幕呢?
傅司璟握了握腰间别着的匕首,捏在手中,肆意把玩着。
他状似无意的问道:“小九,你说一个女人,把男人的帕子,随时随地携带在身上,证明什么?”
小九思考了几秒,说道:“大概是对那个男人有意思吧!”
“……”
傅司璟唇边咬着一根烟,闻言,差点儿被烟给呛到。
原来,方梨是对他有意思吗?
今晚她用前几天,他给的手帕,帮他包扎了肩上的伤口。
看到方梨随手掏出手帕的时候,傅司璟还愣住几秒。
傅司璟吐出一口烟雾,伸手扯了扯领口,接着问:
“既然是对我有意思,我让她陪我睡觉,她又为什么要拒绝?”
小九:“……”
他下意识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生怕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惹了自家少爷不高兴。
几秒钟后,小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概……是因为害羞?”
“那她对我有意思,为什么又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看着那边相拥的两人,傅司璟觉得无比碍眼。
听出来傅司璟言语中的不善,小九这下彻底不敢说话了。
他把头低下去,开始装聋作哑。
方梨安静的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睡裙。
她一头长发垂下,几缕搭在肩头,下半身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腿。
明明怀孕了,可身体不见半分臃肿,哪里像是个孕妇?说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还差不多。
傅司璟蹙了蹙眉,盯着二人看了许久,“你说,我比顾昭廷差么?”
小九立即道:“少爷,您一点儿都不差!”
“我们都坐过牢,经历那么相似。”傅司璟把烟摁灭,又垂下眼,把匕首收回去。
“所以,她对顾昭廷,只是逢场作戏,不然为什么她突然搬来了乐团?难道不是因为知道傅家在这隔壁,为了离我更近?”
傅司璟勾着唇。
那边的二人只是抱了一会儿,方梨就独自回了乐团。
看吧,如果一个女人在乎那个男人,一定会看着他把车开走再进去。
可是并没有。
傅司璟盯着方梨的背影。
“主动提出给我治腿,是为了和我多点接触的机会。”
“住进乐团,是为了摆脱现任,不想每天见到他。”
“拒绝和我睡觉,是担心我得到了她后,就没了新鲜感,这叫欲擒故纵。”
傅司璟抿了抿唇,向来冷寂的嗓音里,竟然多了几分温和。
“我这才发现,原来她这么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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