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昌母亲看了看我,轻声问道:

    “同志,这件事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儿子虽然平时爱玩,但不可能做出捅人的事啊?  ”

    “他捅的是谁?  ”

    我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说着  :

    “  他捅了门头沟赌场的人,工作不能跟你透露太多,希望你配合我们工作,趁着事态还没严重  ,帮我们把你儿子叫回来。  ”

    女子闻言叹口气,满脸无奈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李伟昌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给女子打手势,示意她开免提。

    女子点点头,  按下免提,  就听电话传来沙哑的声音:

    “  妈……”

    “  儿子,  你在哪?  ”

    “妈……”

    李伟昌哽咽道:

    “妈,我犯法了,一时冲动,  拿刀捅了人,我害怕,就躲起来了。  ”

    女子闻言深吸一口气,当她亲耳听到自己儿子犯法,跟我告诉的,完全是两种心情。

    此刻我估计,  在这件事上,  女子心存的侥幸,也烟消云散。

    “儿子,  你先别躲了,  这样不解决问题  ,你现在回家,  我就在家等你,你放心,我和你爸会给你想办法。  ”

    听到女子的话,  李伟昌沉默两秒后,  试探性说着:

    “妈,是不是执法队已经找到咱们家了?  ”

    女子闻言看了看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而我从女子手里抢过电话,冲着电话冷声说着:

    “李伟昌是吧,我是门头沟三所的副所,  现在就在你家。  ”

    “  你要是聪明的话,最好现在赶紧回来,我还能算你自首,  不然等我们抓你,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  而且你这个事不算太大,你主动回来,  还有调解的可能,  但你要是躲着,那就是跟法律对着干,  孰轻孰重你自己想想。  ”

    我说完,李伟昌又陷入了沉默,  我也没开口催他,  静静的等了两分钟后,  他才妥协说着:

    “  我现在回去…  ”

    李伟昌说完挂断了电话,而他母亲接过手机后,又立刻给老公拨打了过去:

    “老李,  你干什么呢  ?  ”

    “别谈客户了,你赶紧放下一切事赶紧回家,儿子出事了。  ”

    我在屋里来回踱步,我们一行人等了十几分钟,  随着门开,李伟昌还没回来,他爹倒是先一步到家。

    门口的男子就是李原,一脸焦急风风火火的进屋,拖鞋都来不及换。

    李原看着五十多岁,头发也稀疏,而且脑袋挺大,他将手里的包往沙发随手一扔,  看着坐在沙发的妻子着急问道:

    “儿子出什么事了  ?  ”

    女子叹口气,看了看我们说着:

    “这几个同志是门头沟的,他们  说儿子捅人了,我刚才跟儿子也通了电话。  ”

    “儿子自己也承认了,吓得不轻,正往家里回呢。  ”

    李原听完,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们问道:

    “  你们门头沟哪个所的?  我儿子把谁给捅了?”

    我说着:

    “我们是三所的,  你儿子捅了一个赌场看场子的,受害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在住院。  ”

    岂料李原听完,脸上却不着急了,  反而变得轻松说着:

    “  赌场看场子的?  那不就个小混混么,  没啥事。”

    “小同志,这人没啥事就行,对方也不是啥正经人,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负责医药费,给那个小混子拿点钱私聊得了。”

    我听完这话皱起了眉头呵斥道:

    “  你咋说话呢?  啥叫不是正经人,  就你儿子正经啊?  你儿子正经能去赌场耍钱?  ”

    “  我告诉你,  这件事不能私了,  你儿子已经是故意伤人,今天我们必须把人带走。  ”

    李原听到我这话顿时脸色不满,  指着我说着:

    “  你这个小同志咋回事?还上纲上线了,不懂人情世故呢?  ”

    “我可认识你们所长,别把事弄大了!”

    我听到这话一愣:

    “  你认识我们所长?  哪个所长啊?  ”

    “你们所长不是叫什么张文波么,我跟他认识。”

    我冷笑一声,而身后的朱竞展冷哼道:

    “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们夏所长,  三所只有姓夏的所长!  ”

    “啊?  挺长时间没去门头沟,你们三所老大换人了  ?  ”

    李原惊讶一声,随后冲着我笑着:

    “  夏所是吧,  刚才眼拙了,  不过话说回来,  你既然是所长,有决策权那更好说了。  ”

    “这件事你就通融通融,小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  你们门头沟那边乱的,混子都拿火器,  不也都没事。  ”

    “该赔多少钱我们赔就行了,捅了一个混子而已,贱命不值钱。  ”

    我听完李原的说法,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他好好赔钱道歉,  我没准这事就拉倒了。

    可他嘴里对瓜子尽是贬低轻视,就好像他儿子命更贵似的。

    “抱歉李先生,  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该咋办咋办,不能私了!”

    李原眉头一皱,  眼神疑惑的看着我高姿态的呵斥道:

    “不是,你咋不上道呢?  我都好奇你咋坐到这个位置的?  你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跟我装呢?”

    我眯着眼冷哼道:

    “我他妈咋坐上这个位置的,还要向你汇报呗?”

    我本想继续喷两句,而身后再次传来开门声,就见一个年龄跟我们相仿,  戴着眼镜面色憔悴的男子走了进来。

    秦巴乔指着他说着:

    “天哥,  就是他!  之前去咱们所报案的那个。  ”

    我冷淡道:

    “  铐上带走!  ”

    “住手!”

    李原呵斥一声,  赶紧挡在儿子身前,  指着我们说着:

    “你们谁敢动!”

    我挑眉道:

    “  怎么着,你想阻拦执法?  ”

    李原眼睛一转:

    “  不是,你们是门头沟的,你们是跨区执法,我要求让本地执法队一起来  。  ”

    我笑着:

    “  你想多了,  案发地是在门头沟,属于我们管辖。  ”

    “把人带走!  ”

    秦巴乔给李伟昌带上手铐就往外拽,而李伟昌一边回头一边哭着喊道:

    “爸妈,救我!  ”

    李原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抻着脖子喊道:

    “儿子你别怕,先跟他们去,我给你找关系,你放心!”

    “你叫夏天是吧,你给我等着  !”

    我懒得搭理他,带着众人离开下楼,  上了执法车。

    执法车内,  我看了李伟昌一眼,  接着吩咐道:

    “小巴,先把车开到个没人的地方  !”

    “  (晚点还有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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