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老夫人送的。”

    “前几日,您替老爷纳妾时,老夫人为感激您特地让人送来的。”

    “哦,那时候,老爷也在。”

    叶澜音心寒到骨子里,她袖口下的双手捏成了拳头。

    若不是女儿,她不会知道这菊花是外室所喜。

    林德鸿,既然你那么想过河拆桥。

    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以后,老爷和老夫人送的东西,找个由头,送去给大公子和四公子那边。”

    画心脸色也异常的难看,“是,夫人。”虽有疑问,但夫人不说,她和画梅便不会问。

    “夫人,奴婢要去找他们干一架!”画梅气的撸起袖子就要出去。

    “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您嫁进来,为侯府日日操劳,他们偷养外室就算了,今儿个什么日子,他们不清楚吗?”

    “居然用这样的符咒放入我们院子里,这不明摆着要害夫人您。”

    画心听她如此大声,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幸好今日特殊,外面没有丫鬟。

    画梅气不过,一下把画心的手拉下来。

    “画心,难道你不生气吗?”

    “我怎会不气?”

    叶澜音看着她们如此维护自己,心里头不是滋味。

    这两人,是她从小带在身边,情同姐妹。

    “画梅,你别去。”

    “夫人!”

    叶澜音示意画心几人去后屋。

    “画梅,我知道你们很生气,但是你眼下去了,不仅不能改变什么,甚至,我们都会陷入绝境。”

    “如今我已嫁入侯府,便是侯府的人,若没有万全的准备,我们必须忍。”

    “你可明白?”

    叶澜音望向两个丫鬟。

    画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是奴婢鲁莽了。”

    “起来。”

    【娘亲别怕,女儿给您撑腰啦。】

    【幽灵啊,去找他们去啦。】

    【嘿嘿。。。】

    林绾绾小嘴流着口水,吸溜吸溜的盯着叶澜音。

    叶澜音笑着,伸手摸了摸她。

    她女儿是有点本事你在身上的。

    撑腰?

    她真想知道。

    临风居。

    原本紧闭的大门被吹的倒在地上。

    院内的房门,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扇门已经被吹到院子外了。

    林世轩和林世明二人湿漉漉坐在地上房门的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嘴里叨念这‘鬼啊’‘走开’。

    两人口中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

    身边的小厮已经晕倒在地。

    闻声赶来大的老夫人,被这样的场景吓的半死。

    “哎啊,世轩,世明,你们怎么样了?”

    “快,梅嬷嬷把人带去老身院子里。”

    梅嬷嬷急忙吩咐身边的丫鬟,把他们二人抱走。

    “老夫人,大公子和四公子是惊吓过度,睡一觉就好。”俯医检查了一下,开口。

    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被喊了过来。

    老夫人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

    今日真是奇怪,寻常她们只要有符便没事,怎的今日风这么大。

    若不是老夫人她躲在床下,估计也会吓得半死。

    看着两人嘴里喃喃的话,老夫人没放在心上。

    此时,天边慢慢的出现霞光,透过云层,叠嶂在万峰的山头。

    九州塔下。

    皇帝带着一众嫔妃错愕的看向远处。

    “怎么回事,这才两个时辰!”

    原本需要跪一天一夜的,他们今年居然只跪了两个时辰。

    嫔妃们劫后余生,万分欣喜,哪有心思理会多久。

    今日居然连幽灵都没有靠近他们。

    摄政王从怀中掏出平安符,低声问身旁的男孩。

    “承允,这平安符,你哪里买的?”效果似乎挺好的。

    萧承允难得被夸,笑容比哭还难看。

    “儿臣在路边随便买的。”

    还打了一架。

    皇帝等人顾着的祭祀大典,忘记吩咐人去买了。

    幸好摄政王说萧世子买了。

    所以大伙便都分了一张。

    原以为会被幽灵缠身,没想到居然毫发无损。

    “萧世子,明日你再去买些回来。”

    这等有灵的东西不买些囤在国库,估摸着祖宗棺材板都要掀翻了。

    “皇伯伯,我不去!”

    昨日,他鼻青脸肿的买了符回来,还被被摄政王打了一顿。

    “为何?”皇上看着他。

    “父王说明儿个还要打我,我不去。”

    男孩鼻青脸肿的撇向一边。

    皇上看向摄政王。

    嫔妃们也看向摄政王。

    太后,太上皇,皇后,齐刷刷的都注视着他。

    绊脚石是摄政王!

    摄政王被看的头皮发麻,轻咳一声,尴尬的伸出手摸了摸萧承允,“皇兄,别听孩子胡说,昨日他上街和丞相府的人打架,听说把人家的裤子都扒了。”

    “臣弟,便训斥了他一番。”

    “明日不打了。”他咬牙切齿的说。

    他不要脸吗?他堂堂战神,在儿子面前,这点面子都不给!

    “打就打,打赢了朕赏!”皇上拉过萧承允,一副护短的模样。

    “皇兄,你这样会惯坏他的。”

    “打一架就惯坏了?”皇上挑眉,“父皇您说!”

    皇上转过头。

    太上皇摸着胡须,由太监扶着站起身来,“咳咳,逆子,你如今就这一个儿子,还当朕面打他。”

    “活该你守寡!”

    摄政王

    他单身啊。

    “父皇····”摄政王试图解释。

    太上皇直接拉着萧承允,下了台阶。

    摄政王委屈的站起身来,跟在众人身后。

    忍。

    一个是爹。

    一个是哥哥。

    一个是儿子!!!

    烟柳街。

    镇北侯和邹氏二人,正躺在院子里,身上湿漉漉的。

    邹婉清哭着跪在地上。

    “爹,爹,您醒醒啊。”

    “娘,您醒醒啊。”她手摇着地上的人,

    几人身后,是一片废墟。

    “婉清她娘啊,这怎么回事啊,好好地,房子怎就塌了。”

    院门外,响起了街坊邻居的声音惊呼声。

    一个个都围在门口,透过围栏看院内一片废墟,还冒着丝丝的白烟。

    “婉清,你快让你娘起来,门锁了我们进不去。”

    “婉清她娘,快醒醒啊。”

    “有没有人去找个大夫来。”

    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地上两人头疼。

    镇北侯悠悠转醒,视线定格在门口妇人身上,顺着妇人的视线,他回头瞧了一眼。

    这一看,他差点没吓个半死。

    这好好的院子,居然塌了,他当初花了百两银子买的啊。

    “婉清她爹,快开门,我们给你请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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