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听说官职还挺高的。”
“真是命好啊。”
“我怎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邹双儿临走前,高傲的走到叶澜音跟前。
“叶澜音,我好歹是你侯爷的表妹,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邹夫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误会。”
叶澜音低垂着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手中的秀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
“怎就没有?你去我府上,我们好吃好喝伺候你一个月,你还在我女儿满月宴里偷了盛夫人镯子。”
“你被送官,我出于善意,好心将你救出。”
“我带我女儿来买过年的衣裳,你二话不说就抢走我看中的。”
“我说谁出高价买,这价格也不是我喊上去的,一千两,是你自己喊的!难道我能左右你的心意吗?”
叶澜音的话语中充满了委屈,但每一句都如针尖般精准地刺入在场百姓的心中,引让百姓愤愤不平。
“天呐,这还是表妹啊。”
“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抢走嫂子看上的东西,什么人啊。”
“就是,我也听见她自己喊的一千两,那夫人一开始说五十两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她,真是白眼狼,盛情款待对她,还抢人主母的东西。”
“是啊,刚刚那主母说什么,还把她从牢狱中救出,如此恩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婉清她娘,你太无情了。”
原本向邹双儿投去羡慕目光的人,此刻纷纷转变成了对她的指责。
这些议论声音像一头重重的锤,一下下击打着邹双儿的心。
邹双儿一口气堵的慌。
从人人羡慕的官家夫人,瞬间沦为了人人唾弃的白眼狼。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邹双儿感到无法承受。
她紧紧捏着裙摆,从掌柜手中夺过布匹,拉起邹婉清便匆匆逃离了现场。
叶澜音看她落荒而逃的模样,眼里闪现犀利的目光。
邹双儿,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好戏还在后头!
和掌柜说几句以后,掌柜把她当财神一样送走了。
离去时,还送了一匹一模一样的蜀锦给她。
“走走走,散了吧。”
戏看够了。
也该散了。
叶澜音回到府中,已经是傍傍晚了。
次日。
圣国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喜庆日——小年。
这日皇上恩赐文武百官放了一日的假。
让他们能够和家人共度欢聚。
因着特殊的日子,老夫人放心不下邹双儿。
又因着前几日外室院子轰塌的事,她已经两日没有睡好了。
这日早早就和镇北侯去了外面,连带着林世轩和林世明也一同去。
叶澜音到了辰时才起身。
“夫人,老夫人和老爷一早就带着大公子和四公子一同出去了。”
叶澜音正哄着林绾绾把奶壶拿去洗。
听闻画梅的话,她顿了一下,又继续哄。
两个孩子是双生子,却明着带走一个,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去就去吧,今日是小年,他们是一家人,总归是要团聚的。”
画梅心疼的两眼发红,“夫人,您替老爷生了那么多个孩子,老夫人和老爷怎能这样对您。”
“画梅,别说了,今日喜庆,老爷和老夫人不来,我们陪着夫人。”画心不愿夫人今日伤心,于是早早就把林睿安和林长安带来了。
说来也奇怪,老爷老夫人怎么能带走夫人的亲生儿子去外室那边。
不等画心继续想。
两个孩子已经走上前,握住了叶澜音的手。
“娘,儿子长大了,日后定会成为您的依靠。”
叶澜音笑着看向林睿安和林长安,“你们平安,便是娘最好的回报。”
“画梅,画心,老爷不在我还乐着,今日我们一块吃吧。”
“顺道让厨房做一桌留给外面的丫鬟。”
画心哽咽的点头:“是,夫人。”
而镇北侯这边,正去客栈里和邹双儿母女两团聚。
“婉清,来,爹抱。”镇北侯很喜这个女儿。
刚出生便会说话,半岁便会走路,带出去,人人都说是天才。
诗句名句信手拈来,有时候,他官场上的一些事,她还能给意见。
这一年多来,他别提有多顺了,还吃了不少油水。
“老爷,瞧您,今儿个我们一家人吃饭,饭菜已经让酒楼做好了,估摸着这会已经送来的路上了。”邹双儿言笑晏晏。
叶澜音,即便你是嫡女又如何。
你是这汴京城里的四美又如何。
你的夫君,你的婆母,你当亲儿子养的养子,如今都在我这里用膳,与我团聚。
她眼里掩盖不住的高傲和傲慢。
“爹,我们吃了快走吧,一会母亲该发现我们不在了。”
“是啊。”林世明想起对自己疼爱的叶澜音,眼里有一丝柔情。
邹双儿见着两个儿子,居然害怕起叶澜音,突然心里生出些异样。
“世轩,世明,你们不想多呆一会吗?”她眼眶微红。
“娘,儿子怎会不愿意和您多团聚?只不过,母亲一人在府上,我是她名义上的亲生儿子,总归是要顾着一些的。”林世明开口。
“好了,吃饭,如今这么好的日子,提她作甚,世明,她是你生母,你总归是要向着双儿些。”老夫人想到自己姐姐的死,就恨足了叶澜音。
自然是不愿孙子和叶澜音亲近的。
“夫人,饭菜送来了,小二2说要结账。”
丫鬟端着菜走进来,把账单给到邹双儿。
邹双儿擦了擦泪水,接过了账单。
只一眼,便被上面的数字吓得慌了神。
“怎么了?”镇北侯疑惑道。
“夫君,”她迟钝了一下,“这···要五十两银子。”
镇北侯笑着挥了挥手,“五十两就五十两,这么多人,是要这么多的。”
邹双儿心里苦。
昨日买布匹,银子都给了那掌柜,她现在哪有那么多银子?
见邹双儿不说话,老夫人眼神灼灼:“怎么了?”
“爹爹,祖母,娘亲昨日给女儿买布匹做衣裳,银子都给了掌柜了,娘亲没有银子。”邹婉清急忙替她娘辩解。
镇北侯抱着邹婉清,笑着打趣。
“怎会没有,不过就是一匹布,爹平日里俸禄不都给了你娘吗?”
邹婉清摇头:
“不,爹爹,林绾绾的娘害我娘花一千两买了一匹布。”
“爹爹,她们是坏人。”
“什么?一千两?”镇北侯震惊不已。
“怎么回事!”
他心中隐隐不安。
“老爷。”邹双儿急的哭了出来。
“昨日,妾身带着女儿去买布匹,谁知遇到了叶澜音,她害妾身与她打赌,妾身这才中了她的圈套。”
“妾身被她害了。”邹双儿抹了抹泪。
“那银子呢?”老夫人语气急促。
“银子··银子给了罗裳坊的掌柜了。”
邹双儿不敢隐瞒。
“混账东西!”镇北侯气的破口大骂,“夫人,那可是我每月辛苦得来俸禄啊,我交给你,是信任你。”
“你怎能给拿去胡来?”
邹双儿吓得跪倒在地,哭着拉过镇北侯的裤腿:“老爷,是叶澜音,叶澜音故意的,若不是她,妾身怎会着了她的道?”
林世轩见娘被责怪,连忙跪地:“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说不定,中间定有什么误会。”
镇北侯此刻心里怒火乱窜,他猩红着双眼指向站在边上的丫鬟。
“你来说,夫人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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