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侯府妾室最小的院子,邹婉清从睡梦中惊醒,一口腥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噗。”
邹双儿吓得从床榻上坐起。
“婉清,你这是怎么了?”
望着被褥上沾染的鲜血,邹双儿吓得面色发白。
邹婉清挥了挥手,“娘,没事,女儿替大哥换运,逆天而行,遭到了反噬。”
听后,邹双儿面露担忧,她抓着邹婉清的小手,心不安的道:
“婉清,遭到反噬会怎么样?”
“娘,女儿不过是吐一口血,没事儿,我命硬上面奈何不了我。”
她如今已经是人身了,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会在这里。
邹双儿听了这话,才安心了不少。
“好,那就好。”
“你大哥改运,我们的好日子也来了,婉清谢谢你。”
林世轩改运成功了,他的元气恢复,科举就能更好的发挥。
心里,却在为叶澜音生了一个如此好命的儿子而嫉妒。
但转念一想,这运势此后就是她儿子的了。
“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婉清为大哥,是应该的。”
邹双儿笑着拿出帕子,替邹婉清清理了一下,又将床榻上的被褥换掉。
“说的是,夜深了,睡吧。”
这一夜,过得极其漫长。
次日一早。
长公主的好消息从外面传了进来。
画梅笑着将在外市买的羊奶和零嘴放在桌上,
“夫人,长公主有孕了。”
“夫人,长公主有孕了。”
画梅一连说了两声,屋内正在装扮的叶澜音听后,急匆匆的从里面走出。
“当真?”叶澜音欣喜。
“夫人,千真万确定。”
“已经一个月了。”画梅把今日自己听见的事给说了出来,“奴婢也是遇见了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婵儿,她去买零嘴,这才知道的。”
“听说长公主这一胎反应极大,原本以为是身子不适,后太医诊断才发现的。”
叶澜音眉开眼笑,来回走了好几步。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这么说,是上回从长公主府离开没多久,她就有了?”
看来,和驸马的关系融洽了。
她就说,驸马爱她至深,怎会宠幸一个丫鬟?
幸亏有绾绾,她才能顺嘴提。
“可不是嘛,夫人,婵儿还说这件事公主还未告知他人,等孩子稳定了就请您去府上小叙。”
“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
初闻她失女深知她悲痛,
再闻她有女深知她欢喜。
小郡主回来找她了,她作为好友,替她高兴。
林绾绾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得知长公主有孕,小家伙立刻从空间中掏出了一张符。
叶澜音已经习惯了,如今学会了临场发挥。
“娘~给~”
“咕咕咕……”
叶澜音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绾绾啊,你这是在娘的桌上拿的吗?”
林绾绾小脑袋一下一下的头,算是……吧?
【桌上?】
【这是我的长寿符呀。】
【送给长公主姑姑,祝她长命百岁呀~】
当年,她娘死后,长公主日子过得并不好,她和驸马被丫鬟算计,夫妻关系不和,最后郁郁寡欢骨瘦如柴。
娘亲死后,她一路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侯府门口,等着叶澜音出殡。
后来,盛夫人跟在娘亲后哭丧,瞧见了在人群中悲痛欲绝的长公主。
她一路背着皮包骨的长公主跟在棺材后面,长公主最后,死在了娘亲的坟头上。
画心画梅是多少知道林绾绾的本事的,此刻二人正左瞧瞧右瞧瞧,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呀,该吃奶了。”画心扯开话题。
“姑娘,奴婢抱您吧。”画梅蹲下身抱起林绾绾,抓着奶壶就走。
嘴里地里咕噜的,“姑娘,奶壶该换了,这用了九个月了,再不换吃坏肚肚呀。”
林绾绾嘟起小嘴。
满脸不乐意。
【爹爹买~】
叶澜音拿着符的手一顿。
心里涌现出莫名的伤感。
就在这时。
门外一名丫鬟跑了进来,样子似乎很着急。
“红秀,你这是做什么?”画梅瞧见她鲁莽的样子,生怕她冲撞了叶澜音。
红秀对着画梅道,“画梅姐姐,奴婢找夫人有事要说。”
“几位姨娘不知怎么的,今日都精神有些异常。”
“怎么回事?”叶澜音面色平静的走到门口。
“夫人,三位姨娘似乎精神有些恍惚,今日她们的贴身丫鬟哭着来到二夫人这里。”
“二夫人没有法子,让奴婢来问问您。”
叶澜音心生疑惑。
好好地,怎么会精神恍惚?
这中元节也过了,按理来说这几人应该内斗才对。
【呀,没想到几人还挺有魅力的。】
【日日幽会情郎。】
闻言,叶澜音眼皮一跳。
幽会情郎?
【涂上那死人胭脂,中元节引来了妾室的有缘人。】
【她们日日在梦中幽会呀。】
忧思成疾,自然就精神恍惚。
叶澜音满脸不可思议。
还能这样?
那不就是和林世明以及老夫人一样?
这么一想,她心里毛骨悚然。
“走吧,去瞧瞧。”
林绾绾想去。
叶澜音正准备提裙摆走出去,却发现裙子提不动。
低头一看,小家伙不知何时,爬到了她的脚边,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裙摆。
【想去。】
【吃瓜吃瓜。】
叶澜音没办法,笑着摇摇头。
蹲下身搂过她胖乎乎的小身子,抱在了怀中。
“娘亲带你一块去,画梅画心跟上吧。”
两个丫鬟眉开眼笑。
“是,夫人。”
其实她们也想去,这种快活的事,多瞧瞧有利于身体健康。
姑娘,还真是懂她们二人的心。
……
“思君,念君,长相思。”
“郎君带我看花灯,还亲手喂我用膳。”
“相公,你看我这裙子好看吗?”
“哈哈哈,你们好糗啊,怎么穿的那么丑?”
“咦?你也是我相公的小妾吗?不如我好看……”
三个妾室,头上插着琳琅满目的朱钗,穿的花枝招展,在院子里翩翩起舞。
叶澜音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了这种羞耻的话。
这若是镇北侯听见了,岂不是气炸了?
后宅里,人人给他戴一顶绿帽,他估计能气得直接飞天了。
羽双坐在石凳上,平静的饮茶。
看见叶澜音走到门口时,她笑着放下茶杯。
“大夫人,您来了。”
叶澜音见她样子平静,一猜便知送她的胭脂,她没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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