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疼的眼泪夺眶而出。
鲜血,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老夫人见状,心疼得扶住自己的儿子。
“叶澜音,你个毒妇!”
“你这是在谋杀夫君!”
“我们林家怎么会娶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
“谋杀?”叶澜音冷笑,阴鸷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随即将信件摔在了镇北侯脸上,“比起谋杀,邹双儿和你更该死!”
“你们苟且偷生,骗我至惨,毁我年少!”
“我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你们居然忍心丢去乱葬岗?”
“举头三尺有神明,林德鸿,你就该天打雷劈!”
叶澜音话音一落,原本明媚的天空刹那间被厚重的乌云吞噬,似乎是天道对这不公之事的愤慨回应。
紧接着,是电闪雷鸣风起云涌。
“轰隆——轰隆——”一声接一声。
连带着圣国周边的江河海啸,都在肆虐狂野地翻卷、汹涌澎湃,层层浪花掀起惊涛骇浪,狂风中猛烈席卷。
仿佛是大海在怒吼,为这不公而咆哮。
雷鸣之声震耳欲聋,穿刺耳膜。
周边的各国百姓都纷纷躲进家中。
“快躲起来,好像要下暴雨了。”
一声落下,在场的大人携带着家眷急匆匆的跑去长廊上躲雨。
老夫人神情一瞬间的恍惚。
看吧,连神明都站在她林家这边。
可想而知叶澜音有多恶毒。
镇北侯被这样的场面震惊的久久无法回神。
他错了吗?
他真的错了吗?
真的是神明在惩罚他吗?
镇北侯抓起脸上的那那张信件,认真的看起来。
上面记载了叶澜音生子发生的一切,以及这些年来,邹双儿屡屡扮演丫鬟入侯府苟且之事。
他猛然抬起头,惊恐的看着叶澜音。
“你…你怎么会…”
阿香走到镇北侯对面,眯眸看着不远处神情恍惚的老夫人。
“很意外吧?”
“若不是你们狠心害死了我婆母,这些事我也不会知道。”
“我婆母辛辛苦苦伺候你们几十年,到头来却死在你们林家手中,我夫君若是泉下有知,必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她几乎咆哮出声。
“给自己的娘子下毒,洞房花烛夜都丢她一个人在茅草屋。”
“这几个孩子怎么来的,只有你最清楚!”
众人震撼。
所以,叶夫人几个孩子,是被下毒来的?
在一场场算计中,一次次背叛中,她掉入假幸福的旋涡里。
最后,为了镇北侯,忍让他的外室入府。
原来,都是多年来精心策划的?
他们才是一家人?
众人细思极恐,纷纷摇头。
长公主等人,一直站在叶澜音的身边,安抚她崩溃的情绪。
即便已经知道这些事,可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叶澜音依旧痛心疾首。
是她选择了这个法子,将事情公布。
她宁愿孩子身世不详,也不要认这个畜生做爹。
让人钻了空子,将来利用孝道,去绑架她的孩子。
上辈子,她欠了几个孩子的。
这辈子,她不能,她绝对不能让孩子和林家沾染一点关系。
镇北侯忍着手痛,愤怒道:“不,毒不是我下的,我没有陷害澜音。”
“是府上的一个小厮下得,早就被我处置了!”
“我从来就没有伤害过澜音,知道这件事以后,我也是心痛,可我怕夫人伤心,所以没有说出来。”
“澜音,请你相信我……”
“啪!”叶澜音一巴掌重重的甩在镇北侯的脸上。
以镇北侯的厚颜无耻,他必定是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呸!”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老夫人眼神泛着恨意,气得浑身颤抖:“叶澜音,你敢打我儿子?”
【瞧瞧这老太婆,只许自己的儿子伤害别人。】
林绾绾啧啧内心数落。
“老夫人想干什么?打回来不成?”叶澜音直射她的双眼。
“他敢!”叶温南说完,拿着匕首走上前,护住叶澜音。
老夫人跟镇北侯吓得频频后退。
盛夫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澜音要买庄子,为什么突然会同意镇北侯纳妾。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她顾不得自己夫君的阻拦,走到邹双儿的身边。
扬起手狠狠地甩了过去。
“啪!”
“啊——”
盛夫人怒道:“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性。”
“贱人!”
“你敢欺负澜音,就是在欺负我们!”
“你们钻律法的空子,我打死你!”
“有本事你就去报官!”
“今儿个不少大人都在,你去报官告我!”
大臣听后,纷纷转身,当做没看见。
邹双儿一连被打了好几下,就是无人护她。
盛夫人看了一眼画心手中的林绾绾。
“天凤,给我咬死她!”
天凤???
我的是鸡嘴啊,咬不死人。
林绾绾伸出胖乎乎的手把天凤往地上一推,天凤直接跳到了邹双儿的身上。
“咕咕咕……”
“咕咕咕……”
天凤张开鸡嘴,猛地朝着邹双儿的脸上啄去。
“啊——”
“啊,好痛啊,老爷救我…”
邹双儿疼的大喊。
镇北侯一心等着叶澜音原谅自己,丝毫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如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他不信她不爱自己了。
可叶澜音接下来的话,让镇北侯感到耻辱。
“林德鸿,我叶澜音今日要休夫!”
镇北侯一愣,随即面色羞红。
为什么,结果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明明梦中,叶澜音对自己穷追不舍,对自己几近痴情。
他是十分有把握,叶澜音不会离开自己。
难道,就因为孩子的事?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给了那几个野种尊荣,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侯府给她做主,中馈给她掌管,就连双儿的孩子也过在她名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澜音变得如此没良心了?
“岂有此理!”
“叶澜音,这些年府上大小事务都归你管,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叶澜音冷笑,管理?
到头来还的感谢她?
她堂堂嫡女,被人算计数年,为他们林家呕心沥血,还说是为她不满足?
“老夫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您这是让我来替你们做嫁衣的吧?”
“呸,休想!”叶澜音再次啐了一口。
“和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外室呆在一个屋,你恶心谁?”
老夫人眉色一拧。
“既然如此,这世道只有休妻,没有休夫!”老夫人也不装了,“这些年我们林家待你薄,若是你识相点,将来还能在侯府做一门主母。”
“若不然,就只有休妻,你成了下堂妇,你的孩子一个个都成为野种——”
叶温南庆幸,幸亏今日没有把爹娘带来,不然他们得气死。
正准备开口。
“谁说他们是野种的?”
不远处,一阵清冽而浑厚的声音响起,穿透众人的喧嚣。
男子身着一袭璀璨夺目的金色蟒袍,傲然挺立于长廊上,那身华服在阳光下闪耀着不凡的光芒。
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云开雾散。
射出一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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