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熟悉的话语。
叶澜音吸了吸鼻子。
“画心,扶我出去吧。”
她如今已经和离了,不得单独见外男,即便摄政王心悦她,可她也得顾着他的名声。
画心担忧的蹲下身,扶着床榻边道:“夫人,您身子虚弱,不能出去啊。”
叶澜音低声道:“那你给我拿件披风吧,我就在院子里。”
见叶澜音执意想出去,画心没办法,只能去柜子里找了件厚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好好好,我娘亲开窍了。】
【知道正眼瞧我爹爹啦~】
摄政王听见叶澜音要见他,心里的小鹿到处乱窜。
随即在外面四处找铜镜,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和头发。
叶澜音出来后,瞧见他滑稽的动作。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嘿嘿,我…看看…”摄政王傻傻的摸摸头。
叶澜音拉着衣袍,走出门外。
十月之秋,日光斜长,虽不似五月那般炽热,却依旧带着暖意。
院外微风徐徐,叶澜音脑海中带着一丝丝旧时的记忆,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拂过心田。
“摄政王,今儿个怎么来的如此早?”
摄政王笑着走到叶澜音的身边,与她一同在院子里走着。
“昨儿个,你那般样子,我是来问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叶澜音平静的眸子充着血丝,微红的眼眶,怔怔的望着摄政王。
见叶澜音不语,摄政王突然换上了一副严厉的模样。
“不会是,镇北侯又来辱你了吧?”
叶澜音摇摇头,“不是。”
“那是……”
“摄政王为何多年不娶亲?”
摄政王迟疑了几秒后,笑着道:“我常年上战场,随时丢掉性命……”
“我说的是,你如今又为何大张旗鼓的心悦我?”
“那场夺臣妻的戏我看了,若是我没有休了镇北侯,难道你就不怕被世人唾弃吗?”她眼睛里洋溢着泪水,抬了抬头,试图不让它落下。
摄政王看她这样,急了。
随即胡乱的从怀中掏出帕子,“你别哭啊。”
叶澜音看着帕子,怔了一下。
这不是她去年去禅峰寺祈福的时候,丢的帕子吗?
怎么会在摄政王这里?
摄政王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帕子,他尴尬道:“那个,这是我皇妹……”
叶澜音猛地拿过帕子,试图在找什么。
果然,在帕子的角边,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她声音颤抖道:
“这是什么?”
摄政王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却发现找不到任何借口。
叶澜音又道:
“所以,这些年你是因为我,迟迟不肯娶亲?”
“澜音,我……”
画心紧张的看了看一院子,然后走到院子门外,将其他丫鬟打发走。
“你们去前厅,把门口的草拔干净了。”
众丫鬟福身道:“是,画心姐姐。”
摄政王伸出手,试图去安抚叶澜音,但想起这样不合礼法,他又收了回去。
“澜音,你不要自责,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你心中如今只有镇北侯,但我不怕,我愿意等,等你彻底忘了他……”
叶澜音咬住唇。
“我当年失约,没有去小木屋,是因为他的马车撞到我的马车,我从马车上摔下去,关于你的全都不记得了。”
“因为当时没什么疼痛感,我的丫鬟们也并未察觉出什么。”
摄政王听后,猛然大惊。
当年,他以大臣之子的身份与叶澜音相识,久而久之二人心生情义,之后他捎了一封信给叶澜音,准备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她。
可他在小木屋等了一天一夜,叶澜音迟迟未出现。
恰巧又遇到边关急事,他不得不跟随孙将军离开。
本想着回来的时候再去找她,谁知一去就是一年,他赶回来的那天,叶澜音盛妆出嫁。
他的心一下跌入谷底,最后忍着悲痛站在高塔上目送她出嫁。
“你是…失忆了?”他声音带着颤抖。
当年,她不是不喜欢自己?
“是,昨夜我全都想起来了,那幅未画完的画,十里街的糖葫芦,还有花园里的牡丹花。”
摄政王听后,流下痛心疾首的泪水。
他当年放在手心里宠爱的女孩,居然被镇北侯给撞了?
“你…头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叶澜音摇了摇头,“没有,都很好。”
摄政王听后,两只手不知该放哪里,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脚步凌乱的在叶澜音身边来回走动,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想生气,可又觉得恰逢其时。
哈哈哈。
他是不是马上要脱单了?
“澜音,一切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
“没关系,你我还年轻,如今又住隔壁,我们来日方长。”
“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像镇北侯那样欺负你的。”
说着,他竖起了五根手指,对天发誓。
叶澜音愁容的脸庞终于笑了出来,真好,一别十多年,他们又见面了。
只是……
【哎呦,我娘亲害羞啦。】
【他们说什么呀?画心姑姑,往前走一点哇。】
“哈哈哈……”
林绾绾双手双脚的挥舞,哈哈大笑的抓着画心的衣袖,使命往前推。
“咕咕……”
“咕咕咕……”
林绾绾怀中的天凤,同样也笑出了鸡叫声。
像是懂了面前的画面似得。
林绾绾见状,伸出小巴掌,猛地拍了一下天凤的鸡头。
“静~”
【闭嘴,吵着我爹娘啦。】
天凤:!!
你能笑,我就不能?
画心眉头舒展,看着夫人笑了,她由衷的感到开心。
夫人和摄政王,真心是相配。
只是,她没想到,夫人少女时期,口中的凌哥哥会是摄政王。
当年,她每次去玩,都不让自己跟随,只拉着孙夫人去。
叶澜音听了林绾绾的心声,脸色微红。
“摄政王,我如今已经是个下堂妇,我希望你能找……”
摄政王没听完,立刻打断叶澜音的话。
“不,我萧凌渊十八年前在佛堂前发过誓,此生只娶叶澜音一人,若那个人不是你,我便宁可孤独终老。”
叶澜音脑海中久久回荡着摄政王的这句话。
她何德何能,居然能让摄政王对自己如此情根深种。
昨日,她愧疚自己当初失约,痛恨自己着了别人的道,二人错过十多年。
她甚至还嫁过人。
就是太后和太上皇,也不会同意的。
“澜音,你给我一次机会,若是你到时候觉得我不好,再赶走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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