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月抿着嘴唇不说话。
云乘遥见状便明白了七八分。
“就为了这个人,熬了几个纪元。既然好不容易等到了,脾气就放宽些,好好过日子嘛。”
提到过日子,万山月又有些崩溃,“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一定要和他过日子?我就不能是单纯的报恩吗?”
云乘遥咂咂嘴,他对于万山月其实并不了解,只知道这人有些混不吝,疯名在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一个人疯总有个起因吧。
现在想想,他对对方的了解似乎多来于传言。
可仅仅为了一个救命之恩执着了几个纪元,那这人究竟是有多么固执啊。
他忽然想到云青彦,那个同样疯魔固执的人。
为了复活顾司也是不眠不休的琢磨,硬是把身体都耗垮了
如果万山月真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当初顾司也不会一再护他。毕竟顾司除了对云青彦的感情之外,也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那时候的顾司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阻止自己打压追杀万山月的呢,或许更多的是对这个颇有天赋的散修后辈偏执之后,举步维艰的惋惜,再或者也是想尽自己可能帮他一把呢。
那时候他没有能力,所以如今作为公西染,在自己天天对他诋毁万山月的耳濡目染下,他还是帮了对方完成夙愿。
还有,为什么云青彦没有杀万山月。云青彦向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那人眼中除了术法的研究,任何影响他的东西,他都会用最直接的方法——让其消失,来解决。
如果云青彦没有杀顾司的那些同事是因为他们是顾司的朋友。
难道云青彦认为万山月也是顾司的朋友?
想到这里云乘遥懊恼自己的狭隘,这么明显的事,自己竟然没看出来!竟然还因为过去那些不三不四的传言天天在公西染耳畔吹风,给公西染增加鉴别难度。
真是白活了这么久!
云乘遥声音忽然就柔和下来了:“散修也没什么顾司是有宗门,但在宗门处处被打压,过得还不如散修呢他还不是靠自己混出头来了。那个既然救命之恩报完了,那是不是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的万山月有些发愣,云乘遥看不起他他是知道的,他照样也看不起云乘遥,有钱有资源修炼成这个吊样,真是修仙者之耻。
这个纪元两人见面不算少,不过见面也从来都是互呛,对方突然温柔下来他还真是不太习惯。
他还是喜欢对方看他哪哪都不顺眼的模样,这样自己对他发泄压抑的脾气也是毫无负担。
他想偏过头去不看云乘遥那张温润柔和的脸,可惜他被空间之力定住了动不了,最后只能垂下眸中,冷淡道:“我没有想做的事。”
“没有想做的事,总有该做的事吧?”云乘遥谆谆善诱道:“既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做熟悉的事吧,我记得圣域的理念是无畏强敌,矢志守护人界安宁。要不要再试一试?”
万山月默了片刻,不禁哑然失笑:“你让我一个自私自利目光短浅杀人如麻的疯子守护人界安宁?有没搞错?”
云乘遥肃色道:“谁说这样的人不能守护人界安宁?你不是很看不起我?我都能为这个世界做些事,你为什么不能?而且你的优点也是很多的”
万山月有些烦躁,“优点?你别张口就来,我有什么优点?”
“你执着有毅力啊,你为了复活一个人翻天覆地也是一种本事,如果这份执着用在任何地方,什么事不能成?”
万山月愣了下,都说疯子不会觉得自己疯,但万山月清楚的知道自己偏执,他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做,他不甘落于人后,也不愿见证自己的失败。越是障碍多,他越是要踏碎障碍证明自己,他自己都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病态,可云乘遥竟然说这是优点?
他没毛病吧?
万山月沉默许久缓缓开口,“说来,你为什么会是地狱?我打听过,你并不是镇守者,你就是地狱,为什么会这样?”
云乘遥无奈的耸耸肩:“因为缺个容纳恶念的地狱啊。如果没有地狱,人间恶念横行,人受恶念影响,人间即是地狱。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用,就是恢复能力比较强,所以就以自身为容器容纳恶念呗。
我肯干这差事也是想替我徒弟分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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