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哥,我笔试成绩出来了。”
“怎么样?听你的语调感觉轻轻松松嘛。”白晓辉接起文夏打来的视讯电话。
“确实稳稳当当,而且之前裴佩老师给我介绍的那个老师你记得不?她接下来应该就是我的导师哦。”
文夏也开心的在电话里给白晓辉说着最近的情况,已经有很久没有和白晓辉联系了,自从知道他们的实验室搬去天山校区后就一直各忙各的。这会笔试成绩出来后文夏原本是想先给尹麟打电话告诉一下他自己的喜讯,结果却联系不上尹麟,电话的那头一直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未在服务区。”
于是她给白晓辉打了电话。
“你告诉小麟子了吗?”电话里传出白晓辉的询问声。
“没有,我联系不上他。我还是一周前在学校见过他,但是今天我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就一直处于无信号的状态,就像过年那会一样。原本我想约你们两在学校中央食堂吃一顿庆祝一下的。”
“可以啊,我下周一应该会回去大学城校区,到时候一起吃饭。小麟子那边我稍后打视讯电话问问,他也很久没有和我联系了,不知道最近在忙啥。”
“说不定和那个ichelle约会去了,嘻嘻。”文夏有些调皮的笑了,“白哥,你就不要打扰了吧,下周一他怎么说也会回学校上课的。到时候咱们中央食堂见。”
“好的,文夏,先在这祝贺你啦。”
“谢谢,白哥,先这样啦。宿舍好像有同学回来了,我去开门。”就在文夏打着电话时,她宿舍的房门锁转动了,文夏这才挂断了电话。
“哦,好的,回见。”白晓辉愉快的应答道。
文夏放下手机忙起身帮着打开宿舍的门,房门打开的同时刘裕谷出现在门口。显然她没有料想到文夏在宿舍,她在看见文夏的瞬间有些无措,手里那只上学期刚买的轻奢包从手腕间滑落掉落在地上。
“文夏,你怎么在啊?”
“我为什么不能在?”自从刘裕谷的名字莫名的出现在保研名单里,以及她的那个学习群里的姐妹发出那段自己舍友与贾波的聊天记录。文夏就对她失去了原先的好感,加之去年偷听到她与自己母亲在露台上的那段对话,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本来文夏对于别人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别人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与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因为别人的选择影响到了她的生活,忍气吞声也不是她的性格。
刘裕谷看着文夏开门后面无表情的回敬了一句问话后转身便走,怯生生的问道:“文,文夏,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没有,我能对你有什么误会。”
“不,你就是对我有误会的,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了,你以前可不是对我这样的。你很大度的,你不会在意一些小事的啊。”
“什么是小事?什么小事会不值得我在意?”文夏从刘裕谷的话语里找到了破绽再次反问。
“啊,啊,没什么。”刘裕谷被文夏犀利的反问弄得一时语塞,姣好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
文夏从她的脸色看得出自己戳中了刘裕谷不可言说的秘密,拉开自己的衣柜假装翻找起柜子里的衣服,挡住她与刘裕谷之间的尴尬。
文夏听见刘裕谷将自己的手袋包放在桌子上,又听见她拉开行李箱的声音。半晌过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戳了戳,从空荡荡的衣柜里转回头一看是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这是我前几天回甲城给你买的,我知道你对我突然出现在保研名单里的事情有疑问。上学期那个名单出来之后你就不怎么理睬我了,但是你的名额被取消那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也不想的。”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收回去吧,你家境也没有很富裕。”
文夏原本打算坚决到底的,但是最终还是说着说着还是语气软了下来。她始终没有办法对有着相似背景的女孩真的强硬。
刘裕谷在听到文夏明显软下来的话语后,眼眶一下子红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这么说确实是你顶替了我的名额是吗?”
“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知道我的妥协会把你顶替掉。”正说着刘裕谷眼泪便掉了下来。
“是贾波,对吗?”文夏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刘裕谷冷静的问道。
猛然间,刘裕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哭泣声陡然停住,通红的双眼愣愣的看向文夏,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左眼滚落下来。
半晌,文夏听到一声孱弱的“嗯。”
像是一块巨大又沉重的岩石击碎了平静的湖水,在激起千层水花之后尘埃落定的最终沉入湖底。文夏看着眼前刘裕谷绝望的仰起头,通红的双眼无助的闭上时两道泪痕清晰的闪现在她的面颊两侧,原本清秀的容颜此刻因为情绪的起伏与刻意的压制而变得愠红而扭曲。文夏最后的那一丝坚硬也软化了。
“我不怪你了。”
在听到文夏说出这句话后,刘裕谷豁的睁开眼睛,定定的看了几秒雪白的天花板后才将扬起的头低垂下来,通红的双眼里有着一种无以言表的情绪。
“那你今年的考研成绩?”
“我已经稳稳过线了。”
“真哒?太好了。”
刘裕谷一把抱住文夏,脸深深的埋在她的肩膀上,文夏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呆板僵硬的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的问了一句,“你也挺不容易吧?”
刘裕谷在听到原本克制的低声啜泣像是得到了救赎变成了放声大哭。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可是我没得选择。我不想毕业之后再回到那个闭塞的村子里。我要留在甲城,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成功!我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和我妈的所有人都闭嘴!文夏,你是能理解我的,对吗?”
“嗯,我多少可以,但我依旧没有办法认同你的行为。我不会站在道德高点上指责你,但我替你觉得不值!”
“确实因我让你丢掉了名额,你当然可以鄙视我的行为。但文夏,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可以如此坚定的拼实力,靠自己,认准一个学习的目标不放松的。也会有大把的人他们也想努力也想奋斗但奈何从来就不是学习的料啊,想要通过这个世界既定的规则生存下来,才会无奈的选择卑劣的行径。对此,我很抱歉。”
“刘裕谷,你不用再对我说抱歉了。我不假装高尚,讲真的如果这次我没有通过联考,我会记恨你一辈子。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让我体会到更加的卖力证明自己之后的收获有多甜蜜,或许这才是我说原谅你了的真正原因。你的眼泪和委屈,我只会为你觉得不值,但那也都是你的选择和你的经历,我无权评价更无权抨击。象牙塔里再纯洁那也不可能是独立于世的乌托邦,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理应存在于此。从某种角度上看确实也是你靠实力抢来的。所以,我们翻篇吧。”
“好,翻篇,我们翻篇。我们还是好同学好舍友对不对?”
“嗯,对。”
文夏帮刘裕谷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将几本专业课的书籍递到刘裕谷的面前说道:“这几本是我提前预习看完的,我觉得挺干的,很有必要读一读。”
刘裕谷接过书忙道谢:“哦,好呀,谢谢。我一定好好看,我后面一定更加努力。”
就在这时,文夏的手机响了,是欧阳逸的电话。文夏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对刘裕谷做了一个口型,大意应该就是研究所见咯。便转身走向了大露台接通欧阳逸的电话。
几乎是同时,刘裕谷的手机视讯app里也跳出一条信息。
刘裕谷一眼之下,脸色再次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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