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宗之外,人满为患。
各种气势恢宏的战车停靠于山门口,一位位修为高深的大能本尊亲临,满怀期待,眼神敬畏。
林长生亲自出面解决这个问题,礼待各方来客。
“林宗主,我等求见尊上,只为朝拜,不知可否?”
有人开口,态度尊敬。
“陈尊者早已直言,不见外客。诸位横跨星河来此,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对外,林长生当然要敬称陈青源,免得某些家伙挑刺。
“唉!”
众人叹息,神色失望。
“敢问宗主,尊上可还安好?”
当年的那场禁区之战,可谓是惊天动地,震慑万界,已被载入史册。大部分人其实想借此机会,打听到陈青源的具体情况,是不是还拥有着搅动当世风云的实力。
“一切安好,诸位道友无需担心。”
林长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接着,人群中又传来了一些问题。
林长生很有耐心,一一回复。
数个时辰之后,青宗之外的人影消失了大半,各自离去。
总不能强闯青宗,进去瞧一瞧陈青源的状况吧!
看不到,那就只能转身离开。
要不了多久,陈青源归来的消息便会传至普通修士的耳中,掀起一场更为激烈的浪潮。
禁区之战,力敌众多帝尸,真正奠定了陈青源的无上地位,上至古族,下至散修,无不惊惧与敬畏。
三十万年前的上古之战,对世人来说太过遥远,总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夸大其词。
如今的烬雪禁区的大战,让世人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陈青源的恐怖实力,再无一丝的质疑,只有言语难以描述的崇敬。
正处于闭关悟道的陈青源,自然不知因为自己的归来,引起了多大的震动。
以两仪上玄帝经为基础,慢慢清扫着轮回海根基的破损之处,使得那一缕特殊的轮回道意可以少受一些压力,尽可能安全的成长。
“哗——”
数之不尽的极品灵石,铺满了整个密室。
浓郁的灵气积攒到了一起,化为了水滴,漂浮于虚空中,还有一层层雾气飘荡着,像是一场大雨降临,时间突然停止,画面唯美,充斥着仙韵的味道。
陈青源盘坐于地,缓缓升空,周围的这些灵气水滴时不时钻进身体,与血液相融。
黑白相间的长发,凌乱的飘舞着。
面上的每一道皱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极为沧桑的故事。
运转帝经,参悟玄法。身体表面起了一层淡金色的符文,忽隐忽现,格外神秘。
此次闭关,想要直接将根基修复,无异于痴人说梦。
关键是要走出一条新的道路,让那一缕脆弱的轮回道意成长为一棵巨木,如此才不会被破损根基的荒漠之力吞噬掉。
“倏——”
密室内卷起了一阵小型风暴,角落各处隐隐出现了破碎邪眼的异景,气氛压抑,恍若地狱。
陈青源紧闭着双眼,参悟着无上帝经,按照所想之法,一步步去实践。
西疆,某处星系。
一处千丈瀑布,砸落之力足有亿万斤,气势磅礴,好似九天之水降世。
若能将瀑布从中间横断,可以发现石壁上存在着一个洞口。
沿着洞口深入,穿过了漆黑狭窄的通道,直达一个封闭的宽阔空谷,明亮如晨,草木盛开。
谷中建立着一座极为精美的三层竹楼,有人居住于此。
“吱——”
竹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穿着素色长衫的男子走出。
这人,正是司徒临。
前些时日的青宗一行,司徒临从陈青源的手里得到了一块红色石头。回来以后,立即布下堪称禁忌之法的玄阵,封锁这片空间,不被天道所察觉。
用特殊的手法将红色石头打碎,将封存于其中的灵魂引导出来,归入欧阳澈的本体。
忙完了这一切,司徒临总算能休息一下了,开门走出,坐在庭院的一棵树下,煮茶品味。
“还是比较顺利的。”司徒临的脸色有些苍白,看来为了欧阳澈的事情费了极大的心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在寻到了本命灵魄,否则不知该如何是好。”
饮了两杯茶水,司徒临暗暗调动着体内的灵力,运行了几个周天,气色逐渐好转。
转头看了一眼竹屋,自言自语:“欠了陈青源的这个人情,你小子自己去还。”
真要说起来,欧阳澈欠着陈青源的情分,不止这一次。
人情债,最难还。
尤其是司徒临这种注重因果的家伙,若非必要,不会轻易沾染。
能做的事情,司徒临都做了。
接下来只需等待,若是欧阳澈闯不过这最后一关,结果便是身死道消。
这一等,便是三载。
“咚、咚”
轻微的声音,自竹屋之内传出。
原本在闭眼小憩的司徒临,心弦被拨动了,眼皮先是颤了一下,而后睁开,一直盯着竹门。虽然表面看起来平淡如水,心里却已是波涛滚滚,尤为激动。
欧阳澈,醒来了。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内衬,觉得身体异常沉重,步伐缓慢,走至门口。
随即,两人相视,过往种种浮现于眼前。
下一刻,司徒临嘴角上扬,打趣道:“没死就行。”
“我命大。”
欧阳澈笑了,声音沙哑。
“过来坐。”
司徒临指着面前的空位,脸上布满了喜悦之色。
此时此刻,欧阳澈才算真正的复苏,之前不过是一颗棋子,一具行尸走肉。
两人生于旧古之初,年少时相遇,趣味相投,生死之交。
只怪那个年代没有证道契机,所以欧阳澈走上了一条绝路,欲要进入古老的禁区,寻觅到打破大世残缺的局面。
显然,欧阳澈失败了。
为什么旧古之初会有大道缺陷的状况呢?
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正是远古之末的时期,三帝同尊,万古独一。
老友在新的时代重逢,相隔了数百万年,这种喜悦之情,言语不可描述。
两人四目相对,喝着茶水,聊了很多很多。
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几个时辰。
“她,可还在?”
欧阳澈问出此话时,全身绷紧,眼神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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