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要看你眼睛胖得成了一条缝,这观察力还是有的。”
胖子受到了表扬,大胆地猜想:“这些光影变化,是不是由墙壁薄厚不一造成的。那么,刚才的咔嚓声就是绿房子自身的裂变造成的,这玻璃墙有朝一日会不会破裂?我们会不会像幼鸟一样破壳而出?”
有可能,大大地有可能!
已经活了八百年的小松鼠精神矍铄,两眼放光,“胖子,绿房子在松动,好兆头啊!”
“老前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胖子对小松鼠的称呼在不断地升级。
“第一次耶,我是第一次和你这个倒霉蛋被关进这里。以前的好友、臭友翠花、黑熊、长嘴、圆球他们都没有出来。变成了这里的玻璃墙,这里 还有这里都有他们的血肉、灵魂!”
说着,他深情地由上到下、从左到右抚摸着绿色墙壁、地板,最后在地板上打滚,就像和他们拥抱在一起。
胖子和他并排躺在地板上,打趣道:“老前辈,你这会儿就像躺在翠花的怀里。”
“翠花?我不喜欢搞断袖之癖哦!”
“什么,翠花不是女的吗?你们这”
“我们什么我们的名字与性别无关。像有个叫黑水的,是个名扬十里八川的大美女。”
咔嚓咔嚓
“老前辈,你听,屋子破碎的声音。像不像失恋的心房,在一点点坍塌?”
“让这声音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小松鼠四爪伸开,想要伸手接住马上碎裂的屋顶。
“我知道了,黑水化作了屋顶。”
“不,黑水活了六百年了,嫁了十八任丈夫,生了一百零六个孩子。在我们被关进的那会,她刚过了六百岁的生日。”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黑水美女啊,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她是我爱而不得的女人。我和她总是阴差阳错地擦肩而过,
心痛地看着她一次次穿上婚纱,走进婚姻的殿堂”
他的声音低迷而凄惨,惹得胖子眼眶潮湿了好一会,他伸出右胳膊,将小松鼠温柔地揽过来,“我保证,一定带着你走出这里。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你带我去见你喜欢了六百年的姑娘!”
这个时候的绿玻璃屋子,唰唰一人一松鼠,拥揽着,依靠着,温暖着,更是畅想着走出这里的一切
何巷等人从一望无垠干涸的沙漠,秒变之后,又置身于漫无边际绿得像不断在渗水的绿洲,在开始惊喜、润泽之后,竟然想在这无边无垠的绿色里看到些许黄色了。
“怎么走不完的绿地毯呢?”
“看不完的野花!”
“还有飞不完的蝴蝶!”
“还有这不知道是流向哪里,又不断流的河。”
“你们只说了一些能看得到的,看不到的才可怖好不好。”
年佑的俊眼斜睨着,最瞧不上这帮稚嫩的小子了,你说我一个太子爷跟着这帮小屁孩,整天遇到的这就叫什么事!
“年佑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何巷停了下来,抬头看了好大一会儿的天。
“老大,你这看啥呢?”
“看天啊!以前太阳唰唰——只几眼就看到它东升西落跑得欢,就像溜太阳似的,那太阳飞火轮,几个眨眼的功夫就一天过去了。这下倒好,一个太阳的尾巴都没看到。”
是呀,这溜得快的太阳不见了,到底跑哪了?余霏早就想到了,看着前面的走得快,也就没打扰。
他们现在的队伍,还是之前的安排,何巷是老大,啥时候都要冲锋陷阵在前,年佑武力 高强,断后。可是,自从余霏“生”了五条神通广大的鱼宝宝之后,他们换了一下,余霏断尾,年佑紧跟在何巷身后。他跟在人家身后一个劲地瞄人家,这背影怎么这么好看呢?
只空了眼出来瞅了一下天空,就发现了问题,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先是何巷发现太阳不见了,紧跟着一个个眼睛跟开了光似的,超细节的贼溜。
小妮跑出了队伍,一阵小跑之后,蹲在小河边伸手撩了几下手,眼睛惊得溜圆,“你们快来看,这河水不是流动的。”
“不可能啊,地势不允许啊,这自高而下的不流才怪呢?”
何巷他们也跑过去看,可不是吗,这河水还是液体,可是看起来就像铺的浅绿色长长的纱,还是看不到头的细长纱。
“这河水织就的细纱,一定是西施浣过的,才会这么长,手感这么好,滑溜又细腻呢!”
小妮子突发奇想。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呦”这声音嗲嗲得透着奶气。
“宝珠,好好说话,说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四个哥哥不用分个叫,叫哥哥们就好。”
“噢噢哥哥们,这河水不动固然新奇,更加新奇的是这里该的不动,不该动的动了!”
老二探出尾巴爱怜地摸了摸宝妹的小脑袋,笑说:“宝妹,什么是该动,什么是不该动?谁规定就该水动水头不能动?就像山不转水转,总有一个要动。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我们还动就行。”
老大瘪了瘪鱼嘴,“废话真是多!”
和宝珠鱼儿一样眼尖的还有茄子,他盯着河边成 队的鹅卵石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头晕眼花的时候,才确定的喊:“老大,别看那些花了,来看这些鹅卵石。”
看了静止不动的河水之后,他们的目光被周围的一切所吸引。
听到茄子说石头,他们又聚拢河边。
“这静止不动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萧大个子不以为然。
“静止不动?那是你没有盯着看超过一分钟。”
“盯着看还能看出花来?”
萧大个子虽不屑一顾,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盯着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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