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尤金和弟弟沟通完毕,班杰明把身子前倾,迫不及待的想和尤金搭话。
他总是渴望和尤金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哪怕只是简单的说说话,聊一聊天呢?
何况今天,他可是有正经事的!
他瞥了罗伊一眼,觉得自己可不是这种恋爱脑。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就刺了罗伊几句,“作为gui 1881的总裁,我认为你对它应该更上心一些。
约翰之前和我说,这次大明之行,他有很多的灵感打算呈现在明年二月的时装周上,各个产品线的设计师我们私下里也谈论过这些,大家的想法也很有可取之处。
比如说千佛窟的元素还有那神奇的傩戏。
作为公司的总裁,我认为这个时间段,你最应该出现的地方是公司,而不是尤金的身边。
毕竟二月份的秋冬时装周是gui和1881联合后第一次在时尚界正式亮相,从现在算,满打满算也不到四个月,我想不通你是如何还有心情坐在这里的。
得到了爱情应该不至于让你就这样将责任撇到一边,不是吗?
当然,对于会场布置什么的,我在稍晚的时候也会回到公司,毕竟我可不会因为什么私人原因而这样不负责任的对待工作。
是吧,尤金?”班杰明扭头寻求尤金的认同。
面对班杰明的挑衅,罗伊也是服气的。
将傩戏搬上秋冬时装周展台如果他没有记错,就是他的建议好吗?
至于千佛窟的设计,有些设计师的初稿和灵感他们也在之前进行了探讨。
说起来那帮家伙飞回佛罗伦萨满打满算还没有一个星期,这个家伙就迫不及待在这里给他上眼药了。
罗伊都被班杰明的茶言茶语气笑了,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指骨,深刻后悔今天早上没有和对方好好练一练。
哦,他现在和尤金住在主楼,自然是和尤金一起在主楼的健身房晨练,和住在副楼客房里的某些人可不一样。
这样一想,瞬间就心平气和了呢。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和尤金解释一下,别让班杰明的胡话破坏了自己在爱人心中的形象。
刚和弟弟聊完就需要给两人断官司的尤金简直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完全不闻不问的甩手掌柜,接下来gui 1881的安排罗伊也和他谈过,哪里就是班杰明指控的那样。
他只能在金发帅哥面露委屈解释时,安抚的拍拍他的手以示信任,同时警告的压低声音,“班杰明!”
班杰明悻悻的闭麦,觉得尤金偏心!
姜晟之则明哲保身,不掺和他们的乱斗。
他情绪这些日子一直有些低落,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尤金不会在国内停留太久,珍惜这段能看到对方的时间,其实他并不想这个时候过来,
看着对方甜甜蜜蜜对他来说,无论他的理智上有多想得开,情感上到底难受。
长命则明哲保身,眼看着班杰明发难,就已经脚下蓄力,及至罗伊委屈的和哥哥辩白时,趁乱告退,给朋友们打电话约时间去了。
他才不要掺和进这些大人的情情爱爱里去呢。
宁静祥和的上午时光,顿时因为班杰明的上眼药行为而“热闹”了起来。
尤金本以为自己会拥有一个悠闲的周六,哪想得这个周六却让他如此忙碌。
姜晟之正要邀请尤金视察他之前还没有空视察的五进大宅和三环的庄园,上面就来了电话,询问尤金是否有时间。
尤金对此很惊讶,想象不出上面会因为什么事情召唤他。
不过惊讶归惊讶,他也只能对朋友歉然笑了笑,然后撇下家里的一大家子,独自应邀前往。
一进殿中,明帝和几位辅臣都在。
明帝笑着说,“今天没有什么大事,主要是知道了却没有表示,实在是有些失礼,恭喜你和麦克米兰先生。
我实在想不出富可敌国的奥利维耶和麦克米兰缺什么,但是,知道了这种大喜事,没有表示就实在太失礼了。”
于是他拍了拍手,让工作人员端来了他准备的礼物,“听说尤金你非常喜欢玉石。
这个紫色的翡翠西施壶,是我的爱物,今天把它赠与你,祝你和麦克米兰先生幸福。”明帝起身,接过茶壶,亲手把他送到了尤金面前。
尤金都惊呆了,这么客气的吗?那他就不客气了!
超级好看的一个小茶壶。
叫做西施壶吗?
这件紫翡雕就的西施壶看起来是最顶级的玻璃种,透明度极高,质地纯净细腻,内部颗粒结构几乎不可见。
它的颜色浓郁且均匀,在室内普通的灯光照射下,也依然颜色灵动、娇艳,光泽明亮锐利,如玻璃般清澈透明,
价值连城!
要知道,追求好品质的昂温送他的一盘子都是绿色的翠,一件翡都没有,尤金也好奇的问过他,得到的答案就是,翡的颜色虽然艳丽好看,但是高品质的非常少见。
他这么多年,也没有攒下一件觉得配得上尤金的紫翡,所以压根就没拿出来。
昂温承诺,以后但凡得到一件玻璃种的紫翡,一定第一时间给尤金送来。
毕竟翡翠一向以紫为贵,他觉得尤金和紫翡更配。
尤金也满心期待他的紫翡,因为确实是好东西,想要。
不过今天,他看着这晶莹剔透水头极好的圆润小壶,
这壶的壶嘴短而精致,壶把也小巧可人,很适合单人使用。
啊,一想到以后这个小宝贝就是他的了,他连感谢明帝的声音都更加真诚了几分。
看到自己的礼物如此被喜欢,明帝也高兴的笑了,一时间,仿佛连送走爱物的心痛都少了许多。
杨首辅等人也都笑了起来,“难得陛下如此大方。
确实应该恭喜奥利维耶先生。可惜我们不如陛下财大气粗,祖产丰厚,我们就聊表一下心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尤金怎么会介意,他笑着和各位表达了自己的感谢,然后拜托工作人员把连同这把壶在内的一众礼物,一起交给奥罗拉。
一通其乐融融的寒暄过后,几人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杨首辅沉吟半晌,率先开启了话题,“关于你想要在国内办学的事情,奥利维耶先生能详细说说看吗?”
在回来的路上他和杜雨凝商讨过建立孤儿院或者是学校的可行性,最终他们两人一致觉得,建立学校的可行性更高。
从学校方面对孩子们提供帮扶,而不是从插手孤儿院的角度。
回来后,他就把这一打算告知了李处长。
看来李处长向上汇报的动作不慢啊。他还以为这事有反应还得等两天呢。
尤金也就毫不讳言的承认了这一回事,\"我最近因缘巧合结识了杜小姐,杜小姐对于公益方面的努力让我非常感动。
我们在公益上面的理念非常相近。都希望帮助孩子得到幸福。
在谈论这些社会现象对孩子的影响时,我们谈到了现在的孤儿院。
杜小姐认为如果将来能开放国际领养,那么对于国内现在越来越多被遗弃的女童来说,可能会多一个再次进入家庭的机会。
但是,我不认可这种方式。
国外的环境和国内截然不同。比如美林顿帝国,虽然它再三鼓吹自由平等人权等一切听起来美好的东西,可事实上,很多东西只有我们这些有钱人才有资格享用。
而对于孩童,只能说,它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到2024年都没有签署联合国儿童权益保护法的国家。
而国家有能力帮扶这些被领养出去的孩子吗?”
以前总听公知吹嘘,以为它对孩子多么多么保护,法律多么多么先进。
后来知道爱泼斯坦岛、吹*老爹、红鞋组织等等一切毁三观的事情,才知道在那看似光鲜亮丽的表象下,藏满了污秽不堪的虱子。
据说后世统计过,全世界一共两千多个邪教组织,一半都在美林顿。
自由吗?包自由的。
但是对孩子来说,一旦行差踏错,就是一辈子的囚笼和地狱。
尤金用春秋笔法模糊带过了他想插手孤儿院的真正原因,毕竟他总不能说我想拯救国内的女童让她们免于未来的国际领养潮,从此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飘零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吧?
面对尤金的提问,在场众人唯有沉默以对,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国家是无法对跨国领养的孩子提供任何帮扶的。
不说国内,即使是其他国家,也做不到这一点。
世界太大了!
尤金没有为难国家的意思,但是他也是真的觉得,既然保证不了被送养孩子安全,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把口子打开。
“我最开始是觉得孤儿太可怜了,而其中很多都是因为计划生育的原因被父母抛弃的女孩子。
她们健康、可爱,不应该面临这样的处境,可是重男轻女的思潮下,性别就是原罪。”
尤金并没有想要指责什么,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我最开始想要帮扶一下孤儿院,因为听杜小姐说,各地财政面对近年来激增的弃婴,也头痛非常,财政非常吃紧。
为了了解孤儿们的生存现状,我们昨天一起去附近的孤儿院考察了一下。
说实在的,条件在我看来确实不怎么样,但是显然,它在大明的无数孤儿院中,应该属于待遇不算那么差的,毕竟离首都这样的近。
更偏远地区的孤儿院是什么情况,那些私营的又是什么情况,我不敢想象。
我建议国家取消私营孤儿院。
造成孩子这样大批量被遗弃惨剧的固然是千百年来重男轻女思想在作祟,但是国家政策在其中也有不可磨灭的作用。
我知道国家有国家的考量,但是对于这些因为国家政策才被丢进孤儿院的孩子,我希望国家能勇敢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取缔私人孤儿院。”
尤金端起自己身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放下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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