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这朝男子被娇养了 > 第13章 近墨者黑
    去抢人?

    陈长庭也顾不得问抢什么人,边走边问,“我能去吗?”

    涂伯一把拉住他,“哎呦,我说长庭啊,你就别去了,赶紧收拾一间房子出来。”

    “涂伯,战姑娘这是要抢谁啊?”

    自己不过就离开一会,宅子里发生了什么?

    涂伯慈祥的笑容中透出一抹无奈,“涂伯问你啊,你最近几日因何事忧愁啊?”

    涂伯这么问,陈长庭满腹愁绪一下子又涌上心头。

    他前几日去看宫桑,宫桑躺在阴暗狭窄的屋子里,嘴唇干裂,人都瘦脱了相。

    他那弟妹骂骂咧咧一直没个好脸色,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宫桑是拖累,他那弟弟一脸漠然不闻不问。

    宫桑是伤退司卫中伤最重的一个,双腿腿骨断裂后失去知觉。

    他和李迈他们虽各有缺失,好歹能动,没有像宫桑一样困在床榻之上。

    当初司首将宫桑接到宅子,养了三个月后他说什么也要回家,他祖居瀚京在城南有宅子。

    大家想着有家人在身边他心情或许会好些,就将他送回了城南。

    他那弟弟弟妹瞧着也挺关心宫桑这个兄长,谁知都是为了司卫府给的安置银子!

    司卫府经常青黄不接,逢年过节给的米粮也不多,他那弟妹就开始恶语相加动辄打骂。

    司首出发古凉前去南城看宫桑,想将他接出来,宫桑自己不想给司首添麻烦,抱着床板死活不走。

    他那弟弟弟妹也是不同意,说什么自己的兄长自己养,有家人在让别人养算怎么回事云云。

    实则是怕宫桑走了,连米粮和贴补的银子都没有了。

    城南?

    电光火石间陈长庭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抢宫桑?

    涂伯还是一副慈和笑容,“战姑娘说你强颜欢笑,是不是有什么愁苦事,大伙儿就将宫桑的事讲了。”

    “唉!没想到啊,战姑娘和大公子一样,要去抢人!”

    陈长庭跟着涂凛干过不少违背常理的事,可一个女子去抢人这还是让他有点难以置信啊!

    难道这就是近墨者黑?

    城南靖善巷。

    站在宫桑家门外,李迈有些不确定道:“战姑娘,之前司首都没将人带走,我们这次能将人带出来吗?”

    “你们司首带不走那是因为他是男子,不能同宫桑弟妹那般撒泼谩骂,他们是宫桑的家人又不好动手,我们就不一样了。”

    说着朝周昔别看了一眼,“不管是宫桑自己不走,还是他弟弟弟妹不放人走,我们都要把人抢走!”

    没有人愿意等死,她自己当时想死是因为万念俱灰,宫桑想耗死自己不过是活着没希望。

    她不想干涉无关之人的命运,但是宫桑不同。

    他是与涂凛并肩作战的司卫,是李迈他们的同袍,他们都是她和战家的恩人。

    几个人罢了,她养得起!

    李迈刚要敲门,游冬一脚将门踹开,别了李迈一眼,“我们办事什么时候这般懂礼了?”

    一行六人直冲宫桑住的屋子而去。

    那女子,也就是宫桑的弟妹,一看来的是李迈他们张嘴就骂,“一帮残废跑来闹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出来也不嫌丢”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将女子骂了一半的脏话给打了回去。

    战云染会心一笑,还是游冬办事合乎她心意。

    平日里李迈陈长庭来看宫桑,对他家人客客气气,甚至被捎带着骂两句也不回嘴。

    这让宫桑这弟妹变得有恃无恐,渐渐的也不把屠人如屠猪狗的司卫放在眼里了。

    被游冬打了一耳光,女子反应过来后嗷呜一声哭坐在地上,嘴里熟练的又骂起脏话。

    游冬忽得抽出佩刀架在女子脖子上,面色阴狠的瞪着女子,“这几年给你留着舌头骂人是不是给你脸了?”

    “廷护司办事可是不讲王法的,给你个选择,今天你是想留命还是想留舌头?”

    女子见游冬来真的,方才的嚣张泼辣瞬间不见了,闭紧嘴巴趴在地上抖如筛糠。

    战云染瞥了一眼躲在柴棚不敢露面的男子,想必是宫桑的弟弟了。

    “想拿宫桑当护身符你们该好好待他的。”

    周昔别跟着李迈进了宫桑的房间,不顾他挣扎,扛着就出来了。

    一个六尺的汉子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瘦的只剩下骨头架子。

    只一眼就让人觉得心酸。

    游冬愤怒的飞起一脚将地上的女子踹了个仰倒,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将廷护司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游冬,该打的是宫桑的弟弟!”

    若弟弟敬着兄长,弟妹也不敢不将大伯当人。

    弟妹与大伯没有血缘关系,不能指望人性善良,但亲弟弟确是不该!

    战云染示意十一将躲在柴屋里的男子拖出来。

    不等十一进去,游冬已冲进去挥拳而上。

    “你个混蛋,宫桑他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你,还给你娶了亲,你就这么待他的!”

    除了惨叫,里面的男子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打的差不多了战云染叫住游冬,“我们走吧,赶紧回去给宫桑医治。”

    游冬收了手,喘匀气,又恨恨的剜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男子才同几人离开了宫家。

    一路上,宫桑没再挣扎,知道自己挣扎也没用,再说,他也没有力气继续挣扎了。

    弟弟弟妹被打他并未劝阻,这几年他的心已经被这个弟弟伤透了。

    父母早亡,他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对自己拳脚相加,恶毒辱骂,常常两天不给自己一口水喝。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这么狠心的。

    今日一走,兄弟亲情自当断了。

    马车上,听李迈说战云染住在涂宅,灰败的眸中有了些许变化,司首要成亲了吗?

    要是燕渡柳因风知道宫桑的心思,一定会摇头叹息说一句:任重而道远!

    涂伯和陈长庭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周昔别刚将人背出马车二人就急忙搭手接人。

    将人送到屋子,涂伯临时请的疾医和疡医也已赶来。

    两位医者诊过之后给出结果:身体亏空的厉害,双腿筋骨萎缩,若受伤初年治养得当,虽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借助外物还是可以站起来的。

    如今时过三年救治基本无望了。

    宫桑本没抱什么希望,所以也并未失望。

    他的兄弟,涂伯,甚至这个与他并不认识的战姑娘都在为自己奔走,活下去好像也没那么难!

    人还没抢回来,涂凛就得了消息,心情之复杂那是前所之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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