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山丘,六合派的全貌尽收眼底,和青山派一样,建筑都是依山而建,但也有不同之处,六合派的建筑是连成片的,青山派则分为内院和外院,中间是一条溪流。
山坳很大,所以六合派的场地比青山派都要大很多,演武场足足有青山派的两倍大还有余。
此刻正是下午三四点,偌大的演武场上弟子众多,穿着花花绿绿的,明显不全是六合派的弟子。
王长海应该很长时间没来过六合派了,站在山丘上,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激动,也有惆怅,有忌惮也有期待。
“师父,下山了。”我走过去说了句。
从山上下来,又是一条溪流,沿着溪流往前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六合派的大门便呈现在眼前。大门两边都是六合派的弟子,但凡是进入六合派的人,必须出示请柬。
柳如风和陈小虎都顺利进去了,我和王长海因为没有请帖,最后被拒之门外。
“咦,那不是掌门人的徒弟王长海吗?他怎么也来了?”
很快,门口那些弟子中便有人认出王长海的身份,继而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他已经被掌门逐出师门了,掌门交代过,没有请柬的人,不能入内,谨防青山派的人混进去。”
这时候,陈小虎忽然走到那群弟子前面,又将请柬拿了出来,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说道:“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手里是不是请帖,他们是跟我一起来的,凭什么不让他们进去?放行,出了事算我的!”
“你是谁啊?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一个六合派的弟子瞥了陈小虎一眼,语气里多少有点不屑一顾的味道,陈小虎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男人一巴掌,瞪着虎目说:“我是谁?我是陈小虎!”
那男弟子被陈小虎一巴掌打蒙了,像傻了一样,倒是其他弟子立即反应过来,见同门弟子被打,一个个皆是摩拳擦掌,拔刀相向,准备为被打的弟子报仇。
“住手!”柳如风也从六合派退了出来,瞥了眼六合派那群弟子说:“谁敢动手,后果自负!”
很明显,柳如风的名气更响亮一些,见柳如风发了话,那群弟子都畏手畏脚,不敢贸然出手。
就在这时,几名六合派的弟子又匆匆走了出来,带头的是个年轻女人,正是昨晚在小镇上遇到的那个姓陈的女弟子,人还没走出来,声音先传来:“住手,掌门有令,让王长海和莫凡进去。”
那群弟子这才退开,那个被打耳光的男弟子指着陈小虎说道:“师妹,他打我耳光。”
女弟子顺着男弟子的手指看过去,目光正好落在陈小虎脸上,“莫非你就是莫前辈的堂弟,陈小虎?”
“如假包换。”陈小虎说。
女弟子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搭理那个男弟子,径直走到我和王长海面前,“莫凡,掌门让我带你们进去,跟我来吧。”
此刻六合派里面到处都是武林人士,人数多达上千,有其他门派的弟子,也有江湖散修,恐怕纵观整个武林有这种号召力的人也寥寥无几。
穿过演武场,来到山脚下的一个院子里,姓陈的女弟子停在房间外面,恭敬地说道:“回禀掌门,王长海和莫凡带到。”
“让他们进来。”很快,房间里面便传来石玉的声音。
“两位里面请。”女弟子推到一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我故意退开,让王长海先进去,走进房间,才看到房间里面至少有七八个人,石玉和莫寒,还有几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长衫,气度不凡,不用问也知道这几人应该都是武林中地位显赫的存在。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除了石玉几人以外,旁边居然还有一个岛国武士着装的女人,长发盘起,看模样最多也只有二十三四岁,皮肤很白,嘴唇很薄,目光里面带着一股阴柔的味道。
我忽然想起柳如风说的那些话,石玉还邀请了国外的强者联手对付张凡,莫非眼前这个岛国女人就是所谓的强者?
“弟子王长海,拜见师父。”王长海弯着腰说。
“王长海,你我的师徒缘分从一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如今再来六合派就是六合派的客人,不必行此大礼,请坐。”石玉示意王长海入座。
王长海却摇头说:“师父可以不把我当成弟子,但我必须把师父记一辈子,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父的恩情,弟子没齿难忘。”
听到王长海这样说,石玉也有些动容,起身走到王长海面前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我虽然有过一段师徒情分,但平心而论,我也没传授过你武学,除了古拳,但古拳你也刚触摸到门槛,所以我对你的恩情几乎可以忽略。再说你王长海踏入武林将近三十年,三十年前,我也刚出生,说起来我还得称你一声前辈才对。坐下说吧,不要再拘于礼数了。”
最后王长海也只好在最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但也是如坐针毡。石玉又转身看向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说道:“莫凡,这几年来,让我最意外的人非你莫属,当日你在比武擂台上的表现,让众人都大开眼界了,一年时间,怎么可能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成长为一名强者,这太匪夷所思,直到你和张啸天的父子关系传开后,我才释然。以你的武道天赋,不出三年,必能成为这世上顶尖的强者,毕竟当初你哥哥张凡也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便站在武道的巅峰了,你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话一出,那个岛国女人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双眸子冷冷地凝视着我,似乎还充满仇恨的味道,用一口流利的龙国话说道:“石掌门,你说什么,他也是张啸天的儿子?你把张啸天的儿子邀请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玉淡笑道:“千岛小姐不要误会,莫凡不是我邀请来的,他来这里……恐怕是想帮王长海完成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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