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小子怎么跟你二叔说话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半大小子劈头盖脸的呵斥。
拉着崔秀萍的妇人当即不愿意了。
只是她刚一开口,崔秀萍就猛地一甩手,差点将其甩的摔倒。
“行了!你们有脸说孩子吗?你们有一点当二叔和婶子的样子吗?”
“我警告你们,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要是过来找事,别怪我们娘儿俩不客气!”
曾经性子极其温和的女人,在短时间经历过许多磨难之后,已经看透了人心,也知道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崔秀萍和王凯站在一起。
母子俩的眼神要多坚毅就有多坚毅。
“你们”
王凯的二叔也没想到这母子俩反应这么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男人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极其下不来台。
最后,丢下地排车拉绳之后,冷声威胁一句。
“哼!好好好,既然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也懒得多管你们。”
“不过嘛,这么多的东西放家里,你们睡觉的时候可最好加点小心,别到时候被偷了,哭都没地方去哭。”
男人的言外之意明显。
山里的治安极差,失盗丢东西这种事情也常有发生。
并且就算是报案,派出所的人来了之后也就是例行公事的照照相,简单询问调查一下,然后大多就没有了然后。
只要不是被当场抓住。
基本上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男人倒不是说真的要去偷,只是当下丢了面子,觉得有必要放下一句狠话,找找脸儿。
只是放狠话这种东西,王凯明显比他更擅长。
“哦?丢东西倒是小事儿了,我倒是想提醒一下二叔。”
“这以后月黑风高的,每到了晚上,睡觉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不然的话,万一天降大火,你们跑不出来的话,那可就直接火葬了。”
少年站在妈妈身边。
虽然肩膀看起来还是有些单薄,但也能替妈妈扛住生活中乱七八糟的压力了。
只这一句话。
愣是让那一对心怀不轨的人没敢再说什么,灰不溜秋的走了。
而有了王凯和崔秀萍的表现,其他人也都非常勇敢的拒绝了有所图的帮忙。
王彬等人发放完了所有奖品,也并没有着急离开。
大部分人家的奖品的都需要拉两次甚至是三次才能拉完,王彬也就带着孟凡杰派来的保镖队在原地看守。
不过东西太多不好往家里运这个烦恼,在裴元虎和董焕之这里并不存在。
裴元虎的小草棚子可用不到什么电视冰箱洗衣机。
董焕之也根本不会拿那些东西,去讨好自己那狠心的爹娘。
鉴于他俩的特殊情况。
孟凡杰大手一挥,给了特权。
既然零元购不能利益最大化,那就直接给钱。
取了一个其他学生零元购所得商品价值的平均值。
孟凡杰除了让裴元虎和董焕之在食品区简单扫了一圈货外,还每人给了一张银行卡。
简单,直接,粗暴,最主要的是好拿不显眼。
别人家的奖品还没领完。
这俩人已经每人提着一袋子吃喝的东西,回到了荒山坟场。
“大黄!”
远远的看见大黄,董焕之高兴的叫了一声。
裴元虎也笑着冲大黄挥手,两人一狗都笑的很是灿烂。
不多时。
坟场亮起火光,自热火锅的香气开始弥漫。
裴元虎和董焕之分别坐在两块大石头上,大黄趴在他们脚边,尾巴还轻轻摇晃。
“我还是第一次吃火锅呢,这可比方便面香多了。”
董焕之吃的小心翼翼,就是一个简单的菜叶都要认真品尝。
裴元虎傻笑着,咽了自己嘴里的食物后也赶紧附和。
“是呀,我也是第一次吃,虽然比不了那个饭店的海鲜大餐,但是比我们之前吃的可是好太多了。”
“说起来,这一切都要感谢董老师,感谢越野跑。”
“不然的话,就算是我偶然吃到了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乞讨或是被人怜悯得到的东西,是不长久的,吃一次,下次就遥遥无期了。”
“但现在不一样,我有信心,只要我够努力,只要我按照董老师说的,不停的学习,一直在努力,我就一定可以越来越好。”
“这种自热火锅不是我的梦。”
“我的梦,是一个家,一盏灯,热乎的饭菜和”
说到起兴处,少年忽然停下,脸颊上竟然是泛起一阵红晕。
“热乎的饭菜和什么呀?”
董焕之眼神清澈的追问,目光落在裴元虎的脸上,却是让少年脸上的红更加泛滥。
“热乎的饭菜和和一个愿意做好了饭等我回家的人。”
少年最后还是换了一个说词。
不过说完之后 ,他就低着头开始在自己的碗里扒拉了起来。
董焕之顿时笑出了声。
并且从一开始有些含蓄的笑,逐渐演变成了哈哈大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笑,就是觉得裴元虎刚才的样子好傻,像个呆瓜。
眼看着董焕之笑个不停,裴元虎也抬起了头,嘿嘿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笑,可能是自热火锅太好吃?
也可能,是那个女孩儿笑了他才笑的吧。
两个人一直笑的有点肚子疼才算罢休。
之后,两人也就默契的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了。
他们享受着清风,品尝着美食,沐浴着月光,也畅想着未来。
与此同时。
今天郁闷了一天的羊仕迎来了更郁闷的事。
市教育局的领导竟然给他打了电话,并且张口就是一顿雷烟火炮的训斥。
总结起来就两点。
一,将之前在网上发布的那条围脖删掉,并且公开向董晨,向父爱如山节目组,向广大的网友民众道歉。
二,校长职位罢免,降为老师,记大过一次。
这两点。
可以说跟要了羊仕的命也没啥区别。
因为尽管雏鹰小队今天火爆了全网,羊仕也依然认为他们迟早会因为外界的大诱惑变坏。
他认为自己的观点没有错,也就无需向谁道歉。
可市里领导的态度也很坚决,并且处罚已经不可避免。
这竟然让羊仕有了一种忠言逆耳的悲壮感觉。
上面越是给他压力,社会越是给他压力,他就越觉得自己应该坚持。
殊不知,他认为自己必要与之斗争到底的敌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董晨所谋划的,压根就不是他能想,敢想的。
二者之间,本就天差地别,不在一个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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