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月的话,让言澈想到了那个钥匙扣。原来上面的那只毛线钩织的兔子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幸运兔。或许真的是幸运,当他被通知无法进比赛会场,转身离开的时候,手伸进口袋里摸到的就是周挽月送给他的钥匙扣上的小兔子,接着就被工作人员叫住了,通知他可以进去了。
想到这里,言澈无波澜的眼中激起淡淡的笑意,他红色的嘴唇一张,低声对周挽月说了一声“谢谢”。
捕捉到言澈眼中的笑的时候,周挽月就眼睛一亮,觉得言澈的笑很好看。就像深邃的夜空中,闪烁的漫天繁星。
他这样的人,应该多笑笑的,而不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像个老成的大人一样。
“没关系,不用特意感谢,我们是同桌。”周挽月同样笑着道。有了言澈刚才的提醒,明白这个会场并不适合她和言澈过多交流。
和言澈说了声后,就主动走开了。回到了那个带她来的家长附近,对方在看到周挽月后,满意地笑了。原以为周挽月是个禁不住诱惑的,看到活动会场各家的公子哥后,就起了攀附的心思。但根据她的观察,她只交流了一个人。
没多久就回来了,看样子周挽月和她的相貌一样,是个安分恬静的姑娘。这样一番心思下来,对方对周挽月的好感更深了。
云之笑举着红酒歪了一下脑袋,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稍纵即逝。
空间里,面板上还停留在周挽月对言澈说的那句祝福的话上。
前面一句很正常,但后面的一句有点难以评价。就好像,言澈能取得成绩,是她幸运兔的缘故,全然将言澈个人的努力压到了最低。
偏偏言澈还真的觉得是周挽月送了他幸运兔的原因,所以在被卡之后,还能再次进入到会场。
如果可以这样理解的话,言澈能成功,她更有功劳。要不是她松口,言澈连遇到她的机会都没有呢,更别说给她送幸运兔了。
“之笑,你怎么了?脖子疼吗?”
云之笑歪头半天,越曼婉注意到后,担忧询问。
云之笑顺坡就下,“嗯,有点,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
“这样啊,那我们去那边坐坐,我给你揉一下脖子。”越曼婉提议道。
听着越曼婉对自己无时无刻的关注,云之笑心里有些怪异。她的心脏的位置建立着一座牢笼,里面关着一个黑乎乎看不清相貌的人,她在疯狂地摇动着牢笼上的栏杆,想要控制着她这个心脏的主人发脾气。
冲着越曼婉发。
要自己告诉越曼婉,自己根本不是她想要无条件保护着的那个云之笑。
她现在的身份是偷来的。
越曼婉每对她好一次,过分关心一次。她得到的从来不是窃喜,而是羞怒。
“之笑,你没事吧?”
越曼婉刚坐在云之笑对面,就发现云之笑脸色很难看,以为她是手术后的后遗症,准备喊人,被云之笑抓住了胳膊阻止了。
面对越曼婉眼中的不解,云之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曼婉姐,我没事,我喝点水就好了。”
“真的吗,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
云之笑朝越曼婉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真的,我缓一缓就好了。”她总不能和越曼婉说,是你对我太好了,让我很嫉妒很生气,才呼吸困难的。
那她干脆别活了。
好在桌上有放着水,越曼婉赶紧给倒了一杯水,递给云之笑。
带着一丝凉意的水灌进嘴里,咽下去后,云之笑清醒了许多。根据她感知到的原身的记忆,这种情绪每次最强烈的时候,就是面对着越曼婉的时候。
如果越曼婉对她越好,她的心脏就越痛,越想冲越曼婉发脾气。不过,很多时候,都是越曼婉寄礼物给她。两人面对面相处的机会,十一年下来并没有几次。
压抑着的怒气,并不是很多。
但是今天,那种气是她有些克制不住的。云之笑丝毫不怀疑,要不是她已经做了心脏手术的话,刚才这通气下来,她肯定会厥过去。
之前,原身怒气值低,可能是这具身体潜意识察觉到心脏有问题,保护着身体。
现在,身体没毛病了,就不保护了。
让她自己管自己。
是死是活,看她自己心眼有多大。
看到云之笑面色好转了,越曼婉才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喊人,是担心影响了这场活动。但你也不能光顾着为别人着想,你自己的身体健康才最重要。要是你出事了,滢妈肯定会自责的。”
“曼婉姐,你放心,我要是真的难受,会跟你说的。”云之笑说着环视着四周,“这场济慈会是妈妈为了资助上不了学的孩子举办的,不能因为我的一点点小毛病,影响到活动的进程。不然被有心的媒体故意报道,添油加醋一番,还以为这场济慈会是虚假宣传呢。她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我不能拖她的后腿。”
“你呀,就是太在乎滢妈了。”越曼婉笑着点了下云之笑的额头。也没再说什么,对于云之笑的母亲,能走到今天,确定顶了不少难听的流言和压力。
或许,一点不好的事都可以放大对她的伤害。
哪怕,她证明了,她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但还是有人觉得,女人就不应该比男人强,相夫教子才是她们的工作。
加上她当初获得云杉集团一半股份的事来得诡异,有很多人不服她。
所以,她一路走来,要比其他人难的多。
云之笑不想给席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越曼婉也理解,便不再劝她了。
“曼婉姐,你对我最好了,有你在我就不会出事。”
“我知道,有我在,你都不去找你的未婚夫玩。”越曼婉笑着打趣。
闻言,云之笑双颊浮上红意,“他我天天都能见到,但曼婉姐你我见一面要好久好久。”
“小嘴真甜。”越曼婉被云之笑哄开心了,“差点忘了,你刚说脖子疼,我给你揉揉。”
说着,越曼婉不给云之笑拒绝的机会,直接朝着云之笑的后脖颈上手了。
云之笑背对着越曼婉,垂着脑袋,努力压制着面上因心脏痛而露出的狰狞。
“少爷,我们进去好吗?”
酒店外面,一辆低调到很不起眼的车停在门口。
坐在副驾座上的男人脑袋扭到后面,询问年龄比他小好几岁的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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