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公说的是,这个吴道义以前确实和诚郡王有些瓜葛,但因为上次那柄宝剑的事,诚郡王没有及时替他出头说话,被诸良栋当堂掌嘴二十,让他颜面尽失。后来,那个范嘉言接手这个案件后,诚郡王怕自己受牵连,就当了甩手掌柜,却让吴道义背锅,害得他赔了银子,又挨了板子。所以,现在听说这个吴道义已经彻底跟诚郡王那边翻脸。”
澄如听得仔细,说:
“这个吴道义倒是个合适人选,刘大人有把握让他过来替咱们站台吗?”
刘宇涵哈哈一笑,说:
“无利不起早,吴道义这些开当铺做买卖的,图的是一个‘利’字,这开货栈的本钱都是咱们出的,他就是出个面,就有红利可分,他何乐而不为呢?”
“好,既是如此,咱们马上就干。请张大人的工部马上提出条陈,说安置陛下那些兄弟的府邸需要及早拨付用银子,本王批个字,刘大人马上拨款,先把这笔钱从户部转出来,然后再让工部以购买物资的名义,把钱转到咱们的货栈,这场好戏咱们就可以开张了。”
这天,金诚当铺的吴道义正在店铺里若有所思。他和魏笙书的这场官司让他颜面扫地,堂堂一个有头有脸的员外,竟然在公堂上被掌嘴,后来又输了官司,赔了银子不说,又挨了板子。他眼巴巴地盼着诚郡王能出来为他说上几句好话,可是他翘首企足,诚郡王却是没替他说上半句好话,他最好把这个口气生生咽进了肚子。
可是,他也深知自己做这么大的生意,官场没有人依仗的话,自己心里总是没底,有时候匹夫无罪,却怀璧其罪,万一有人盯上了自己的家财,到时候自己会有理说不清……
正当吴道义胡思乱想的时候,朝奉推门进来,说有人指名道姓要找掌柜,吴道义就让朝奉把人带进来。
来人约莫40来岁,模样看上去比较干练,他不等吴道义开口,就说:
“吴掌柜,今天我找你是来送给你发大财的机会……”
吴道义一听能发大财,立刻来了精神,不过,他毕竟是个老练的生意人,眼前这位素不相识之人说送发财机会给自己,八成可能是骗子。于是,他就说:
“咱们做生意规规矩矩,从来不想发什么横财,你我素不相识,不要这么一大早就来逛我,你请回吧。”
“且慢,吴掌柜,你可知我是谁,我乃吴国公府里管事的曹青川。”
吴道义毕竟也见过一些世面,吴国公可是当朝国舅,他不能轻易得罪,他就问:
“既是如此,曹青川,你就说说这是什么一个发财的机会吧。”
曹青川便把开货栈的事说了,他口齿伶俐,把吴道义方面的好处说的天花乱坠。吴道义也被说的心动,自己不用出钱就能分银子,而且还可以和吴国公和恕亲王搭上关系,这天大的好事哪里去找啊,至于需要几间铺面,这对自己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于是,吴道义就说: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和吴国公他们几个碰个面吧。不过,这开货栈的买卖我也不在行,货源安排这方面该怎么办呢?”
曹青川说:
“吴掌柜,这个你不要担心,咱们最近都派人在道刊货栈那边蹲着,他们的那些套路咱们都学会了,而且还挖了他们一个酿酒的师傅,也做一些好酒售卖。再说咱们这边人来人往很热闹,到时开张营业的时候,肯定顾客盈门。”
经过一阵子紧锣密鼓的筹备,诚意货栈终于开张了。由于他们把道刊货栈那套做法一模一样照抄照搬移植过来,并且他们对所有的货品进行了大幅度的打折,所以,诚意货栈一开张,立刻顾客盈门,甚至到了傍晚,货栈里的伙计都要央求客人改日再来,货栈才能打烊。
而此时,魏笙书刚好离开了玄城,前往江南对接分号的事。
看着诚意货栈生意红火,吴道义又学着开了一家麻将馆,为了招揽生意,他把京城有名的青楼“销魂楼”里的几位头牌都请到麻将馆,站在门口搔首弄姿,结果,京城里那些好玩的公子少爷都争先恐后的涌到诚意麻将馆,道刊商社的那家麻将馆生意顿时一落千丈。
恕亲王澄如见自己的买卖一炮打响,也大喜过望。这天,他又召集了刘宇涵、吴道义等几个人密谋,准备怎么样挤垮道刊商社,让自己的诚意货栈在京城一枝独秀。
首先,吴道义把开业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又说:
“亲王殿下,虽然咱们的货栈客人来得很多,流水也做了很多,但基本上很多都是微利甚至赔本,如果长期这么下去,咱们只能赔本赚吆喝,白忙碌一场啊。”
吴道义毕竟是个生意人,对成本这块的核算很精细,另外,他内心也担心,万一真的赔了本,到时恕亲王让他背锅,他那个时候又是哑巴吃黄连,所以,他赶紧把问题提了出来。
“没事,咱们关键是要先打垮那家道刊货栈,只要把客人稳定在咱们这边,过些日子咱们的收入就上来了,而且现在也不用你吴掌柜出本钱,你担心什么?”
曹师堂赶紧给吴道义打气,他心里很希望这个货栈越开越大,这样恕亲王要笼络人心需要拿银子的话,也用不着自己想着法子卖官鬻爵,毕竟景德帝口口声声说要抓吏治清明,如果自己长此以往在河边走,说不定就会掉坑,到时候可能连自己的妹子都救不了了。
这时,刘宇涵却说:
“吴国公曹大人此话虽有一定道理,但是,如果光靠咱们这样和道刊货栈耗着拖垮他,这太费时间,毕竟咱们的银子只能临时挪用,有时张大人那边的开支也需要周转……”
“对对对,这些日子道刊商社那边好几次过来,要让咱把那个购买陛下皇亲府邸的银子要给他一些,玄城县令范嘉言也过来催了好几次,如果这是闹大了,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咱就麻烦了。”
澄如问刘宇涵:
“那刘大人以为咱们该如何尽快让道刊货栈垮掉呢?”
“臣前些日子偶然听说,这家道刊货栈之所以发展这么快,是他背后有一个高人在运筹帷幄,想必大家也知道一些。”
“听说就是哪个靠下棋当了太学博士的魏笙书吧?”
曹师堂问道。刘宇涵说:
“吴国公所言极是,这个魏笙书还是原来韩国公魏金祥的三儿子,不过现在咱们也不用去管这个落魄的韩国公,如果咱们除掉了这个魏笙书,那家道刊货栈则会不攻自破。”
这时,澄如一挥手中的折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
“刘大人,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魏笙书了,听说他前阵子到了江南,现在都五个多月了,还没回来,说不定他留在后楚国当哪户人家女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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