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凝听到沈家安一再保证不会乱说话才放他离开。
晚上,借着生辰的由头,元凝跟着一大家子人出去玩。
京城的晚上街上非常精彩,没到宵禁之前,商铺外都挂了灯笼,更有琳琅满目的小摊支在路边,喧闹声不断。
还有一些卖艺的人在表演,周围围了一堆喝彩的人,热闹极了。
元凝难得一次不是坐在马车内,而是走在路上,她饶有兴致地这摸摸那瞧瞧,不过很快就被面前一座红彤彤的楼吸引了注意力。
面前的建筑外挂满了红灯笼,很多男女进进出出,里面传来了热闹的声音,嬉笑打闹,莺莺燕燕……
一只手挡住了元凝的视线,她看过去,看到了魏洛北谴责的眼神。
“……”
这小表情,跟抓到她出轨找小三似的,元凝愣了几秒。
“我没有要进去。”她说。
“哼。”
元凝似乎听到了魏洛北哼了一声,不由想要听清楚点,结果看到在与元南绯走着,就快要抬头看过来的魏洛南,吓得连忙扯着魏洛北的衣袖和她换了个方向躲起来。
她这动作一气呵成,藏好后才反应过来,不是,她又没有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躲?
果然,她看向魏洛北,见他鹰隼一般的眼睛中浮现‘做贼心虚’四个字。
元凝真觉得有理说不清了,于是悄声与魏洛北说:
“我真没有要去那个地方,你记得别和你哥乱说,要是乱冤枉我,我就…报复你!”
说完,见魏洛北没有其他反应,她连忙朝魏洛南跑过去,笑着牵起他的手,临了还警告似的看了魏洛北一眼。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魏洛北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看着手中没有送出去的簪子,等缓和了情绪,才走回魏洛南身边,继续陪他们走。
时间就这么又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元凝都经历过一次班内考核,沈春博和元南绯的事情却还在僵持。
主要是和离条件谈不妥。
期间吕福全出了不少力气,怼回了沈家那些所谓族老提的过分要求,元凝为此对她十分感激,常常到女子社玩耍,投喂她自己做的食物。
就在元凝觉得早上的空气开始冻手脚,起床有些困难的时候,元南绯突然告诉她,已经与沈春博和离成功了。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元凝有些恍惚,因为这件事情拖太久了。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元南绯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说:
“沈春博她…真的怀孕了,大夫替她把脉,脉象还不太明显,大概怀了有一个多月。”
这就间接说明当初那个道人的话是真的,而且对比时间,这孩子是赵司心的。
元凝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那道人果然厉害。
不过,沈春博有了孩子才同意与元南绯和离,不继续刁难他们,这是什么毛病啊?
无论她是什么毛病,这并不妨碍元凝高兴。反应过来后她连忙问元南绯他们什么时候回去江城。
京城冬季是下雪的,她还没有见过真雪,挺想看看的。而且现在快到深秋,天气越来越冷,也不知道赶路方不方便。
元南绯对此没有着急,笑着说她安安叔叔会来接他们,他们只管等他过来就行。
安安叔叔就是元南绯的义弟,元安。
在元凝的观念中,他是元南绯的弟弟,应当是要叫他叔叔的,但是在凤缘国,自从男子嫁人,子女多称呼男子的兄弟为舅舅。
不过称呼为叔叔也还大有人在,只要不是同嫁一个女子,称呼舅舅或者叔叔都可以。元南绯后来知道元凝叫元安禹、叔叔,他也就顺着改了口。
元凝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叔叔很有好感。
可靠,有钱,大方而且神通广大,他忙得很,一直在做生意,但是对元凝的关怀和礼物一样都没有少。
尤其是之前元凝向元南绯说的生辰愿望,他最近帮自己达成了。
她的生辰愿望是想让元南绯帮忙打探到魏家父母长辈被流放的具体位置,与他们取得联系好给他们送些物资。
这愿望还是之前听到魏洛南说起父母时落寞又担忧的眼神中想到了。
原本以为这样消息闭塞的环境,要找到魏家父母的具体位置很难,结果还不到一个月,元安就传来信件,说找到了人,还让他们给魏洛南和魏洛北写了封信。
这事情也就是前几日的事,信中魏家父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魏洛南和魏洛北看得泪汪汪的。
他们也给元凝写了一封信,信中有好几个人的笔迹,分别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感激她记挂他们,还对魏洛南和魏洛北两兄弟好……
反正元凝从信件中看出,魏家父母性子是极好的,她也就松了口气了。
毕竟魏家父母当年只是受到牵连被流放20年,过不了几年,他们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少不了接触,她作为人家儿子的妻主,还是要与之相处融洽才好。
知道这位安安叔叔要来接,元凝彻底放心,迫不及待想要与别人分享这个消息。
于是她让邓伯驾车,朝女子社而去。
短短二十多日的相处,元凝与阮淑棠已经是很好的朋友。
阮淑棠除了不爱出门,其他方面都挺好的。尤其是她最近想要写话本子故事,阮淑棠还帮她改了很多不太合适的内容。
魏洛南他们不在家,她想到要分享的第一人选,就是她。
……
元凝老实地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将手放在腿上,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人。
对面是面色冷峻的许正阳,一动不动的,仿佛入定了般,让元凝不敢动弹,坐着身体都僵硬了。
似乎察觉到她身体僵硬,许正阳突然开口:“元娘子不必害怕,方才是误会,在下并非想要伤害你。”
元凝闻言心中狂吐槽,说什么不是想要伤害她,就刚才他那神情,那紧追不舍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误会啊!
若不是她喊了一嗓子,这人的手恐怕都要伸到自己那小细脖子上,给自己掐断脖子了吧?
再说,若是真是误会,为什么还不放自己走,虎视眈眈地监视着自己?
她眼尖地看到许正阳脖子上细小又暧昧的指甲划痕,心中觉得万马奔腾。
元凝后悔极了这趟不请自来的拜访。
她兴致勃勃到阮淑棠的院子时,没有察觉到院子中没下人在的异样情况。在听到细微的求救声音时,以为阮淑棠遇险,于是捡起一根棍子就推开了门。
细细的喘息,晃动的床帐中,白玉堆砌在床上,露出一角……
元凝看到一双带着杀意的阴郁眼睛,满脑子都是她最近些话本子重温的电视剧那句台词: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身上……
完了,她看到不该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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