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人赶来的时候章砚淮又昏迷了。
宋赐将伤口缝好,撒上药粉包扎,接着端起一碗药,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一滴不漏地全喂到了章砚淮的嘴里。
元凝就蹲在床边,眼睁睁地看着章砚淮双颊边又多了两个红印子,选择视而不见。
她的眼睛看向宋赐,见他一副不看她的模样,给其他伤口又上了药就打算走。
“景修在哪呢,大夫,请问今日刚才送来的伤者在哪里……”
外面传来吵闹声,元凝突然有些着急。
现在她可不能在这,一会被外面这么多人看到,指不定得以为她在占便宜呢!
“宋赐,你帮我掰开他的手,待会大家要进来了。”元凝朝宋赐求救。
宋赐他能掰开第一次就能掰开第二次,不然大家齐刷刷进来,场面就尴尬了。
宋赐将口罩摘下来,斜了她一眼,还能看到他下唇到嘴角那里有个小伤口。
在那个位置倒是不显得难看,反而像是长了颗胭脂痣似的,显得他的样貌少了些仙气,多了点妖气。
“你不是关心他吗?就这么守着他多好啊。”他满不在乎地说。
元凝瞪他:“你别废话,快点!”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宋赐见她急,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起桌上的小刀直接一刀将她的裙摆给割了下来。
“……”
“走吧,再不走他们就进来咯。”宋赐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见到元安正朝这边而来,见到她和宋赐似乎顿了一下,然后问:
“凝儿,宋神医,你们这是?”
元凝想要甩开宋赐的手,奈何怎么也甩不开,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打招呼:
“安哥,章砚淮在里面,已经处理好伤口了。”
刚说完,就见几个之前出去的大夫又回来了,眼神依旧灼热地看着宋赐,似乎想要与他说些什么,但是因为宋赐臭着一张脸,他们有些犹豫。
元凝捏了捏宋赐的手,小声道:“章砚淮伤口处理好了,你还有什么要嘱咐他们的,快告诉他们,我们好离开。”
宋赐转头看她,脸色瞬间好了不少。
见章砚书的妻主和好些个男子过来,他走到那几个大夫和家属中间,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元凝则是继续站在元安身边,有些不自在地问:“安哥,丁家如何?”
“无事,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有刑狱司的人处理,我回来时听到徐家好些人都被抓了,还有村民指控徐家杀人……”
元安将他回来之前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元凝。
听说当时原本刑狱司的人想瞒着山上的情况,结果村民结伴上前,发现了山上铁矿的存在,接着因为这件事情,有人状告徐家当初为了掩藏铁矿害了无辜的村民。
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元凝点点头,见元安看着自己,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就见他将手按在了自己的头上,似乎动了动,说:
“你先跟着宋神医回去吧,没事,等章县令醒了后我派人告知你。”
元凝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
章砚书现在也昏迷着,他的妻主是看完他后才过来找章砚淮的。
见他们这么着急,元凝觉得自己的确也没必要在这碍事。
宋赐早就站在一边,见她走过来,又要去牵她的手,元凝不让,缩了缩手瞪他:
“你小孩子吗,走路要牵手手?”
宋赐抿唇,跟在她身后,又不高兴了。
元凝走在前面,想着宋赐今天的一切反常,觉得是要找个地方了解一下情况的了。
不过回家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家里不仅有两个夫郎等着,还有自家爹等着,肯定没时间去找宋赐,于是她上马车后没有让马车回去,而是报了一个位置。
是之前元婵珠相亲时的那个安静的茶楼。
元凝在马车上忍着没有说话,等到了茶楼找了个房间关上门才看着宋赐,说:“说吧,你今天是怎么了?”
宋赐抿唇,嘴唇上那个红色的小点更加明显,他问:“不应该是你解释,我嘴角到底是如何了吗?”
元凝觉得他明知故问,想到刚才那荒唐的一幕,她移开了视线,不满:“你明知故问吗?”
宋赐却没有笑,认真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宋三那毒家伙诋毁我了,然后我回来后就感觉嘴唇酥酥麻麻的,像是被什么吸过似的,后来那感觉没有这么明显了,嘴角的刺痛就明显了……”
“停!”元凝老脸一红,真是怕了他了。
知道他说话向来口无遮拦直来直往,但是今天她更难接受他这么直白。
宋赐见她脸红了,不由有些看呆,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元凝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反复提醒自己: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肯定是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什么,觉得好玩所以才会这样!
“你昨日去做什么了?”于是元凝忍不住询问他。
谁知这一问却让他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
元凝一看他这表情脑子忍不住就想出了好几种可能,看着他的眼神更加诡异。
宋赐一向什么都敢说的,什么时候见他这样过?
“你不会因为无聊又想找乐子,去青楼找女人了吧?”
见宋赐一副被噎住的模样,元凝继续脑补,“或者是去找小哥了?然后突然觉得自己对小哥有反应,于是回来找我试试看自己的性取向?”
“或者是出去偷看人家……”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见元凝还要继续猜测,宋赐否认三连。
不过越是这样,元凝却越觉得有事。
以前这家伙看她的眼神哪有今天这么不干净啊,今天肯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元凝到如今还是觉得宋赐不懂情爱,只是贪玩又好奇,冷不丁接触到了什么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回来拿她做实验呢。
至于为什么找她,自然是因为在他的想法里,她是他最好的朋友,最亲近的人。
宋赐之前就表达过,她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个位置是柴胡,林越他们都比不上的。
她觉得他一直表现的也是如此。
在心中点头,元凝满脑子想自己得起到积极作用,掰正孩子的想法。
却不料在她眼中纯洁的孩子此时默默靠近她,面红耳赤地看着她,扭捏道:
“我,我不是去那些地方,其实,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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