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扮演有谋有勇的男人的大风顺手抄起了木子希放在桌子上的地图,从地图里滚出了一个石子,问道:“咦!这怎么回事啊?”
石子居然是发着光的,幽微的光线,使得地图上细小的楷体隐约可见,咦—这不是常用来仿冒夜明珠的月光石吗?木子希把石子抓到手里,原来里边是掏空的,填满了磁粉和朱砂……
“小江湖骗子罢了!”木子希扬起头来,有些愤懑,“但我现在不信了!”
“金德曼,振作啊!”大风上前,拍了拍木子希的肩膀,忽然好像受到了某种启示,“看样子,他骗了你不少钱—把他骗你的方法教给我呗!我的好兄弟。”
大风的调笑,却像一股清风,让木子希清醒了许多,温闲琴比她在这新罗多待了三十来年,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她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木子希很快被万明夫人献入了美室的宫中—
宫院里头,什么都像是镀了一层金粉或者是一层银粉似的,月亮不吝洒下它的银辉,浮华得很。木子希叹了口气,她爱的温闲琴,怎么可以那么俗浅?
木子希成了美室的贴身侍卫,换在以前,美室的贴身侍卫都是女人,于是一路上好多人都在讨论美室为什么突然愿意让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会很像女人的男人成为她的贴身侍卫。
她听着直想发笑,很像女人的男人?什么鬼?她就是女人嘛!只是她如今是没法说了—她毕竟是秉持着天明公主的任务进来的。
因为是做美室贴身侍卫的缘故,所以她一身侍卫的行头,紫色的带子覆盖着额头,身着黑色的薄甲衣,把纤弱的眉描得如毛笔划过一般粗重,前几日浓重的书生气一扫而空,代之以眉眼间果敢的英气。
宫人们都打量着这新来的木子希,是怎么样令禁欲系的美室玺主动了凡心?
不得不感叹新罗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想象的生物,在新罗人强大的脑洞下,总结出三条:美室玺主是弟控,还是是正太控,而且还是对姿容极其挑剔的伪娘控。
毕竟,新罗民风远比同时期的隋朝开放多了,透着原始的野性,贵族男女的风流韵事自然也流传不少,可偏偏就是这美室,虽然身为新罗第一美女,自从与真智王撇清一切关系之后,除了还有两位丈夫之外,再无艳闻。
天气尚冷,木子希把脸塞进了围巾里,这才勉勉强强地躲开这些宫人们奇异的目光。
昏黄的灯光,却像水似的在美室半透明的寝殿流动,其中有几个人的影子在踱着步,远看起来,他们都没有腿,仿佛是纸片做成的人在美室的寝殿里头乱飘,十足地可怖。
木子希做美室的贴身侍卫,自然是要守在美室寝殿的门外,于是还是走近了美室的寝殿,冷风肆意地吹起来,她筛糠似的发抖着,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只因为冷?
“姐姐—”一群提着宫灯的侍女在前边开道,而后边正是一个很有贵族派头的女子,她与这儿的女子都不同,排云髻上簪着琉璃步摇,走动起来,恰似银铃随风而摆,还有三个从衣着上看着身份很尊贵的男人,其中一个扯出长长的腔调,对那个贵妇说道。
“金舒玄确实是与伽倻人一块反了—可是关金德曼什么事?你们为什么非要杀了金德曼不可?”这贵妇开了腔,明显就是温闲琴的声音。
“美室玺主,就是不杀了金德曼,也别把他当您的贴身侍卫—得支使他干别的去!”一个长相同木子希一般青涩的男子劝道。
“宝宗,不,我倒想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美室反而气定神闲,嘴角流泄出如蒙娜丽莎一般既似喜又似忧的笑意,就像一个可怕的魔鬼,仿佛这一切不会出她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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