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忆音愣了愣,瞬间恍然大悟:“所以说这次你能带我进宫,也是经他同意的?”
长孙裔点点头道:“他早就对长孙家虎视眈眈了,你遇袭的事情,还有前后这几次大事都是他想逼着长孙家族出手的手段。”
云忆音沉思了一下,问道:“所以说如果我们这次不采取这么多举措化解的话,那长孙家族就必然要出手是吗?”
长孙裔冷哼一声道:“他无非就是想让长孙家族担起护国之责之后一网打尽。”说着又一丝感恩的口气对着云忆音说道:“说来还要感谢你,你出的几个主意让长孙家族得以喘息,躲过这些劫难。”
云忆音丝毫不谦虚地趁势问道:“那我岂不是还是长孙家族的恩人?”
长孙裔微微笑道:“你岂止是长孙家族的恩人,你也是那些享受赈灾和河道修建福利人家的恩人。”
云忆音这下倒是有些谦虚起来,笑道:“那我可不敢托大。我也不过就是出出主意而已,真正能够落实起来还是要靠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实力。”
长孙裔不愿再与她多做计较,他知道她之所以次次把自己往幕后退的目的,也能理解她。
宇文曦下马回到府中,顺手将马鞭扔给下人,便问道:“我哥呢?在家吗?”
下人回道:“公子前脚刚回。”
宇文曦大踏步奔向宇文勇的院子,进了院子时眼见宇文勇坐在廊下擦拭着自己的剑。
宇文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冲上去说道:“哥,你还有心思摆弄你的剑。”
宇文勇看了她一眼,姿势不变,淡定地问道:“我影响到你了?”
宇文曦凑近他,一脸神秘地问道:“长孙裔要成亲了,你可知道?”
宇文勇愣了愣,斜眼看她:“哪家贵女?”
宇文曦故卖关子,俏皮地说道:“你猜?”
宇文勇皱了皱眉,将脑中几家贵女过了一遍,感觉似没有与他有所交集的,故而摇摇头:“猜不出,你直说便是。”
宇文曦感叹道:“大哥,在你我的认知中,是不是觉得能与长孙裔匹配的女子必然非富即贵?”
宇文勇认同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还觉得此女子即使美貌上不一定要突出,倒是这里一定要能与长孙裔并肩?”宇文曦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宇文勇又是认同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当即填补道:“长孙兄其实倒也是俊俏公子,能与他匹配的女子必然也要有些姿色的。”
宇文曦颇为鄙夷的看向宇文勇,对他的话颇为不屑:“所以你们男子当真是贪心,世上哪有那么多完美的女子。”
宇文勇也不想多与她争论,直截了当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此次与长孙兄定亲的女子长相平平?”
“非也”宇文曦摇摇头,一副慨叹道:“今日我见了那女子,站在长孙裔的身边,当真是俊男美女,一对佳偶。”
宇文勇挑了挑眉,面带疑惑地看向她:“所以到底是哪家的贵女?”
宇文曦又是摇摇头:“此女子你同我都未曾见过,不过她的表兄可都是你我熟悉的人,而且同我们还有点交情。”
“到底是谁,快点说。”宇文勇仅有的耐心已经被耗尽,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云忆音”宇文曦最了解宇文勇,如果自己此时再不说,怕是他也没兴趣听了。
宇文勇面上一愣,倒是颇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是说那女子是云忆音的表妹?亲的?”
宇文曦一脸新奇地说道:“我看那女子长相同云忆音有许多相似之处,跟云忆音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说是他表妹,我有九分的相信。”说到这里,眼见宇文勇陷入沉思,便又问道:“你说云小哥是不是隐藏的十分好?你我同云小哥相处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还有个表妹不是?更不曾想到他居然将表妹介绍给长孙裔。”
宇文勇众是平时再沉迷于武学,此番也觉得有些怪异起来,颇有些怀疑地问宇文曦道:“你是不是听错了?云忆音虽说是颇有过人之处,但我看他那样子清醒的倒也不像是能将表妹托付给长孙裔的人。再说即便长孙裔看重他,但是他的身份地位也在那里,可以说是毫无背景,除非长孙裔想让长孙家族一厥不起,不然怎么会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
“是啊”宇文曦像是找到了共鸣,颇为不能理解地说道:“这也是我比较难理解的地方。你我都知道世家大族利益牵扯,只有互相联姻相互扶持才能保持地位稳固,如今长孙裔娶一平民女子为妻,到底是为何意?难不成是情感使然?不过,撇开背景不说,我看那女子同我说话时不卑不亢的,倒是同云忆音一样,让人还是挺舒服的。”
宇文勇听到这里已然沉思起来,总感觉有些地方透着那么一丝不对劲,可是一时又察觉不出什么来。于是说道:“我明日去找诸葛轩套套话,看他知不知道情况。”
宇文曦嗯了一声,又想起街上见到的一幕,当即神色一凛,正色道:“大哥你可知如今京都的流民越来越多,乞丐也越来越多了?”
“知道。”宇文勇点点头,又来回擦拭着自己的长剑,若有所思。
“朝中可有出什么政策应对此事?你我那日遇到的流民抢劫也不是第一起,后来不是听说长孙裔他们也遇到了,还有一些遇袭的人家都没有去报官,长期以往下去,京中不就乱了?”宇文曦颇有些担忧地说道。
宇文勇面上露出一丝忧色,颇有些抑郁地说道:“暂时没有,怕是后面也难。几个边境小国似是知道了安国现在内部不安稳,最近频繁地挑衅,有向安国境内欺压的态势。近日边境守将也是频繁地传信回来,要求加强边防力量,以抵挡突袭。怕是要有战争发生了,近日我可能就要接到圣旨,去边防抗敌了。”
“怎地如此突然?”宇文曦惊道:“那些边境小国不是已然被安抚,保持邦交多年吗?是不是消息有假?”
宇文勇冷笑一声道:“安国地大物博,边境小国物资匮乏,早就蠢蠢欲动了,只是安国强盛至今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如今安国洪水干旱,百姓民不聊生,对朝廷也是怨声载道,根本不能齐心,此番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宇文曦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她是见过先帝在世时的政治清明,盛世繁华的,如今的安国确实不如从前,当真是创业难,守业更难。即便当今圣上自小对自己宠溺有加,她还是要承认,当今圣上确实不如先帝善于运筹帷幄。
想到宇文勇可能去战场杀敌,确实又同以往不一样,宇文曦便又多了一丝忧色:“大哥你眼看也到了适婚年龄,还未娶妻生子,此番圣上为何让你上战场?”
宇文勇知道宇文曦的担忧,扯出一抹笑容,安慰道:“就是因为如此,只有我上战场,那些同我一样情况的家庭,才愿意将自己的孩儿交出去,否则战场上少了壮丁,都是些老弱病残,这仗还怎么打?”
宇文曦抿了抿嘴,半晌颇有些气恼地道:“这会儿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公平了,同为四大公子,诸葛轩只要整日里吃喝玩乐,耍耍嘴皮子就行:长孙裔只要动动脑子,也不需要身先士卒,他们都不需要像大哥你这样拼着命上战场。”
“住嘴,此话以后不可再提。”宇文勇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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