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世界中,阿兹拉尔已经将梅夏贝尔彻底压制住,趁着后者一不注意,来到距离疾风之狼十几步开外,脱下卓越勇气头盔,露出皮肤黝黑,青面獠牙的面容。“哼哼!孽畜啊!面对现实吧!汝等拥有都是无法脱离上帝手掌心的玩偶而已。圣光之道之终极奥义!在无尽的圣焰中,忏悔吧……”
突然,他感觉身体被炙热的火焰焚烧起来,被本用以攻击疾风之狼的金色火焰吞没!神圣的金色圣焰正在不断吞噬他的身体,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狰狞的表情!他带着惶恐之意,说道:“为何会如此?圣焰为何会反噬?为何?”
梅夏贝尔“嘿嘿”一笑,立即与对方拉开距离,双拳始终摆开攻击架势。此时的他已经遍体鳞伤,铠甲大面积破损,头盔掉落,左侧护肩彻底被摧毁。就算拥有恐怖自我恢复能力的他,也因为在短时间内耗尽绝大部分体力与斗气,难以自愈。“嗯?”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热浪,比四周围的火海更加炙热。连忙转身,他看的目瞪口呆!“臭小子,你这是?”
对面的一团圣焰中,疾风之狼的躯体正在遭受与他一摸一样的痛苦,不过他的表情却如此平静。
“你……疾风之狼!是你!”金色的圣焰迅速向四周蔓延,撕开了无色的灵魂威压领域,冲散了无边无尽的火海,甚至将整个空间天际的那些恐怖建筑统统冲散,化作了灰烬。不消片刻,所有的阴森恐怖一扫而空!整个空间被照得金灿灿的!
呼——疾风之狼和阿兹拉尔身上的火焰几乎同时熄灭!两者浑身都被严重烧伤,一时间弄的梅夏贝尔隔着十几米都能闻到焦味。后者还算好的,有高档货色勇气套装保护。就算防具几乎被完全摧毁,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被烧焦的伤痕,可整体上还算能撑得住身躯,悬浮在原来的空域。拿着杀戮之剑的右手微微颤抖,明显是在他可以控制下才没有剧烈晃动。
“疾风之狼……你……”阿兹拉尔的脸恢复了原本光明天使的样子,不再是面目狰狞的恶魔相。两眼的灵魂火焰已经熄灭,眼珠子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梅夏贝尔见到阿兹拉尔这幅样子,立即警觉地飞到疾风之狼身前,挡在了他们二人中间:“伪君子,竟然还能维持圣光礼拜堂!”
疾风之狼在他身后大口喘气,浑身冒着缕缕青烟,余火随处可见,焦味浓郁地像被炭火烤过头似的。在“逐日者之护”加持下,狼首雷电披风的秘术印记再次生效,开启疾速治疗模式。只不过这一回与先前不一样,残留在他身上的余火极难扑灭,所以消耗了治疗秘术的绝大多数能量,剩余部分仅仅将他身上两成的皮肤治愈。
“小子!”梅夏贝尔偏头道,“赶紧运气,让身体加速恢复!”若不是他自己也摇摇欲坠,现在就将自己的真气注入疾风之狼经脉内,替其疗伤了,可偏偏现在做不到。说完,他将凶狠的目光投向阿兹拉尔,随时准备迎战。
“没必要这样了,梅夏贝尔!”疾风之狼气喘吁吁地说着,收起了武器,赶紧调动斗气和元素力量恢复身体,不过显得很是吃力。
“什么意思?”梅夏贝尔看见对面的阿兹拉尔同样收起了武器和铠甲,没有攻击的意思。
疾风之狼一边恢复体力,一边吃力地说道:“很多事不能只靠听,有些事……甚至用眼睛看到的都不能相信!”
梅夏贝尔收起武器铠甲,开始用斗气自我恢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回头,依旧警觉地看着十步开外的阿兹拉尔。
“呼!”疾风之狼顿了顿,说道,“当年所谓的围捕引诱什么天界新生代战神的权天使女士……确实死得非常凄惨,可负责围捕的可不是什么信奉圣光教义的天使战士和天使子民!”
“什么?”梅夏贝尔偏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面的阿兹拉尔也是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低沉自言道:“你这家伙,难道方才见到了……”
疾风之狼继续说道:“负责围捕的恐怕是当时拉结尔一伙人的直属特殊部队,而且……而且趁着那位神秘的先生不在女士身边时,偷偷下了狠手!火刑执行了,在最后一刻,女士的焦黑的尸骸开始碎裂时,先生赶到了。谁都能想象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而之后那些圣光教会集会布道发生的十几场屠杀,也不是传言那样。一部分是那位先生为了自己的爱人复仇,另一部分是那些表面高上,内心肮脏的真正伪君子背地里抹黑那位可怜的女士!梅夏贝尔,你想一想,换做你,会怎么做?”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梅夏贝尔转过身,惊恐道,“传言……传言和你说的,完全……不……”
见梅夏贝尔的样子,疾风之狼替他回答道:“换做我,杀他们几百次都不够呢!”他将目光转向阿兹拉尔,看着后者缓缓转过身,继续道,“这位先生做了这些事,拉结尔还要保住他,恐怕是他们之间达成了默契。拉结尔把所有事情压下去,这位先生则称为拉结尔阵营的人。至于拉结尔为何这么做,因为这位先生是一百亿年只诞生了一个的神魔同体!”他伸手指着对面的阿兹拉尔,“我说的没错吧!这位神秘的先生!”
阿兹拉尔没有回头,也不回答。
疾风之狼又开口道:“看到自己的爱人在自己眼前已经成了那副样子,换做谁都会暴怒!这时候,你体现的价值就远比新生代战神要大得多,恐怕之前你隐藏的非常好。也难怪拉结尔这种阴谋家会答应你的条件。”
梅夏贝尔问道:“小子,是什么条件?”
疾风之狼捏了捏睛明穴,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说道:“动动脑子吧!梅夏贝尔大爷……你以为当时阿兹拉尔夫妇刚出生的孩子那么容易在大火中活下来吗?而是阿兹拉尔在火刑现场发现妻子留下的暗号,然后马上赶回家,灭了那帮刽子手,把那婴儿救了出来。”
“这!”梅夏贝尔张大嘴巴,哑口无言。
疾风之狼将视线回到了阿兹拉尔的背影:“条件也是非常简单,无论这婴儿今后如何,谁都不准动他半根汗毛!所以呢……”他的语速逐渐变快,语气也越发沉重,“身为父亲,真正意义上的父亲!还有丈夫!自己本身就因为神魔两种人格与姿态整天受着折磨,好不容易找到了相爱的人,却发生了这种惨剧!换做你,能受得了吗?”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着梅夏贝尔。
梅夏贝尔双拳攥得紧紧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艾丽希尔……”阿兹拉尔自言自语道,“哼哼……”发出几声自傲的笑声,他低沉地说道,“人类,你什么都不懂!我们是神族,情感就是禁忌!吾等本已触犯戒律,理应受到惩罚!吾乃……”
“够了!”疾风之狼怒喝一声,打断了阿兹拉尔的话,“你们自己都懂什么?把亲情、爱情,就连友情都当做禁忌,算什么圣光之道!切!”他的语气越来越重,“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当时和妻子有多幸福,有了孩子多么幸福!在妻子惨死的那一刻,隐忍了多少年的恶魔体终于没办法被压制!每次见到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相认。等到孩子变成了堕落天使,还要整天担心在战场上会不会遇到他!不是吗?”
他费劲的煽动混沌之翼,飞到梅夏贝尔身后,把自己和阿兹拉尔的距离拉近,然后用手指着身后的梅夏贝尔,两眼死死盯着眼前的背影:“从刚才到现在,哪怕是变成了恶魔,也从来没有对他下死手,不是吗?因为你还有和我们人类一样的心,见到他,就觉得见到自己的妻子,不是吗?”
“你这小子!”阿兹拉尔微微含胸,身体开始颤抖,而后转过头来,已是泪流满面,“别再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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