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乔梁一愣,没想到廖谷锋会关心这种小事情,接着道,“没关系的,我酒量大,就喝了一点红酒,这点酒对我来说是毛毛雨……”
“毛毛雨?被抓到我看就是倾盆大雨。”廖谷锋哼了一声。
“那,要不我叫个代驾来?”乔梁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廖谷锋似笑非笑道。
“那怎么办?”乔梁眨眨眼。
“怎么办你自己考虑。”廖谷锋干脆道。
“这个……”乔梁挠挠头,难道把车扔在这里,明早再来开?可是明天自己很早就要往回赶,到时门卫要是感到可疑不让进,那不是麻烦了?
老廖既不让自己开车,又不帮自己想办法,他是啥意思?
乔梁眼巴巴看着廖谷锋,他不紧不慢地喝茶,一副很悠然的样子。
这时吕倩妈妈从客房出来,对乔梁道:“小乔,喝了酒不要开车,你明天要很早往回赶,出去住再回来开车很折腾,我把客房收拾好了,你今晚就在这住吧。”
“啊——”一听吕倩妈妈这话,乔梁不由发出一声轻呼,妈呀,住在江东老大的家里,这是什么待遇?自己如何受得起这种待遇?这种待遇谁有机会有资格能享受到?
这时,乔梁似乎明白了廖谷锋刚才那话的意思,艾玛,这可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这如何使得?”乔梁看着吕倩妈妈道。
吕倩妈妈笑道:“这又如何使不得呢?”
廖谷锋这时站起来慢悠悠往楼上走,边走边自语道:“婆婆妈妈不利索,不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一听廖谷锋这话,乔梁受到了刺激,廖谷锋是自己膜拜的大人物,吃饭的时候他还说自己有他年轻时候的影子,现在又如此说,显然是对自己此时的表现不满意,自己既然崇拜廖谷锋,那就要以他的年轻时代为楷模。
想到这里,乔梁痛快道:“那好,我住在这里。”
吕倩妈妈欣慰地笑了。
廖谷锋在楼梯上站住,看着乔梁点点头:“嗯,又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了。”
乔梁一咧嘴,廖谷锋接着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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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吕倩妈妈把乔梁带到客房,乔梁看到客房旁边还有个房间,不出意外,应该是保姆住的。
自己来廖谷锋家两次都没见到保姆,上次是保姆有事请假,这次难道又请假了?
乔梁觉得可能是。
进了客房,客房很宽敞干净,布置地很素雅,一张大床,一组沙发,还有一组衣柜,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吕倩妈妈对乔梁道:“小乔,睡衣在衣柜里,洗个澡早休息吧。”
“好的,谢谢阿姨。”乔梁点点头。
吕倩妈妈冲乔梁一笑,然后出去了。
乔梁接着脱了衣服去洗澡,洗完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关了床头灯,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虽然有些倦意,但又睡不着。
想着自己今晚竟然住在廖谷锋家里,想着江东赫赫的超级大佬就住在自己上面,想着自己住的这房子周围住着江东在任和退下来的大人物,乔梁感到很刺激。
随即乔梁又想起,上次自己和安哲来廖谷锋家吃饭,离开的时候遇到关新民的车的事,关新民既然住在黄原宾馆,那晚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的车呢?莫非是他晚上来这里拜访某个退下来的大佬的?还是那时他并不在车上,只是他的车要送什么人回这里?
如果是前者,那似乎是关新民对某位前大佬很重视,亲自登门拜访。
如果是后者,能坐关新民的车,那也应该是大佬级别的,说不定是关新民请某位前大佬吃饭,吃完特意安排自己的车送回来的。
如此,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说明关新民从京城空降下来后,是个有心人,很重视某些在位时位置显赫的老爷子。
这一点,和骆飞的做法有些相似,但以关新民的背景和身份,又似乎有相当的区别。
琢磨了一会,乔梁又想起了叶心仪,不知她此时睡了没有。
乔梁拿过手机打电话,接通后小声道:“小叶,晚上好。”
“晚上好,睡了没?”叶心仪随即道。
“刚躺下,你呢?”
“我还没。”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快去洗洗,我等你。”
“流氓。”
“你说谁流氓?”乔梁质问道。
“你。”叶心仪毫不示弱。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么样?”
“再说一遍我就爬起来去你宿舍找你。”乔梁无声笑起来。
“嗯?什么意思?你在哪里?”叶心仪有些意外。
“我在黄原。”
“你来黄原了?啥时来的?”
“嗯,是的,今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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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和老安一起来的?”
“不,我自己。”
“你自己来干嘛?”叶心仪又感到意外。
“来送个人。”乔梁回复道。
“送谁?”
“保密。”
“哼,不说拉倒,懒得问……住在黄原宾馆的?”
“不。”
“在哪住的?”
“住在老廖家的客房里。”乔梁洋洋得意道。
“噗……”叶心仪笑出来,她根本就不信,这小子说话像做梦,云里雾里的。
“乔梁,你就吹吧,反正吹牛皮不上税。”
“我说的是真的。”乔梁认真道。
叶心仪也用认真的口气道:“嗯嗯,我信,是真的,你还应该说,今晚你在老廖家吃饭的,老廖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又亲自陪你喝了几杯。”
说完叶心仪又忍不住笑起来。
“咦,你怎么知道?”乔梁道。
叶心仪撇撇嘴:“您这种说话够不着天捞不着地的主儿,我当然能知道,与其等你吹出来,不如我替你说。”
乔梁又无声笑起来:“啧啧,好聪明的丫头。”
“什么丫头?小子,我比你大,叫我姐。”
“叫个屁,黄毛丫头。”
“呸,你个臭蛋,臭蛋……”
“岂有此理,你又没闻过,怎么知道什么味道?”
“你……臭流氓。”叶心仪气愤道。
“又说我臭,看来改天我得让你闻闻,让你知道一点都不臭。”乔梁邪恶地笑起来。
“好恶心,你个下流胚。”
“我是下流胚,你是上流胚?”
“我……”叶心仪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了。
乔梁接着道:“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不然你来陪我聊2块钱的?”
“聊个鬼,我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不是告诉你了,我住在老廖家客房呢。”
叶心仪叹了口气:“乔梁,你是不是一天不吹牛,就浑身痒地难受?”
乔梁也叹了口气:“小叶,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知道,但你吹牛太过火,我估计江州的母牛都快死光了。”
“为什么?”
“废话,都被你给吹死了呗。”叶心仪说完笑起来。
“我吹啥地方给吹死的?”乔梁快活道。
叶心仪顿时头大:“你……滚……”
“我往哪里滚?滚到你床上去?”
“有胆你就来啊,我这里有把大剪刀等着你,到时咔嚓——”
乔梁不由两腿一夹:“都是熟人,不带这么狠的。”
“熟人也不行,对你就不能客气。”叶心仪停顿片刻,接着道“好了,不跟你磨牙了,这会儿有些晚,不见了,明早我陪你吃早饭。”
“不行了,明天我很早起床就要往回赶,不能耽误上班。”
“哦,这么着急。”
“是的。”
叶心仪沉默片刻:“对了,告诉你个事,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下江东日报总编室的熟人,楚送来的那稿子已经排上了,明天在一版倒头条发出来,而且还有配发的评论。”
乔梁平静道:“嗯,发吧,该发的总是要发的。”
“嗯?似乎你反应很平静。”叶心仪有些奇怪。
“不平静也没办法,我又无法阻止。”乔梁道。
“这倒也是,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
“我……”叶心仪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
叶心仪叹了口气:“像你我这种小人物,在某些事上,有时候只能听天由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乔梁道。
“这话说的很励志,不过现实终归是现实,我们既不能逃避,也无法逃避,你好自保重。”
从叶心仪这话里,乔梁听出了叶心仪的无奈,又有几分对自己的关切,心里有些感动。
想着自己和叶心仪认识的这些年,想着自己和她在松北那晚酒后发生过的事,乔梁的身体突然有些冲动。
自从和许婵有过那稀里糊涂的一次,自己有些日子没有女人了。
这让乔梁在身体冲动的同时,又感到身心的寂寞和煎熬。
但随即,乔梁又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在这样的地方想这些,似乎有些罪孽。
为什么会有这感觉,乔梁一时想不灵清,或者是不愿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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