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新民此刻想到,安哲事先知道,以乔梁的肤浅稚嫩,他未必能想到什么,但安哲呢?而且,安哲知道后如果想到了什么,会不会给廖谷锋提前透个风?
如此一想,关新民不由高度重视起来,不由开始联想到廖谷锋在这期间的微妙表现,越想越觉得乔梁这随口说出的话对自己很重要。
看来今晚自己召见乔梁是对的,这小子无意中说出的话,对自己很有价值。
看着关新民微妙的神情,乔梁心里冷笑,嗯,看来自己今晚过来,应该会有收获。
关新民沉思片刻,接着笑了笑:“小乔,你很善于思考,很会联想,只是,你这思考和联想似乎有些夸张。”
乔梁挠挠头:“应该是吧,可能是我太多疑了,这很不好,我以后得改正。”
关新民接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一看关新民这动作,乔梁知道自己该走了,站起来道:“时间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关新民点点头,站起来拍拍乔梁的肩膀,亲切道:“小乔,今晚我们聊地很愉快。”
“能和你聊天我无比荣幸,此刻我的心情很激动,估计今晚回去要失眠。”乔梁道。
关新民呵呵笑起来,接着道:“怎么来的?”
“打车。”乔梁道。
关新民点点头:“这个时间,车不好打了,我让我的车送你回去。”
“哎,这如何使得,不用的。”乔梁忙道。
关新民没有理会,接着摸起手机打给秘书,让他安排自己的驾驶员送乔梁回去。
乔梁忙道谢,心里有些感动,卧槽,关新民对自己很够意思,这待遇可真的不低。
然后关新民和乔梁握手,微笑道:“小乔,以后希望我们可以经常有机会这么聊。”
乔梁呵呵笑着点头,心道,你这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怎么会有机会见到你,更别说单独一起聊天了。
接着乔梁礼貌告辞,下楼出来,关新民的车正停在楼门口等着。
乔梁接着上车离去。
在回去的车上,乔梁接着给安哲发信息:“老大,睡了没?”
随即安哲回复:“召见结束了?”
乔梁:“是的,要不要给你汇报下召见的具体内容?”
安哲:“不要。”
乔梁:“嗯?你为什么不想知道?”
安哲:“不为什么……我要睡了,不许再打扰我。”
乔梁皱皱眉收起手机,看着窗外的夜色,脑子里感到困惑,安哲为什么不想知道?按说他应该想知道的啊。
在此次的风暴中,安哲一直表现地很淡定,这淡定让乔梁实在捉摸不透。
此时,关新民正背着手在室内来回走着。
此时虽然夜已经深了,但关新民毫无困意。
关新民边来回走边回味着江州风暴的前前后后,回味着期间所有关联人的表现,回味着自己之前预想的几种解决问题的版本……
回味了半天,关新民坐到沙发上,细细琢磨起今晚和乔梁的谈话,特别是乔梁最后说的那些……
夜更深了,关新民依然毫无倦意,靠在沙发上皱眉沉思。
良久,关新民的眉头舒展,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接着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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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新民这电话是打给骆飞的。
此时骆飞已经入睡,迷迷糊糊被手机铃声惊醒,一看是关新民的来电,睡意顿消,忙坐起来接听。
“睡了?”电话里传来关新民低沉的声音。
“啊……刚躺下,还没睡着。”骆飞忙道,心里琢磨,都这个点了,关新民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干嘛?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接着骆飞小心翼翼道,“您……还没休息?”
骆飞知道自己这话等于废话,关新民休息了还能给自己打电话吗?但虽然如此,还是要这么问。
赵晓兰这时也被惊醒了,猜到是关新民来的电话,坐起来靠在床头默不作声听着。
关新民嗯了一声,接着道:“你走后,联合调查组组长给我汇报了此次调查的结果……”
骆飞心跳加速,调查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调查组的工作效率够高的,不知结果如何,不知到底查出了安哲的什么事?
按骆飞的预测,即使这次联合调查组查不出帖子里反映的安哲的事,也应该能顺带查出其他事,他不信安哲能干净地浑身一点泥腥不沾,这年头,只要被查,没有能利索脱身的,即使没有大事,小事也会有。
想到这里,骆飞心里有些兴奋,关新民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说这事,想来应该是查出了安哲的什么问题,他给自己报喜的。
骆飞按捺住内心的兴奋,用恭维的语气道:“您派出的调查组就是得力,他们的工作效率实在是高,这么快就结束了调查。”
关新民不紧不慢道:“这和谁派出的无关,关键是事实在那里。”
“对对,事实最重要,事实可以说明一切。”虽然关新民看不到,骆飞还是使劲点头。
“你认为事实会是什么?”关新民问道。
“这个……”骆飞迟疑了一下,“我怎么认为不重要,关键是看调查组的结果,他们的调查最具有说服力。”
“嗯,是的,他们的调查结果无疑是可信的,是具有毫无置辩的说服力的。”关新民道。
“那……组长是怎么给您汇报的?”骆飞带着期待试探道。
关新民道:“组长给我汇报的结果是,经过他们负责高效的认真调查核实,那帖子反应的情况全部是污蔑造谣,安哲以及帖子里涉及到的所有当事人和单位,都是清白的,同时,在调查中,他们也没有发现帖子涉及当事人的其他问题……”
“啊……”骆飞不由失声,感到很意外,又很失落,卧槽,这么会是这个结果,怎么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太出人意料了。
骆飞下意识想质疑调查组的结果的真实性,随即想到这调查组是关新民派下来的,质疑调查组就等于质疑关新民,这可是作死,是万万不能流露出任何一丝这种迹象的。
关新民接着道:“怎么?对这调查结果,你有怀疑?”
“没有没有。”骆飞忙道,“我十分相信,绝对相信。”
“那你会不会感到失望?”关新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莫测。
“怎么会,我感到安慰,极大的安慰。”骆飞言不由衷道。
“呵呵……”关新民笑起来,此刻在这深夜里,关新民的笑听起来让骆飞感到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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