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苗培龙办公室里出来,乔梁边走边寻思,回到自己办公室时,乔梁猛然反应过来,尼玛,苗培龙是故意把他从东铝集团支走的!
仔细想了一下,乔梁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看苗培龙刚才的姿态,分明也没有想跟他真心讨论的意思,明显是故意找个理由将他喊过去。
靠!这特么绝对是吴江搞的!乔梁心里做出了判断,以苗培龙和吴江现在的关系,绝对会帮吴江做这事。
想明白了这一点,乔梁脸色阴沉,心里对苗培龙有说不出的失望,昔日的苗大哥已经在另一条路上越走越远。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乔梁心里默默想着,对苗培龙不再抱任何的希望,以苗培龙现在的做派,早晚会出事。
乔梁走到椅子坐下,刚喝了口水,正准备给陶望打电话问案子的情况,秘书傅明海走了进来,“县长,不好了,松北新城那边的拆迁工地出事了,砸死了一个老人,现在村民和拆迁公司的人闹起来了,有可能酿成群体事件。”
“什么?”乔梁蹭地一下站起来,最怕的就是出现群体事件。
乔梁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好好的怎么会砸死人?”
“暂时还不清楚,不知道拆迁公司那边是怎么搞的。”傅明海摇了摇头。
乔梁眉头皱了起来,下楼后,立刻坐车前往新城工地。
松北新城的建设一直在有序推进中,但其中一些区域的拆迁问题还没解决,因为有些民房的赔偿事宜还没谈妥,这些事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乔梁也不用事无巨细操心,没想到会突然出事。
乔梁赶到新城工地后,才发现事态比自己预想的严重,拆迁公司的人被困在工地里,村民们情绪激动,一个个大喊着杀人偿命。
负责新城建设具体工作的副县长魏勇在现场,乔梁赶到后问道,“魏副县长,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搞出人命来?”
“不知道拆迁公司的人是怎么搞的?”魏勇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当务之急是将拆迁公司的人先从工地里撤出来,免得村民们情绪激动,回头把人打出个好歹。”
乔梁闻朝里头看去,只见警方的人将拆迁公司的人护在中间,外面被村民们团团围住,不让拆迁公司的人离开,看这情况,要是没有警方的人保护,估计中间那些拆迁公司的人就真悬了。
乔梁这会也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只能先把拆迁公司的人撤出来,回头再追究责任,现在绝不能再出现伤亡事故。
“让村社区和街道的干部过来,好好做村民的工作。”乔梁吩咐道。
就在乔梁说话时,苗培龙也在赶来的路上,这会,苗培龙正在车上拨打市委副秘书长兼委办主任刘本涛的电话,电话一通,苗培龙就叫苦道,“刘秘书长,你这是要害死我呐。”
“苗书记,你这话咋说?害死你的罪过大了,我可没那个胆子。”刘本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道。
“刘主任,你介绍来的那个倪总,怎么刚一来接手县里的工程,就给我搞出人命来了。”苗培龙无语道。
“怎么回事?”刘本涛神色一愣,脸色一下严肃起来。
苗培龙接着将松北新城工地发生的事大致跟刘本涛说了一下,他虽然还没到现场,但刚才听了汇报,立刻就知道那个拆迁公司是刘本涛介绍来的那个倪渱搞的,苗培龙记得对方是市六建的副总经理,但那拆迁公司是倪渱以私人身份搞的。
刘本涛听苗培龙说完,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倪渱是他介绍给苗培龙的,也暗示苗培龙要给对方工程,眼下出了事,他显然脱不开干系,而且他明白苗培龙给他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事情如果闹大,他得帮忙兜底。
刘本涛心里骂娘,嘴上只能道,“苗书记,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那边先把事态平息下去,可别再出什么人命。”
“我知道,我正在赶往现场,只希望事情最后能妥善解决,刘主任,我是先跟你通个气。”苗培龙说道。
“好,回头有什么情况,咱们再及时沟通。”刘本涛点了点头。
和苗培龙通完电话,刘本涛暗骂倪渱不靠谱,略一寻思,刘本涛去了骆飞办公室。
“本涛,什么事?”骆飞正在批阅文件,见刘本涛进来,抬头问道。
“骆书记,倪总在松北搞的工程,闹出人命了。”刘本涛如实汇报道,这事是骆飞让他去做的,他有必要跟骆飞汇报。
“什么?”骆飞眼皮子一跳,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刘本涛将刚刚从苗培龙那里听来的情况跟骆飞复述了一遍,骆飞听完,脸色一下阴郁起来。
沉默了一下,骆飞直勾勾看着刘本涛,“本涛,这件事,让松北方面一定要处理好,明白吗?”
骆飞特地在‘一定’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刘本涛听了,立刻明白骆飞的暗示,心里暗暗叫苦,这事是他经手的,现在显然撇不开了,但他也不能违背骆飞的指示,毕竟他这个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能不能当,也就是骆飞一句话的事。
松北新城工地。
在县里增派了警力、以及村社区和街道干部辛苦的思想工作下,总算将拆迁公司的人从村民的包围中护送了出去,解决了这一次事件。
但事情暂时解决,并不意味此事结束。
现场,苗培龙和乔梁等县里的领导都没有离去,乔梁看着副县长魏勇道,“魏副县长,这事一定要查清楚,要给死去的村民一个交代。”
魏勇是县里分管城建的副县长,同时也是新城建设领导小组负责日常工作事务的副组长,新城建设的相关工作事宜都是由魏勇负责,眼下出了这样的事,乔梁自然是要魏勇担起责任来。
听到乔梁的话,魏勇闷闷回答了一声,“嗯。”
看到魏勇的反应,乔梁挑了挑眉头,不过也没再说啥,魏勇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沉默寡的人,他调来松北的这段时间,和魏勇也有几次工作上的接触,对方每次话都不多,问一句才会应一句,再加上那憨厚的长相,魏勇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乔梁并没有注意到,魏勇在回答他的同时,眼神往苗培龙方向瞟了一眼。
几人在现场呆了一会,苗培龙率先离开,临走前,苗培龙朝魏勇说了一句,“魏副县长,你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魏勇听到苗培龙的话,本就愁眉苦脸的他,这会脸色愈发苦了起来。
听苗培龙叫魏勇过去,乔梁也没多想,直接坐车返回县大院。
回到办公室,乔梁惦记着吴长盛的事,给陶望打了电话过去,“陶局长,吴长盛抓到了没有?”
“乔县长,现在证据不足,我们没办法抓人呐。”陶望说道。
“你说什么?”乔梁大怒,“吴长盛撞人逃逸是明摆着的事实,我就是目击者,可以当人证,你跟我说证据不足?”
“乔县长,您先息怒,我们办案不仅要人证,也要有物证的,在东铝集团的厂区,我们并没有找到您说的那辆肇事车,而在事故地点,因为那里处在城乡结合部,监控较少,事发路段没有监控摄像头,看不到肇事车辆。”陶望解释道。
“从事故地点到东铝集团的整个路段,我就不信路上一个摄像头都没有,你别跟我说看不到那辆肇事的红色法拉利。”乔梁怒道。
“乔县长,乡镇的重要路段确实有那么两三个摄像头,能看到那辆红色法拉利,但那辆法拉利没上牌,再加上摄像头清晰度不高,没能拍到车里的人,一时半会也证明不了撞人的就是吴长盛呐。”陶望再次道。
听着陶望的话,乔梁气极而笑,“陶局长,你这个代局长真的是让我长见识了,好,很好!”
“乔县长,您千万别生气,案子我们一定会办,绝对会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乔县长您放心。”陶望陪着笑。
“死者?”乔梁听到这话,这才想起他忘了问那个被撞的老人情况如何了,眼下陶望这么说,那老人无疑是死了。
乔梁脸色不由更加阴沉,“陶局长,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你身为一名干警,如果还有良心,那你就摸着你的良心,秉公执法,好好把案子办下去。”
乔梁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这边,陶望听到乔梁的话,脸色变幻了一下,不过很快,陶望就自嘲地笑笑,良心,那是什么玩意?能当饭吃吗?能让他升官吗?
同陶望的一通电话让乔梁憋了一肚子火,直至傍晚下班时,乔梁脸色都还格外难看,在办公室里加班到八点多,乔梁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宿舍。
他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乔梁四仰八叉半躺着,愣愣盯着天花板出神。
最近太被动了,这样下去不行!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乔梁起身准备倒水喝,目光不经意间从门边扫过,轻咦了一声,门后地上有个信封。
乔梁走过去捡起信封,打开,里头有一张信纸,乔梁抽出看了起来。
信纸上内容不多,乔梁看完后脸色倏地一变。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19_119000/319665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