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乾在凌宥之他们出发后的一个小时后就醒了。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乔东柯,让他送自己去南湾海城。
于乔东柯而言,凌宥之是他弟弟一样的存在,而眼前这个清冷禁欲的oga是自己未来的弟媳妇。
所以他无视了郁之乾言语间激动的情绪。
他按照凌宥之的嘱托拒绝了郁之乾的请求。
郁之乾无奈又无力,没有乔东柯的帮忙,他去不了南湾海城。
只能独自一人在这栋大楼里等着。
就在十几分钟前,他才知道乔西沉他们回来了,而且将近四个小时前就回来了。
他拼命的请求乔东柯送他去亚航港口。
乔东柯在林听那听说了凌宥之的情况,他心里也慌的不行。
所以决定跟郁之乾共同去亚航港口,看一看凌宥之的情况。
郁之乾坐在乔东柯的车里,眼底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他望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路灯,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凌宥之的脸。
那个总是对他笑的 alpha,将他紧紧拥入怀中,炽热的泪水滑落在他的肩头。
那个仿若晨光的 alpha,乞求着自己能分给他一点爱,哽咽的声音,如利刃般穿透了他的耳膜。
郁之乾微闭双眼,脑海中凌宥之的身影却始终萦绕。
终于到了亚航港口,他直接冲进了潜艇。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凌宥之,那个帮他驱散黑暗的alpha。
潜艇规模宏大,一直未见凌宥之的踪迹。
直到在医疗区看到乔西沉,他那颗高悬的心才安稳下来。
须臾之间,眼前人的神情又一次牵动着他的心弦。
“凌宥之呢?他在哪?”
情绪如浪涛般翻涌,无论怎样掩饰,那高耸的浪头终究会拍打在岸边。
也许他并不知道,如果爱上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所有举动都会显得别有用心。
“乔西沉,告诉我,凌宥之在哪里。”他身躯僵硬,口吐言语时双唇轻颤。
须臾间,他的忍耐已至极限,种种情绪于此刻决堤。
那双眼,原本不为情绪所动,冰冷如霜,此刻却化作荒芜的沙漠。
他握住乔西沉的手,哀求道,“乔总长,求你告诉我,凌宥之在哪里,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乔西沉不语,目光瞥向一旁。
“郁博士,凌哥受伤挺严重的,咱们还是先把他转移到医院吧。”
crh 的话仿若一柄钝刀,在郁之乾身上来回割剐。
骤然间,种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他难以抵御,在一阵慌乱中越陷越深。
他怔怔地立在原地,望着乔西沉等人将凌宥之带走。
平日里总是满脸笑容唤他乾哥的 alpha,宛如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被人抬走。
他呆立原地,久久无法调整呼吸的节奏。
心脏传来的痛感,让他忍不住蹲下身体。
站着,他会痛。
蹲着,还是痛。
为什么会这么痛。
他不是只想还清凌宥之的人情吗。
他不是不爱那个总是缠着自己,毫不吝啬对自己表达爱意的alpha吗?
他不是不爱凌宥之吗?
可为什么看不到凌宥之自己会心慌。
听到他受伤严重自己会心痛。
为什么?
直到此刻,郁之乾终于意识到,他的伪装再也骗不过自己。
他的心脏,神经,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和他抗议。
他不想承认这份爱。
可他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在逼他妥协。
承认爱上凌宥之很难吗?
郁之乾问自己。
两人之间种种过往历历在目。
那个在他濒临死亡之际将他抱起来的alpha。
在他绝望之时对他说,‘别怕,我在’的alpha。
那个忍住冲动不舍得永久标记他的alpha。
这么好的alpha,怎么会喜欢他呢?
他只是一个别人玩剩下,随手抛弃的劣质oga啊。
他怎么能染指那么好的人。
所以承认这份爱很难吗?
难啊!
很难!
他的一颗心七零八碎,被禁锢在牢笼之中,难以修复。
纵使他竭力想要拼凑起那颗破碎的心,亦是无能为力。
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如魔鬼般,每天出现在他的梦境中,对他百般折磨。
他无力在爱别人。
面对凌宥之,亦不配。
他走出潜艇,夜风吹拂,卷起海面丝丝凉意,划过他的肌肤。
乔西沉已经带着凌宥之离开了。
站在外面等着自己的人是乔东柯。
他靠在车上,正在抽烟。
“乔总,能给我一支烟吗?”
乔东柯深邃双眸打量着郁之乾。
他完全想象不到这个浑身充满学术气质,清冷俊逸的oga抽起烟来会是什么样子。
一番打量后,他递了一根烟到郁之乾面前。
迎着晚风,乔东柯声音略显低沉,“放心,有星灿在,凌凌不会有事。”
郁之乾嘴角微扬,笑容无力又苍白。
任谁都看得出自己在担心凌宥之,只有他还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不爱凌宥之。
不爱那个世界上最好的alpha,像宝藏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alpha。
他接那支烟,然后用火机点燃。
烟草的味道
熟悉又陌生……
已经很久没抽过了。
他吐出烟雾,被风带走不知去向。
抽了一根,又点燃一根。
一根接一根,怎么抽都觉得不够。
乔东柯凝视着地上的空烟盒,双眼微眯,对眼前的 oga 愈发好奇。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乔东柯收起内心千百个为什么,问了一个不咸不淡的问题。
这个oga身上疑点诸多,可终归与他无关,问多了也会显地唐突。
郁之乾抽完最后一根烟,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我们没在一起。”
此刻,他的情绪已经隐藏好,面具再次伪装于脸。
他的回答让乔东柯愕然,没在一起那刚刚的表现算什么
郁之乾迎上乔东柯因震惊而瞪大的双眼,唇边的微笑刻意而又自然。
“凌宥之各方面都很优秀,家境好,相貌好,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话语声缓缓落下,随风而逝。
他转身,迈向那条静谧的马路。最终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乔东柯望着那抹落寞的身影,他没有问郁之乾要去哪,也没有阻拦他离开。
毕竟,他从不插手别人的感情。
他觉得这个oga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否则旁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徒劳。
人往往都是这样,困住自己的并非是别人的枷锁,而是自己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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