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落枯叶掉在宽阔的河面顺水飘走,花桥上行人络绎不绝,一小姐手拿签筒晃来晃去,许久掉出一支竹签,一盲眼大爷拿过那支竹签上下摸索一番。
随后摇头晃脑的说出这国色天香的小姐桃花运就要来了,意中人或许明年就要上门提亲。
那小姐羞答答的让丫鬟掏钱,转头看到站在一旁身着布衣的赵高,冷哼一声擦肩而过。
就你会哼?
赵高同样冷哼一声,懒得搭理这所谓国色天香的小姐,背着手继续欣赏这尚湖的沿岸美景。
湖中停着诸多画舫与小船,文人骚客与小姐们吟诗作对好不快活,就连离湖不远的这花桥之上,一个个小姐与文人站立桥边说说笑笑。
端的是,白扇轻摇尽显文人之本色,小帕轻甩尽露小姐之羞姿。
要说这大梁的都城本不在这琴川,这个世界的历史与赵高前世所学不同,南北朝之后不是隋朝,而是大周。
大周享国三百多年后,又被李家夺了天下,定都洛阳,国号大梁,东抵东海,南至巴蜀,西临敦煌,北达阴山。
结果大梁第三帝李真迁都汴梁后,大梁的命运就如北宋一样。
在这个时间线中,打败了女真的辽国南下,势不可挡,大梁三帝李真逃到了长江以南,在琴川落脚,以长江天险挡住辽兵,而后双方在长江边上一番大战,算是挡住了辽兵的步伐,双方沿江对峙。
而后经过二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到了五帝李康,他命镇国公宁老爷子带领拱梁军反攻。
宁老爷子死后,其子宁向远顶上,继续北伐。
据最近的战报传来,宁向远已经把辽兵赶到了黄河以北,收复了汴梁。
所以最近这琴川城中是一片欢腾,各种文人骚客豪气大升,饮酒如牛。
在这一片欢腾之下,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传来,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心间,众人纷纷驻足倾听。
寻声望去,只见离赵高不远处的一艘画舫上,一位紫衣女子正轻抚琴弦。她身姿婉约,长发如瀑,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琴音婉转,仿佛诉说着一段动人的故事,令人陶醉其中。
此时,一位身着华贵的公子乘坐小船来到画舫旁,他手持折扇,风度翩翩。
那公子对画舫上的女子一阵抱拳施礼。
女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于是,公子登上画舫,两人相对而坐,嘴唇上下翻动,想必是谈论起诗词歌赋。
此时赵高身旁一黑一白两位身着华衣,腰戴玉佩的公子手摇折扇谈论起那画舫上二人。
白衣公子曰:“哼!张兄且看,那刘子新仗着有个尚书老爹,对墨雨姑娘是大献殷勤,实在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等。”
黑衣公子答:“王兄莫气,这醉微风又不是只有那莫雨姑娘一人,虽说她琴技了得,但其他姑娘的房中技艺恐怕要胜她一筹。”
说完两人相视挑眉一笑,两人手摇折扇端的是风流无比,张王二人的话也尽数落入赵高耳中。
尚书老爹?姓刘?
赵高向那画舫看去,那位公子倒也长的有些俊俏,虽及不上他赵某人,但比起身旁的张王二人已是天差地别。
默默记下他的长相,正欲向两人打听醉微风的位置,却听那个黑衣张公子诗性大发,手中扇子指向桥下的几只鸭子。
“一鸭岸上走。”
那白衣的王公子也不落下风;“两鸭水中游。”
张公子摇头一晃:“三鸭入草中。”
最后一句两人沉吟半天,赵高摇摇头,抱拳走上前去,说道:“扁嘴叫嘎嘎。”
两人一喜,大呼对对对,同时朝赵高看来。
待看到赵高身上的布衣,两人却是变脸比翻书快,王公子折扇收起指着赵高的脑门:“小小草民,也学我等吟诗作对,是何居心?”
就你们吟的也叫做诗?
“哼!观这位公子也是读书之人,怎对我这草民恶语相向,连陛下都说我大梁以民为本,怎么到这公子口中,草民就是吟一句诗都是别有用心了?”赵高放下抱起的双拳,悍声问道。
一时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窃窃私语,张公子横眉一冷,“你这草民,嘴利得很,还不报上名来。”
就凭你们也配知道我赵某人之名?
眼珠一转说道:“草民姓赵,城外虞山脚下一种田的,老母唤我赵大,敢问二位公子姓甚名谁?”
那王公子扇子一展,“小小草民,也配知道我二人尊姓?”
他眼见赵高身着灰色布衣,头上缠一青巾,出言讥讽:“虞山里,一人犁地,灰皮青角,极是胡闹”
这是把赵高比做牛了,牛怎么了?说到底大梁这些个文人就是看不起底层人民。
眼看快要收复故土,又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那套。
眼睛在二人身上一黑一白的服饰扫过,立马反讥道:“花桥上,两犬狂吠,一黑一白,煞是可笑。”
那王公子一听这小小草民骂他是狗,一怒之下,还真就怒了一下,握拳就要打来。
“哎?大伙看看,这谁家的恶犬竟要伤人了!”赵高招呼周围人群看来。
他还不信这狗崽子敢当众打他,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果然,王公子身旁的张公子眼看周围人越聚越多,忙拉住他,“王公子,咱们不与这升斗小民一般见识。”
两人拂袖而去,留下你给我等着的眼神。
小样,跟我斗,赵高闷哼一声,转头欲走。
却被两人叫住,观这两人,一胖一瘦,胖的那个下巴还有些婴儿肥,看上去还有几分可爱,瘦的那个又太过于瘦弱,和一根竹竿一样。
两人拱手抱拳,笑道:“这位兄台,还请留步。”
待赵高停下抱拳回礼后两人才自报家门。
瘦的那个说道:“在下赖富,字连城,有礼了。”
胖的跟声:“在下常微,字有为,有礼了。”
看这二人也是华服加身,腰戴玉佩,会不会也是那醉微风的常客?赵高便向二人打听那青楼所在。
听完,而人皆面露疑惑,赖富打量着他的布衣问道:“观赵兄也不是会去那等风流之所的人,为何有此一问?”
未等赵高回答,那常微一拍胖脑门,“我知道了,赵兄是怕刚才那二人报复,所以才谎称是虞山人士,而你的真实身份是那醉微风的龟公,出来游玩,在此迷路,我说的对否?”
对你个大头,赵高真想捏捏他那肥脸让他好好看看赵某人,像是龟公的样子吗?
正要反驳,又听他道:“哼,赵兄不必怕他们,王张二人的父亲不过两个小小的六品小官,若是他们来找你,尽管报我的名号即可。”
在这天子脚下,再小的官恐怕都小不到那里去,赵高倒有点好奇这二人的父亲是个什么官了。
问出疑惑后,二人都笑道也都是小官,不过是两个工部的郎中而已。
这个工部郎中是做个什么的,赵高不清楚,但既然是在天子脚下当差,那应该差不到那里去。
两人虽是官门子弟,但对身穿布衣的赵高也没有半分嫌弃,在赵高解释自己不是龟公,只是去青楼看一眼后便领着他往醉微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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