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依旧沉睡在水晶之中,她的意识却来到一处空白之地。
这里很像艾尔领域,但是一切都十分模糊,如同被一层薄膜笼罩。艾尔的身形就停留在不远处。
戴尔看到她,大声呼喊道:“艾尔,那是你吗?”
看远处的身影并没有动弹,戴尔开始朝那边跑去。
然而越是想要靠近,那个身影就越远。
戴尔意识到她追不上,停在原地,边喘着气边说:“余树已经死了,你可以回来了吧。”
这时,艾尔洪亮的声音在空地上回响:“余树没有死,他也不会死,他的意识将一直保存在艾尔领域。”
戴尔大惊:“艾尔?是你在保护他,也是你在修复他的身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沉默片刻,艾尔缓缓解释道:“十个月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我再次获得了智慧。因为失去过,我才如此珍惜现在的样子。我希望能保留这份智慧,所以我不得不与那个人类做出交易,用我的身体换取安全。要做到这一点,我需要清除所有人类关于我的记忆。”
戴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片刻过后才反应过来。
“你做不到,你没有办法修改我的记忆。”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亲自和你在这里见面的原因。”
戴尔愣住,瞪着远处的身影。
艾尔的声音继续道:“你可以保留关于我们的记忆,但是不要再向任何人提及。只要你答应我这一点,我才会放你离开。”
戴尔不解道:“我早就说过,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你应该很清楚的。”
“可是你现在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从来没有站在过你的对立面。”戴尔急忙打断。“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把你从余树的手里救出来。他是在利用你,和所有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没有区别。”
“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保护不了我。”
“也许现在我保护不了,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艾尔突然情绪波动,大声咆哮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敌人是谁,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你以为你在替我想办法,事实却是我一直在拯救你。微笑先生来的时候也是我救的你,余树来的时候也是我救的你。现在我最后救你一次,如果你不接受,我不会再阻止余树对你发动攻击。”
戴尔有些惊讶,不过回想起来,她确实一直是被保护的那一方。
她有些站不稳,语气摇曳:“我以为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想更多的方法。”
艾尔此时也平静下来,缓和道:“根本没有更多的方法,这就是唯一的方法。”
戴尔哀求道:“让我进艾尔领域,我们还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
戴尔听后,无奈的笑笑,说:“所以就这样了?这就是故事的结尾?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余树能保护好你。”
艾尔沉默片刻,回答道:“我的身体一直被限制着,但余树的大脑操纵我的时候是不受限制的。”
“就这样吗?就因为能力高低,你就觉得他能保护你?我可以向你证明,他不是什么神。”
艾尔语气再次犀利:“不要想着顽抗,我希望你能活下去,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在你保证过后,每次你想提到我的时候,你的潜意识会自动阻止你。”
戴尔点点头,再次露出微笑,不知是释然还是无奈。
她伸出手,郑重地说道:“我保证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不会向任何人再提及你的事情。”
话音刚落,白光一闪,戴尔的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上。她身外的紫色水晶开始破裂,紫色液体涌出,戴尔也坠落到地面。
擦去眼角的液体,戴尔望了望周围,独牙正站在不远处,脚踩着艾尔的核心。
独牙的面前倒着满身是洞的星,而他的身后,桑迪正一脸痛苦的跪在地上。
他的铁手被牢牢固定在地,似乎有千斤重压着他,不管怎么拽都无法移动分毫。
桑迪愤怒的朝独牙大喊:“你对我做了什么!”
独牙不慌不忙,从地上捡起核心,一边端详着,一边解释道:“作为一个工程师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我懂得比别人多。比如筑基金属有一个特殊点就是它通电之后可以对抗重力。一旦我让它短路,你的手臂就会把你死死的压在地上。”
此时的戴尔刚从液体中爬起,但她重心不稳,再次摔倒在地。她艰难地抬起头,朝着独牙的方向喊道:“独牙!快把核心丢掉!余树还没死!”
独牙听到动静看向戴尔,惊喜的问道:“戴尔?发生什么了?”
边说着,他边走到戴尔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戴尔将肺中紫水咳出,擦擦嘴,微弱的说道:“余树还活着,他的意识就在艾尔的核心里,快把它丢掉!”
独牙愣了愣,放下搀扶戴尔的手,走到一旁,面色凝重。
戴尔摔倒在地,看着独牙的面庞,从关心逐渐变得可怕。
独牙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戴尔,我必须要把艾尔的核心拿走。”
戴尔惊诧道:“什么?你要拿走?拿去哪?”
“我不能告诉你,对不起。”
“什么叫你对不起?听我说,你现在必须要把艾尔的核心给我,只有我能够阻止余树,让我进入艾尔领域。”
独牙依旧摇着头,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从兜中掏出手枪对准戴尔的眉心。
“对不起,戴尔,我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
令独牙意外的是戴尔没有一丝惊讶,反而满脸愁容劝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带走它交给施坦恩公司,但是余树真的没死,一旦你把他带走,他就会把你杀死。”
“不,你根本不知道。”独牙突然一脸悲伤。
缓了一会,他的语气再次坚定:“我亲眼看着余树死的,而且结界都已经消失了,你骗不了我的。”
见独牙依旧顽冥不固,戴尔的眼神充满绝望。
“哈!”
桑迪大喝一声,来到独牙身后,左手死死勒住独牙的脖子,右手把独牙手中的枪打落在地。
接着,桑迪威胁独牙:“照她说的,把核心扔给她!”
独牙回头一看。桑迪的手臂依旧在地上,是桑迪扯下自己右臂的植入体才恢复的自由。
他的右手无力的敲打着身后的桑迪,可桑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手上的力气还在不断增加,独牙的意识也将消失。
他迫不得已,从口袋中拿出核心,朝地上丢去。
核心在地上翻滚着朝戴尔的方向前进,戴尔连忙伸手去接。不料,就在手即将碰到核心的一瞬间,黑雾再次出现。
一双手从黑雾中伸出,直接将戴尔打飞。
随着黑雾逐渐散去,余树的身形再次出现。
桑迪不可置信。下一秒,他放下已经被勒晕过去的独牙,朝余树扑去。
余树反应过来,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桑迪化作空气,消失不见。
见威胁解除,余树转头看向戴尔,一脸怜悯道:“我猜艾尔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向她做出保证了吗?”
戴尔从废墟中爬起身,怒视着余树,说道:“我做出保证了。但只要你能确保她的安全,我不会插手的。”
听到这话,余树突然一笑:“哈哈!你还真是好骗,和艾尔一样好骗。”
戴尔听到这话,再一次愣在原地。
余树一脸邪笑,讽刺道:“看看你那个表情,真是可怜。我确实答应过会保证艾尔的安全,但我答应她要隐姓埋名吗?真是可笑。就在此时此刻,我会让全世界知道一个真神已经诞生。”
戴尔反应片刻,大吼道:“不可能,艾尔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做这种事的,你会把你们两个都害死的!”
余树不慌不忙,边踱步边解释道:“我觉得你还没有意识到艾尔的能力到底有多强,没有人会伤到我们。”
“你在说什么?她连情报局的特工都打不过。”
“那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过愚蠢!”余树紧握拳头,咬牙说道。“只有我才能把她的能力最大化,我可以凭空创造物体,凭空删除物体,只是她不愿意这么做,一直监视着我,直到你的保证送达,她才会放心的把身体交给我来使用。如果你还是不信,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余树抬起右手指向戴尔。随着食指滑动,戴尔的脖子上凭空出现一圈勒痕,并且还在不断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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