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际!
何进拍着何苗的臂膀,言真意切的嘱咐着:“苗弟,这种必胜的机会不多,为兄也不能时常帮你争取,好好打,莫要让别人看孬了咱何家的汉子!”
何苗鼻子一酸,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哥放心,俺一定不给你丢人!”
位极人臣,什么也不缺,但两兄弟心里一直都在意别人的想法。
这种自卑并不是生下来就有。
以前在南阳老家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而是来了洛阳后,才滋生出来的。
何苗作为年轻一辈,各大名门望族的子弟,并不屑于与他玩耍。
好在何进屠夫出身,杀气重,也有股子狠劲,硬是一步步爬了上来。
人性就是如此,越是不被人认可,越想要证明一下自己。
何苗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长刀,告别何进,挥手下令道:“全军出发!”
然而,大军刚上路。
何苗的狐朋狗友就开始瞎扯淡。
“何将军准备摆什么阵啊?”
“是啊,何将军准备用什么计策破敌?”
“和我们说说呗,等咱回了洛阳,也和别人吹嘘一番!让他们羡慕羡慕!”
这一问就尴尬了。
破敌之计?
摆阵?
老子怎么知道!
就特么几里路,双方碰面就是分分钟的事。
何苗哪里知道什么阵法,更别说计策了。
完全碾压的战斗,要求的计策!
转念一想,自己只说两句话,全军出发,全军出击!
好像好像就没什么事了!
“嘶!”何苗倒吸一口凉气。
全身不舒服。
第一次出战,这戏份也太少了。
完全体现不出自己的才能。
随后,何苗赶紧跑卢植身边,低声问道:“卢上师,本将该采用什么破敌之策?”
卢植人到中年,看的很透彻。
虽然看不起何苗,但不能拿将士们性命开玩笑,该出力还得出力。
“依下官之计,可选一人统率骑兵,先去骚扰敌军,阻碍其撤退,但不可恋战,如能干扰敌军布阵,效果更好!”
何苗点了点头,又问道:“此计可有名呼?”
卢植愣了愣,回道:“可称为疲兵之计!将军不如让我出战吧,我保证切断敌军后路,令其不能撤退!”
何苗再次点头!
“好计策,只是卢上师年事已高,这种苦力活就留给年轻人吧!”
“那个曹苞,我命你统率骑兵,去扰乱敌军布阵,断其后路,为我大军争取合围敌军争取时间!”
旁边一员小将脸色一喜,赶忙接令,此人正是曹苞。
“一定要依本将计策行事,切不可恋战!”何苗喊的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曹苞也很配合喊道:“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负重托!”
两人相识于洛阳烟花之地,关系要好,可能是因为各方面都有相同之处的原因。
曹苞是曹家的人,算起来还是曹操的族亲。
只不过他没曹操的本事和名声,完全是靠关系混了个官职。
卢植再次请战,又被无视,心里的怒火都快压不住了。
这何家兄弟,说是要打仗,看中他才能,把他从牢里拉出来,连家都没让回,就跟着出了洛阳。
然而,又不让统兵,也不给机会。
和戏耍人无异。
有事跑来问两句,一说干活就被抛在了一边。
朱儁看不下去,跑上前轻声安慰道:“卢兄,不必伤神,应该没事的!”
卢植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终究是老了,不中用了啊!”
两人对视一眼,皆连连摇头。
曹苞带着两千骑先一步跑出去,何苗则开始吹捧自己。
“本将的疲兵之计,只用两千人便能扰乱敌军,断其后路,今日就生擒波才!扬我军威!”
“将军好计策!”
“还是何将军厉害,小弟自愧不如!”
这些拍马屁的人,也不是没有用。
等回了洛阳,这些人便会大肆宣扬,跟着何苗出去涨了见识。
如何击败波才,添油加醋的说一说,不用多久就能传遍洛阳。
两千骑兵,很快就出现在黄巾军斥候视野内。
“大帅!人来了!”
波才点头,深深的吐了口浊气,如释重负。
“告诉兄弟们,除去兵器盔甲,其余无用之物,全部丢弃!”
何曼,何仪纵马狂奔,一路呼喊。
命令下达,士兵们一个个全愣住了。
\\\"我没听错吧?都丢了不吃饭了吗?\\\"
“就是!我还拿着棉被呢?”
寒冬腊月的,说丢就丢,谁舍得啊。
何曼一看效果不理想,怒道:“骑兵来了,跑的慢的就等死吧!”
“不许丢掉兵器盔甲!其他的都丢了,原路撤退!”
说是这么说,可还是有人把备用的盔甲,耐久不多的兵器偷偷扔了。
被追上,只是分分的事情。
波才也没指望队伍能跑多远。
只是拉扯一下,摆出一副发现敌军,全速撤退的样子。
何曼带了一千人留下来断后。
借着一下障碍物,也能阻拦一会。
随后。
曹苞率着骑兵杀来,成功的被拦在了路上。
枪兵,拒马,手推车,最好的选择只能是绕路。
但曹苞选择了硬战斗。
毕竟人数上没优势,只换掉对方四百骑。
但成功的的拦了曹苞半小时。
何曼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放开了口子,选择撤退。
是波才吩咐他,不可死战,更不能斩将。
这一千人,不求杀敌多少,只需要拖延时间即可。
波才这么做,完全是在模拟正常的遭遇战。
发现大量敌军,断后,逃跑。
丝毫没有什么不妥。
路上到处都是丢弃的物资,做饭的锅,军粮,棉衣棉被,盔甲。
这些东西,对于一支部队来说。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万不能丢弃。
一下发现数倍于己方的敌人,还有骑兵。
如果还想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减轻负担,赶紧逃命。
没了负重,逃跑速度至少能快一倍,而且还能减少体力消耗。
过了一会,曹苞派的人回来禀报。
“报!敌军丢盔弃甲,正在逃命,断后之敌,已被曹将军全部击杀!”
何苗听后,大喜:“哈哈好!曹将军威武!”
“卢上师,我就说吧,这种小事,完全不必劳烦您亲自出手!”
朱儁面色沉重,波才这个老对手,居然也有今天。
“嗯,将军快下令加速行军吧,那波才已知晓我军动向,若不然,区区两千骑兵还不足以吓跑他!”
曹苞什么实力,大部分人都清楚。
凭他带着两千骑,根本吓不到波才。
波才怕的是被后面的大军包围。
等何苗带着大军追上来后。
他心里更开心了。
“传令,跑再快点!”
敌人被逼到这份上,已然离胜利不远了。
但卢植和朱儁心里都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波才就这么落荒而逃,很不符合身份。
“卢兄,你可能看出来什么不寻常之处?”朱儁问道。
卢植沉思片刻:“哎,看不出来,前面一片坦途,并无设伏之地,波才应该是真的想跑。”
朱儁的想法也一样。
诱敌深入?
设伏?
条件完全不成熟啊。
换自己统领三万多士兵,在平原地带遇到数倍敌人,也会优先考虑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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