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我只是感慨,你们二人逃出了皇宫的牢笼又怎知这外面就有自由?”

    老人家一只手捋着胡须,眼睛弯弯,笑眯眯地说道。

    “这离了皇宫,老夫有两条路可以带你们去走走,至于最后是去是留,全看你们的意愿,可好?”

    老者理顺了自己那长长的胡须,又摸了摸圆圆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儿继续说道。

    “这第一条,就是江湖路,这第二条嘛,就是人间道。小丫头们,你们如何选择?”

    然而,对于南宫懿和春华这两位毫无武功的女子来说,江湖路显然太过凶险,她们无法在其中立足。

    南宫懿心中清楚,即使曾经南宫家族鼎盛时期,她们可以依靠家族的财力物力在江湖上雇佣一些高手,但如今南宫家族已经没落,这种可能性已经不复存在。

    更何况,南宫懿的特殊身份,顶着原来的名字反而成了一种累赘。

    白发老者看出了南宫懿的顾虑,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江湖路固然充满挑战,但人间道也未必就安全无忧。你们如今身处险境,无论是哪条路都充满了未知。不过,日前你们二人涉世未深,对这人世间不甚了解,老夫建议你们还是选择人间道,至少可以避开一些江湖上的纷争。”

    南宫懿和春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与决然。

    她们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将是一场艰苦的逃亡之旅。

    但她们也明白,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找到一线生机。

    于是,在白发老者的指引下,南宫懿和春华选择人间道,开始她们的逃亡之旅。

    南宫懿和春华刚踏出客栈的门槛,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响。

    她们回头望去,只见原本宁静的客栈已被火光映得通红,尖叫声、打斗声、还有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

    白发老者见状,眉头紧锁,他迅速拉着南宫懿和春华向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低声说道:“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那火势之猛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火焰在夜空中疯狂地舞动,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与远处传来的尖叫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惨烈而恐怖的画面。

    “这些杀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南宫懿紧锁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就是江湖。”白发老者沉声道,“暗隐门的规矩。”

    显然才从皇宫里面逃出来的二人并不懂这是什么规矩,只是想到之前在客栈里见过的那些人就这样葬身火海,莫名对他们的不幸有些感慨。

    见她们沉思,又说道:“江湖呐,才不管你是哪个倒霉蛋,就是这么些个打打杀杀。小丫头,怕了吗?”

    白发老者显然就是个爱说话的性格,刚刚才装了片刻的高深沉默,便又感慨起来。

    “老先生,既然您愿意赶来看顾我们二人,定然是对我们的身份有所了解。”南宫懿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从今往后,管它是什么路,世间再无我南宫懿,我们二人自随您走另一条人生路。”

    看着她言语间,有着不输男儿的豪情万丈,白发老者听罢嘿嘿一笑,却也并不再多言语。

    夜色如墨,三人在月色下慢慢走远。

    她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加艰难。

    但无论如何,她们都必须坚持下去,找到一线生机。

    于是,南宫懿化名春棠,同春华以姐妹相称,随着白发老者远离景都而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悄然吞噬了整个世界。

    那郊外一时的火光像无声的背影。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南宫懿、春华和白发老者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仿佛融入了这片深邃的夜色之中。

    另一处,锦都皇宫内。

    秋月,那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宫女,此刻被两名侍卫押解着,缓步走进锦昭帝的宫殿。

    她的脸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与惊恐。

    宫殿内,锦昭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个被押解而来的女子。

    秋月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威严的目光,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你就是之前长春宫里伺候的那个秋月?”汝升公公的尖细刺耳,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之中。

    秋月身子一颤,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正……正是奴婢。”

    老奴劝你,面对圣上,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了吧。

    汝升公公朝向坐在龙椅上的锦昭帝鞠了一躬,他的声音尖细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而锦昭帝此刻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下方的人,眼中闪烁着睿智和洞察的光芒,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殿内一片肃穆,众位宫女太监们皆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知道,此时此刻的锦昭帝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但又因为某种原因而强压着火气。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有默默祈祷着事情不要变得更糟。

    被锦昭帝目光锁定的秋月浑身颤抖不已,额头上冷汗涔涔。

    她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巨大压力,这种压力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恐惧,她还是咬紧牙关,试图保持镇定。

    秋月跪在地上,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深知事到如今已经无可挽回,只能尽力求饶:“陛下,奴婢知错了,求陛下饶奴婢一命,奴婢说,奴婢全都说。”

    听到秋月似乎并无丝毫想要顽强抵抗之意后,锦昭帝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并挥手示意身旁的内侍给她看座。

    秋月战战兢兢地坐下,低头不语。

    锦昭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朕给你个机会,把你知道的关于贵妃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秋月连连叩头,竹筒倒豆子般地把所知之事全盘托出。

    当提到贵妃并不认识那刺客,是见此人伤势极重一时生了恻隐之心时,明显能感觉到一直悬在上头的威压略有纾解。

    可是当谈到贵妃为了那个刺客亲自割草捣药的时候,却又能明显感受到锦昭帝的眼神变得异常凌厉,仿佛要将人活生生地吞噬掉一样。

    他的目光犹如两道利剑,直直地刺向前方,让人不寒而栗。

    那种凶狠和决绝的气息,使得整个空气都弥漫着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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