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林佩环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jgya

    一盏滚烫的热茶砸在阿夏脑门上,随后落到地面,摔了个稀碎。

    “你不是告诉我还有钱么?怎么会出这个丑?!”

    林佩环吼道。

    一想到顾九安替她付钱的样子,她就恼羞成怒。

    阿夏捂着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姐,这……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啊。”

    “好事?这算哪门子好事?”林佩环没好气地道。

    阿夏赶紧回答:“小姐你看,顾将军虽然面上生气,还是贴心地替你付了钱,这说明他还是怕小姐受委屈的。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是顾将军替您解围呀。”

    听了这话,林佩环的呼吸稍微平缓了些。

    “哼,那又如何?总之是脸都丢尽了。”

    堂堂丞相的女儿,连几个首饰钱都被掌柜追到街上要。

    “小姐别这么想。你看,你之后还能借口还钱接近顾将军,然后解释说今天是带错荷包了。想必顾将军不会误会的。”阿夏赶紧出点子。

    这也是林佩环的打算,她叹口气,“虽然他说不用还了,但肯定是得还回去的。”

    “奴婢就是这个意思。小姐可以趁机会好好谢谢顾将军。”阿夏点点头。

    “好了,起来吧。”林佩环终于消了气,抬抬手示意阿夏起身。

    而阿夏心里却还慌得很,眼下两人身上就剩几个铜板,按照林佩环的性子,根本撑不了多久。

    但眼下她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是夜。

    林佩环不知怎的,晚饭刚吃过,整个人就晕晕乎乎的,阿夏也是。

    主仆两人以为受了风寒,早早便睡下。

    这一睡,睡得可死。

    吱呀一声。

    房门推开一条缝隙,身着黑衣,带着面罩的林默容抬脚便进来了。

    她晲了一眼床榻上睡得死死的林佩环,嘴角勾起一抹蔑笑。

    林默容走到榻边,看了眼靠在床头的阿夏,将她身上的荷包一并扯了下来。

    然后她来到妆镜前,将她们才买的首饰一扫而空。

    做完这一切,林默容还不解气,捞起林佩环的胭脂水粉把玩一阵。

    随后不知从哪变出一包粉末,统统掺了进去。

    走之前,她特意顺走了桌上的花瓶。

    那算是天字一号房最值钱的摆设。

    翌日,天未大亮,林佩环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是林相的护院,过来提醒林佩环该启程了。

    两人头昏脑涨,睡眼惺忪。还是阿夏强撑着起来,叫醒了林佩环。

    “小姐,我给您梳头。”阿夏扶着林佩环坐在妆台边,打着哈欠开始伺候。

    林佩环脑子昏昏的,看着空荡荡的桌面,懒懒问道:“阿夏,这桌子上是不是少了什么?”

    阿夏打眼一瞧,才发现昨天新买的首饰不见了。

    “首饰,首饰怎么不见了?”她立刻焦急起来,就要出去找店小二理论,“我明明放在台子上的。”

    林佩环不耐地拉住她:“算了,左右不值几个钱,别又闹出动静来。”

    这几天她脸丢得够多了。

    阿夏欲言又止,不敢忤逆,还是乖乖照做了。

    下了楼,林相等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掌柜地声音清脆地打着算盘,算了账,林相刚准备付钱,楼上查房的小二却喊道:

    “掌柜的,天字房里头花瓶不见了。那位小姐住的那间。”

    林相等通通看向林佩环。

    “花瓶?什么花瓶?”而林佩环显然没搞清楚状况。

    “就是放在正中窗台上的陶瓶呀。”掌柜提醒道。

    林佩环皱眉,“我没注意过那东西。”

    这下掌柜有些为难了:“可那花瓶好端端的放着,也不能凭空消失啊。”

    林相有些不耐烦了,“环儿,你再好好想想。”

    这时,林佩环才想起阿夏早先说的话。

    “对了,昨晚我们房里还丢了三样首饰,现在花瓶也没了,肯定是进贼了!”

    阿夏也在一旁称是:“对,确有此事。”

    “您首饰丢了,怎么一早没说,现在才想起来呢?”

    掌柜的明显有些不信。

    见被怀疑,林佩环顿时拉下脸,“你看我们浑身上下,哪有地方藏花瓶?”

    林相重重叹口气,他等不及了:“算了,多少钱,赔了了事。来不及了。”

    掌柜道:“倒也不是什么古董,五贯钱就行了。”

    说完,众人都看向林佩环,包括林相。

    此时阿夏摸了摸腰间,才发现荷包早已不翼而飞。

    就算还在,也压根拿不出五贯钱来。

    她一时不敢作声。

    见林佩环半天没有动作,林相催促道:“赶紧!”

    林佩环这才反应过来,林相是让她自己掏钱,她看了眼阿夏,见人把头低得死死的,心里也有了数。

    “爹……”

    她娇声开口,作乞求状。

    林相愣了一瞬,随后不可置信:

    “你那镯子抵了,不是还有余钱吗?”

    言下之意,是你这么快就花完了?

    林佩环撇撇嘴,没有否认。

    林相气极,怎知自己女儿如此铺张浪费,但不好当场发作。

    随后还是唤来小厮,又拿了五贯钱出去,这事儿才算了了。

    而此时,林默容在后院的马厩里,找到了林家人的马车。

    她身形一闪,进入空间拿了几包泻药,全部投进了林家马匹的食槽里面。

    一抹坏笑闪过她的面颊,林默容又在缰绳上动了些手脚。

    万事俱备,她得逞地拍拍手,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乖马,吃,多吃点。”她拍拍马背,“委屈你了噢。”

    “你在做什么?”

    突然,身后冷不丁传来清冷的男声,把林默容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居然是顾九安。

    林默容四下环顾,疑问道:“你从哪进来的?”

    顾九安不语,看了眼房顶。

    ……

    “请问你一大早翻屋顶过来做什么?”林默容有些无语。

    “喂马。”

    顾九安吐出两个字,随后往另一个食槽里投入两捆特制的干草,随后扬眉问她:“你来做什么?”

    林佩环不假思索道:“喂驴。”

    顾九安挑起一抹玩味笑意:“那你好像来错地方了,这是马厩,你面前的,也是马。”

    林默容脸不红心不跳,“我帮别人喂,赚赚外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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