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玉警惕地看着她,提醒道:“我、我娘亲和哥哥就在附近!”

    阿夏苦笑了下:“我已经听到了。nianlei”

    说着,她看向林明玉的小脚。

    明玉踩到了捕兽夹,上面尖利的锯齿十分渗人。

    好在明玉的腿脚小,那些锯齿间隔较大,并没有伤及明玉,似乎只是被困住崴到了脚。

    “我帮你取下来。”

    阿夏蹲下身子,伸出手去。

    哪知明玉连忙往后缩,拒绝阿夏的触碰:“别碰我!”

    她害怕林佩环,所以也害怕这个阿夏。

    “我娘亲马上就来了!”

    “我是来帮你的,我也被她打了,你看。”阿夏指了指脸上的血痕,“我躲在这里哭呢,就看到你了。”

    她语气温柔,面对明玉也露出柔情的一面。

    听了这话,林明玉才稍微放松警惕,看向四周。

    “她不在么?”

    “不在。”阿夏道,“我先帮你吧。”

    这回,林明玉没有往后躲。但浑身还是崩的僵直。

    阿夏费力的掰开捕兽夹,将明玉的腿取了出来,检查脚踝的伤势。

    “有点儿肿了,先冷敷一下吧。”

    阿夏取出手帕,用牛皮壶里的冷水浸湿以后,敷在了明玉的脚踝上。

    疼痛骤然缓解了很多。

    明玉盯着阿夏的眼睛,仿佛在试探。

    半晌才糯糯道:“谢、谢谢。”

    “给我滚开!”

    正这时,林默容的大喝传来。

    她发现倒地的明玉,见到旁边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是阿夏。

    林默容差点炸毛,拿出飞镖就准备飞过去。

    “娘亲!”明玉急忙解释,“她、她帮了我!”

    听到这话,林默容才住手。

    “离她远些!”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阿夏没有反驳,站起身子,退开了十几步。

    林默容匆匆赶到,将明玉扶起来。

    “怎么会这样?”

    明玉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闻言,林默容皱起眉头,她还是不太相信林佩环的丫鬟会帮着救明玉。

    但这事儿发生了,自然有它的道理。

    “她干的?”

    林默容问道,意指阿夏脸上的血痕。

    多半是林佩环看着自己脸烂了,见不得别人好。

    阿夏摸摸脸,点了点头。

    “等我一会儿。”

    林默容放下明玉,走到树干后,进入空间拿了一管药,挤到小药瓶里面。

    “这个给你,擦在脸上不会留疤。”

    林默容将药膏递过去。

    阿夏看着精致的小药瓶,有些犹豫。

    林默容和林佩环是死对头,她当真这么好心,会给自己药么?

    “你帮了我女儿,我也帮你一回,算是扯平了。”

    林默容没有过多解释,淡淡道。

    随后她抱起明玉,喊了声,“明辰,回去了。”

    母子三人就这样消失在山林中。

    阿夏捏着药瓶,半晌揣进了怀里。

    左右林佩环是不会给她药的,还不如信一回林默容。

    她擦擦眼泪,开始往回走。

    林相一家来到高宣城后,便出示公文,找魏如宪给他们分配了一处大宅子。

    好歹是丞相大人,如今虽政权动荡,但魏如宪不敢怠慢。

    林佩环很是满意现在的住处。

    她在园子里逛了许久,脸上又开始发痒。

    “阿夏,阿夏!”

    她本能地想叫阿夏给她抹些清凉油。

    哪知喊了半天,都无人应声。

    “喂,你看见阿夏那丫头没!”

    林佩环立刻来了火气,质问园子里清扫的丫鬟。

    “没、没见到。”

    丫鬟怕被波及,回答以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佩环气冲冲地回到屋子,翻箱倒柜地找清凉油。

    “死丫头,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正说着,阿夏便匆匆赶回来了。

    “小姐……”

    她见林佩环一脸怒气,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林佩环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抄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这已经不是阿夏第一次被砸了,滚烫的热茶流淌下来,她也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你死哪儿去了!”林佩环怒吼道。

    阿夏低下头:“我、我去给小姐打听大夫,还没找到,就听说您找我,我就赶回来了。”

    林佩环怒气稍微散了些许。

    但她转眼便发现阿夏脚上的泥土,哪里像是去街上找大夫的样子。

    “你撒谎!”

    林佩环怒极,啪一声打在了阿夏的脸上。

    “贱蹄子,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来人,把我鞭子拿过来!”

    一听要上鞭子,阿夏崩不住了,连连磕头,

    “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越是看她求饶的样子,林佩环心里越是爽。

    她拿过鞭子,狠狠抽了一通。

    直将人抽得人瘫倒在地一动不动,才踢了一脚。

    “滚!”

    阿夏动作不敢有一丝怠慢,忍着巨痛起身。

    “奴婢告退。”

    随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失魂落魄地坐到铜镜前。

    本来有血痕的脸如今又被烫得通红一片。

    空荡荡的耳垂也提醒着她林佩环种种恶劣行径。

    虽然林佩环给了她银子,但那个人看出那耳坠子对阿夏很重要,坐地起价。

    到最后,娘亲的遗物也没有要回来。

    她自幼服侍林佩环,虽然林佩环脾气差,但往往能够容忍。

    但自从遇上林默容之后,林佩环的坏脾气有增无减,变本加厉。

    林默容……

    想到这,阿夏拿出了身上的药瓶。

    她犹疑一阵,还是将药膏涂抹在了伤痕上。

    清凉的感觉随之而来,一阵舒爽。

    不像是毒药,阿夏松了口气。

    默了好一阵,她终是鼓起勇气,提裙起身,推门而出。

    一路来到了林相的书房。

    “老爷。”

    书房的门开着,阿夏直接进了去,还故意挽起了衣袖。

    林相正在处理一路上堆成山的书信,抬眼一瞧。

    见阿夏脸上、身上没有一块好地,简直触目惊心。

    林相不由皱眉。

    “你怎么来了?”

    阿夏噗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

    “老爷……请给奴婢换个地方当差吧。”

    不用多问,也晓得是林佩环的手笔。

    把自家女儿养得如此心狠手辣,也是林相心头之痛。

    “后房的事不归我管,你去找夫人吧。”

    他狠狠心,不想管这闲事。

    否则林佩环和于氏得找他闹个不停。

    阿夏哭道:“若是去找夫人,奴婢死路一条……老爷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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