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他是一只狐妖?”
定禅神色清冷,“小僧自然知道,他身上没有血债,甚至还有功德,人有坏人,妖有好妖,施主切不可胡乱断定。”
赵弦一顿,那日在这和尚身上嗅到了妖气,原来竟是如此。
出家人不打诳语,但这和尚骗他的事情可不少。
“你果真是妖僧,和这狐妖勾结在一起。”
面对赵弦的指骂,定禅也没有解释。
反而是凝聚起佛光,“小僧在偏院养了不少东西,不巧,这只狐狸,是我养的,诸位若瞧见了,还请绕道走。”
“你!”
赵弦不敢相信这是和尚会说出的话。
苏漾见状提着自己的背篓便躲在了定禅的身后,还伸了一颗脑袋出来偷看他们。
好一副找到主的模样。
人妖勾结,已是不满。
这和尚是佛家弟子,竟然也做出这等事情。
赵弦抬起剑,“你可知他偷了佛陀寺的神珠花。”
苏漾捏着定禅的衣袖紧了一些。
他根本没有偷什么花,这些日,他连门都没有出,也不知定禅会不会信他。
定禅坚定的说道:“小狐狸这些日一直养在我身边,从未出过偏院,今日是第一次。”
苏漾抬头看着定禅,心中暖暖的。
原来定禅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赵弦依然不信,这狐狸不过一百来岁,可功力却像一只千年的狐狸。
“他功力倍增,你不曾觉得奇怪?”
“修炼功夫需勤奋,也需天赋,小狐狸天生仙命,修炼自然快了些。”
定禅比任何人都清楚,苏漾的身体状况。
每日守在他的禅堂前,深夜又相拥而眠。
苏漾身体内没有神珠花,这是定禅可以肯定的事情。
赵弦再问:“你当真信他?”
“信,我养的小狐狸,小僧只信他。”
赵弦大笑了一声,“和尚,你乃佛门,竟也受红狐蛊惑,当真是疯了。”
“小僧为佛门,便更应知道,世间万物,存在便是合理,小狐狸没有犯戒,就不该绞杀。”
赵弦也不必废话,对定禅发动了攻击。
定禅留了几分薄面,没有还手,只是躲避。
但躲避时,打出去的气流,也足以让赵弦三人吐血。
赵弦躺在地上,捂住了胸口。
“和尚,你当真还助纣为虐,护了这只狐狸。”
定禅还是那句话,“小僧养的小狐狸,容不得任何人伤害。”
赵弦嘲讽般的大笑了几声,跟两个徒弟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苏漾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查看定禅。
“你有没有事?”
定禅摇头,“这三人的功力,还伤不了我,倒是小狐狸,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半步。”
苏漾将定禅抱住了,脑袋扣在胸膛上蹭了蹭。
跟幼年小狐狸一般的撒娇。
“我知道错了,小郎君,我以后只呆在那偏院,跟你一起打坐。”
定禅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
这样就好,这样小狐狸便会一直陪着他。
背着背篓去了集市换了一些银两,定禅又买了一些果子和糕点回家。
苏漾一碰一跳的吃着糖葫芦。
“定禅,你也吃一块。”
定禅咬了一块,酸甜的糖葫芦在嘴里扫荡。
他点点头,“很好吃,小狐狸要是喜欢,下次我们买点山楂自己做。”
“喜欢,尤其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苏漾张开手臂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最后转到了定禅的怀里。
两人相视一笑,苏漾又跑开了,但会在定禅的视线内。
回了偏院,定禅果真去采了山楂,又做了麦芽糖。
苏漾变成了兽型,蹲在厨房的一个小窝里面看着定禅。
“再等会儿,麦芽糖好了就给你做。”
苏漾点点头,期待极了。
定禅将山楂的种子给取了出来,又放了核桃进去。
待麦芽糖起锅后,他便给山楂都裹上了。
裹了一个,放在一旁晾着。
“定禅,我可以吃了吗?”
定禅看了几眼,递给了小狐狸,“可以吃了。”
苏漾变成了人身,将糖葫芦捏在手上,咬了一口。
“比外面做的都还要好吃,定禅,你可真厉害,什么都会。”
定禅只是笑了笑。
苏漾又咬了几口,将最后一颗留给了定禅,定禅也一口咬了进去。
前来寻定禅的小和尚看到这幕,也呆愣住了。
小和尚站在门口,眨了几下眼睛。
从未见过定禅师叔跟谁这般亲密过,何况那还是一只漂亮的火红狐狸。
定禅看到了那小和尚,“寻我何事?”
小和尚回过神来,对着定禅微微颔首。
“定禅师叔,住持想要见您。”
定禅嗯了一声,“饭前会过去。”
小和尚站在门口不离开,“住持想现在就见你。”
定禅微微皱眉,周边的气压骤然一沉。
苏漾拍了拍的定禅的手背,“你快去吧,我吃两块就不吃了,保证不会乱来。”
定禅嗯了一声,摸了一下苏漾的脑袋。
“我去去就回,好生在这里,这个地方,谁也不会过来。”
随后又在苏漾身上打了一个烙印。
只要苏漾受伤,便能出来及时的保护他。
定禅跟着那小和尚离开了,而这偏院的结界又加重了几层。
那些捉妖师确实打算等定禅离开,他们便进去抓了苏漾。
将苏漾的功力抽取,自然就知道是不是偷了神珠花。
但他们带了不少人来,却始终进不了这偏院,也就只好放弃。
定禅被带到了佛陀寺的正殿。
佛祖金光照耀,被镀了不少的金,这也是定禅多年来,第一次踏入这里。
这里的变化很大,前前后后还修缮了不少殿堂,像个铜臭熏天的货物场。
大殿内,坐了不少高僧,正在念经。
“定禅师弟,许久不见,这些年可还好?”
定禅不卑不亢,“甚好。”
定严的胡子很长,眉目之间都是憔悴之色。
两人年岁相当,一起在佛门长大,但定禅因六根不清净,自请去了偏院。
那是当时的师父送去的。
先师道:“定禅终有一劫,六根不净,有佛心在手,不可外出。”
于是,定禅便自己去了偏院,这一去便是几十年。
寺中的同门,还俗的还俗,离开的离开,只留了几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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