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可以攀交情,真心实意的交朋友,就好像王胖子这种,拼命的时候他一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这一点上胡八一都差了他一筹。
但有些人,也就只能跟他谈生意,能共事却不一定能共同承担风险,雪莉杨眼下就是这种状况。
盗墓这碗饭吃不长久,顶天在有个十年光景,卸岭这种大规模下墓的事情就不可能在国内出现了。
手下这一大批人,要么散了,要么就得转型。
可要转型,又得往什么方向转呢?
转型不是一句话就能决定,前期的投入一定是个是庞大的天文数字,单让道神符的老子不断掏家底,老爹会疯的。
“生意,生意,什么是生意?”
“借别人的鸡,生自己的蛋,让别人花钱,把活干了,我只负责摘果子。”
“杨玄威就是一只够肥的美国鸡……他应该不介意帮忙‘生一些蛋’吧!”
夜深了,道神符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暖炉,仰着头看着璀璨的星空,喃喃自语了良久。
至于他为什么盯上了杨玄威这只‘肥鸡’,其实想法也很简单,知道道神符去精绝古城的人虽然不少,但知道他带着很多‘宝货’从精绝古城里出来的人就不多了。
他之前怀疑过张日山和九门协会,但这么多天九门上下忙碌,他也是找人在盯着的,显然并不是他们干的。
那么剩下的一拨人,同时还对女王的尸体感兴趣,还能有什么人?
杨玄威这个华尔街大亨,为了女儿的小命,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一次不让他出点血,道神符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至于窦怀亮口中的那个所谓的【熵】他倒不是不相信,只是过于玄幻的东西,他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信合适。
加上这小狐狸明显对自己也有些防备,他不把事情说的完整,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相信他的话。
而此时身处大洋彼岸的杨玄威,正坐在家里巨大的落地窗边上,接听着女儿的电话。
“我知道了,你尽快处理好那边的事情,早点回来吧!”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约见这个小伙子的,毕竟对于你来说,他手上或许有很重要的东西。”
“至于肖恩的事情,我只能说很遗憾,他未来一定是个好丈夫,可惜他……”
杨玄威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电话就被挂断了。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杨玄威陷入了沉思当中。
时间过去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放下了电话。
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杯中的红茶早已经冷透。
计划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此时的杨玄威异常的烦躁,总想摔碎些什么,化解心中的郁结。
直到他的眼神落在对面墙壁上的那幅油画,画中是一位年过三旬的妇人,与雪莉杨有着七分相似,长相上的差距不大,更多的是一种气质上的变化。
那画中的妇人,更加的恬静,气质温柔如水,那双眼睛似乎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都能读出柔和的味道。
看到那幅油画的一瞬间,杨玄威心中的躁动瞬间消散,轻轻将杯子放回小茶几上,起身整理衣服,推开书房中的一道暗门,重新开始整理那些繁杂的资料。
这些都是他岳父留下来的,种类繁多的同时,知识量也不是一般的大。
杨玄威需要从大量的资料之中抽丝剥茧,而且速度一定要快。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充裕,他是亲眼看到妻子在四十岁那一年,身体变化有多夸张的,也知道妻子死前有多痛苦。
这种锥心之痛,他宁愿施加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想雪莉杨在经历一次。
繁杂的工作在一次开始,至少在没有找到线索之前,他会一直留在这间密室当中。
看到这里,明眼人几乎都看的出来,精绝女王的尸体貌似并不是被杨玄威劫走的。
可女王的遗体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呢?
同一个夜晚,无数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而最后给出答案的,却是远在边陲之外的四阿公。
虽然打从年轻时那会儿,陈皮就跟张日山不对付,但陈皮对九门还是有些感情的,尤其是花家,在他心中占据着极重要的位置。
张日山的电话打来之后,陈皮就发动了手下所有徒子徒孙,擦干净了眼睛,盯着任何异常。
最后还真就让他找到了一条稍显模糊的线索,犹豫良久之后,才给远在京都的张日山打了一个电话。
而挂断了电话的张日山,同样一脸的诧异。
“境外势力?”
“野人山,事情变得越加复杂了。”
这一夜,似乎注定了就是一个不眠之夜,知道消息的人和不知道消息的人,纷纷因为一个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早,没睡好的道神符顶着一对儿熊猫眼,领着同样不情不愿的窦怀亮,一路走一路打着哈欠,晃悠在零下十几度的京都街头,整整走出二里地去,才在菜市场一家破旧的小门面前坐下。
小马扎、地边桌,点了一碗酸辣汤,就着卤煮火烧,吃的满头大汗。
其实这火烧,道神符还是想吃驴肉的,奈何驴肉火烧没有驴,只能用卤煮凑合一下了。
窦怀亮比较偏向吃甜食,尤其是那天喝多了之后,他总说嘴里没味道,就想吃甜的,糖耳朵配上一碗杏仁儿茶,倒也吃的自在。
一顿饭吃完,两人顺道又买了一大兜子猪肉包子。
堂堂卸岭魁首,现在都沦落到要给手下买饭的地步了,自己吃饭都得出门走二里地,那几个祖宗现在连门都不出,直接吃现成的。
其实这件事也是没办法,这京都城终究不是港岛,一个降温零下十几度,这几个一身好功夫的猛男,就这么被一股寒风干倒了。
高烧三十九度八,脑门儿都能煎鸡蛋了,大少爷也只能屈尊给他们买饭去了。
唯一身体倍儿棒的也就剩下一个疯如意了,还得在家伺候这四个崽子,气的他这两天脾气异常暴躁。
留下早饭之后,道神符也不想在家待了,领着窦怀亮腿儿着直奔四盘斋。
两人上午就坐在二楼喝茶,时不时的翻两本书,在笔记上做些标注,大量的研究还得继续。
窦怀亮就直接了,那个破游戏机他是走哪就带到哪儿,玩的都快包浆了。
两人这一壶茶都没喝完,大金牙就一身黄鼠狼讨封的打扮窜上了二楼,三两下就把那一身毛皮丢在了一边,也不顾什么形象了,端起窦怀亮的茶杯就猛然在嘴里灌了一口茶。
这一口浓茶下肚,一口凉气当即从嘴里喷了出来,整个人浑身抖了一个激灵,眼神顿时清明了不少。
“你这大白天的,让鬼蹍了?”
道神符也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分别给两人杯中续上茶水。
可没等大金牙开口接话,坐在一边打游戏的窦怀亮却开口了:“确实是被追了,但不是鬼,也算不上人。”
大金牙吃惊的看向身边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兄弟,之前他还没注意看,原来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符爷身边果然没有寻常人,就是那几个长相不太招人待见,还是这个看着是个正常人。
“不人不鬼,追着老金跑,最近收什么东西了吧!”
道神符这么问,可不是随口乱说的,了解古玩行的人都知道,这行内是出了名的怪事多。
即便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稍不留神收了什么物件,随后全家把命搭进去的也不少见。
金大牙两手一颤,战战兢兢的将怀中一个木质长条盒子端在面前,脸一垮好悬没当场哭出来。
话还没说出来,先给了自己一嘴巴。
“桃木的,这里面的东西邪性啊!”
只见坐在旁边窦怀亮,这会儿游戏也不玩了,伸长了脖子在空气中用力的嗅了嗅,小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不只是邪性,而且这盒子快要镇不住里面的东西了,榫卯的边角已经开裂了。”
道神符一手捧着茶杯,轻嗅着茶香,眼神却时刻都在打量那木盒子周边的纹路。
不得不承认,大金牙这对儿眼珠子,是真有认宝贝的能力。
倒是没想到,游戏少年窦怀亮竟然也是个隐藏的高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可大金牙身为当事人,听的都快吓尿出来了。
“两位爷,别拿我打摖了成吗?”
“我这一早上了,自从收下这东西之后,我就总感觉背后有眼睛在盯着我,看的后脊梁嗖嗖的冒凉风。”
“求求两位,一定得给小金指条明路,中午东来顺儿,我做东,数九寒天的吃这一口儿暖和。”
金大牙这一说,原本两人还有点懒洋洋的,这会儿瞬间不困了。
窦怀亮随手将游戏机往口袋里一塞,伸着脖子猛然吸了一下,随后揉揉鼻子,回味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有血腥味,还有点狐狸身上的骚味。”
道神符也不甘示弱,伸出手指在盒子上轻轻叩动几下,耳廓微动,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是一幅画,人皮纸,这厚度至少得七八层裱糊起来的。”
“这是一个堂口啊,难怪那么多人找你,你这是把人堂口给接了,不找你都怪了。”
“这东西确实值钱,可惜这钱有命赚,却没命花。”
“你要想保住命,天黑之前把那个卖你画的人给找出来,谁结下的梁子,就叫谁扛大梁去,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扛不住这么大的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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