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消息了。”
陈百小跑过来,朱常瀛与朱由校两人立马坐直了身子。
朱常瀛急忙问:“什么消息?是朱威的吗?”
陈百喘着粗气回答道:“是…是朱先生的…”
“怎么说?”
“朱先生已经已经出山海关了,还在山海关杀了辽王使者。”
朱常瀛瞪大了眼睛,问道:“啥?这么猛?消息准确吗?从哪里来的消息?”
陈百笑着说道:“回禀桂王殿下,是从宫里何璐何公公那里听到的,何公公与朱先生是故交,也知道小殿下是朱先生的学生,这才告诉小的,这消息现在只有陛下和锦衣卫知道,外面没有一丝风声的。”
朱常瀛与朱由校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对视一眼后,朱常瀛说道:“现在不用担心了吧,你这朱先生,猛的很呢。”
虽然这消息已经不是最新的消息的,但是足够让心中无底的二人兴奋起来了。
……
义州之内没了喊杀声,一切都好像归于平静,若是不看这满地尸体,单单看这周围景色,也不失为一个风景秀丽之地。
吴官打马进来,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束手就擒的轲不卡提问道:“你竟然会投降?”
轲不卡提苦笑道:“吴总兵果然好计谋,我输了。”
吴官不明所以:“计谋?这次出关,一切都是堂堂正正的,何来计谋之说?”
轲不卡提却是直接怒了,以为吴官在这时候都不愿意说真话,还在戏弄于他。
于是怒声道:“吴官,作为敌人我敬你,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就能如此奚落我。”
吴官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我不懂你的意思。”
轲不卡提看吴官表情不像作假,于是问道:“难道不是你灭了插汉部落后,用小股明军引我入义州,而后再断我后路?”
吴官强忍着不想笑出声来,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我来义州为了两件事,其中一件自然是你,不过,我并没有把握能够堵到你,另外一件有把握的,就是收回义州而已,至于你说的那些,都是阴差阳错。”
正在这时,朱威也已经收拢好部队,带着剩下的义州百姓,走了过来。
“吴大人安…”
吴官转头,脸上欣喜之色掩饰不住:“哈哈哈,我们的功臣回来了啊。”
轲不卡提听到“功臣”这两个字,更加气愤:“吴官,你不是说阴差阳错吗?为何称他为功臣。”
吴官却是笑道:“我出兵之时,确实没考虑朱威,我也没想到,朱威竟然能将你拖住这么久。”
轲不卡提冷冷的盯着朱威:“你叫朱威?老子记住你了,你们明人就是这般阴险狡诈,凭借火器和地形挡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朱威也是不甘示弱,通红的眼睛好似要翻出血水一般。
就是眼前这个人,害了陈子昂,害了张八,害了袁飞久,害了申老三,还有数百名军士,朱威怎么能不恨。
见朱威不说话,轲不卡提更是得瑟:“怎么?不敢说话了?知道自己胜之不武了吗?”
“我赢了,你现在只是手下败将而已,我劝你最好闭嘴,否则,哪怕是吴大人在此,也不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
轲不卡提一滞,这一辈子谁敢这样和他说话:“你…”
“好啦,沈练,带轲不卡提下去。”
吴官一挥手打断两人的争吵,刚刚进城之时吴官看到身着鸳鸯棉甲的尸体被随意堆在一起,不用想就知道,那些都是朱威的人,刚刚大战过后,杀气未散,吴官还真的怕朱威将轲不卡提宰了,那可就麻烦了,轲不卡提有大用。
见轲不卡提被带了下去,吴官转头看向朱威说道:“好生休息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
朱威则是一拱手说道:“吴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朱威语气很冷:“请大人将这轲不卡提交给我处理。”
吴官皱眉问道:“交给你?你是要杀了他?”
朱威点头:“对,我要用他的头颅,祭奠我们死去的兄弟。”
吴官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朱威,我知道你心中气愤,可是为长远计,轲不卡提,杀不得。”
“为何?”
朱威很平静,可是平静之下的怒火,吴官能够感受到。
吴官上前想拍一拍朱威的肩膀,而朱威侧身躲过。
吴官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苦笑道:“你了解科尔沁部吗?”
朱威摇头。
吴官接着说道:“科尔沁的前身,是成吉思汗二弟所统领的科尔沁护卫军,负责金帐的警卫和警戒,这只部队一直是蒙古的王牌,后面慢慢演化为如今的科尔沁部落。”
朱威有些不耐烦:“这与我何干?”
吴官见朱威如此也有了些脾气:“听我说完。”
“如今的科尔沁部落是草原东部最强大的部落,甚至能和孛儿斤分庭抗礼,你现在知道科尔沁有多重要了吧?”
朱威明白了,吴官是想要拿着轲不卡提去制衡孛儿斤,鞑靼各部如果统一了,大明周边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邻居,也是祸事,可是吴官又怎么确定轲不卡提能够就范呢?
“若是轲不卡提阳奉阴违,该如何?”
吴官笑了笑:“轲不卡提今日投降了,我就知道,他已经不是曾经胸怀宽广的那个科尔沁首领了。”
“怎么说?”
“轲不卡提年轻的时候,志向可不低,当时的科尔沁一穷二白,可是轲不卡提在统一科尔沁部落后,又与那女真联合,势力越发大了,并且凭借着各方贸易,日子过得很红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如今插汉部被灭,义州又被拿下,他的贸易只能依靠大明了,就算轲不卡提不想与我们合作,他手下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朱威回道:“那我们死去的人呢?就这样白白死了吗?”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我刚刚所说是对国有益的,不如给他们家中多些封赏…”
吴官还未说完就被朱威打断:“就如此吗?吴大人也说了,这事对国有益,那国不应该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吗?”
吴官摇摇头,这话没法说,朱威这样他能理解,若是年轻个二十岁,应该与朱威的想法一样,可是现如今不同了,快意恩仇的事吴官也想做,但是要以国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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