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济宁城南外五里,有人偷偷摸摸进了一片小树林,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小密道,道口狭小,只能有一人通过,来人也不点灯,直接往里面钻。
这是山东大城周围都有的密道,挖掘时间有些长达十年之久。
一般密道最多挖个几百米的,可是山东的这些密道,至少都在三四里以上,没办法,挖密道的人肯定知道,知道日后若是真的用得上了,肯定不能挖的近了,因为到时候这城外可能站满了兵。
济宁城内。
虽说丁源被安排和张之极一起守城,但是像城门军备库这些地方,还是由新军这边守着,给其他人实在是信不过。
这也导致了每个城门只有十人把守,连发火铳的子弹不够,好在有济宁的军备库,这里的火铳和火药弹丸是够的,只不过用起来不如连发火铳顺手而已。
十七门火炮全都拆卸下来,装好弹药,正对西门口,由张之极亲自坐镇。
敌众我寡,最后拼的就是命硬不硬了,张之极不明白朱威为何冒险,但是他也没理由阻拦朱威。
只能用自己的方法,给最终的结果,增加一份变数,这个变数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张之极自己也不清楚。
夜已经深了,丁源也是睡不着,过来想找张之极说说话,他的心里可不平静,他昨日见了袁一琦的死,就明白了这事不是他能掺和的,可是已经如此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来找张之极,只是想从张之极这里获取一些信心而已,要不然他是扛不住的,从小在山东长大,丁源是最知道孔家的力量,而他现在对抗的就是孔家。
“小公爷安,夜深了,不如我替小公爷一晚?”
张之极眯起眼睛,看着丁源满脸不屑:“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余的…不用你插手。”
丁源一顿,还是陪着笑道:“小公爷,咱们是一边的。”
张之极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是这声冷哼听在丁源心里,犹如被利刃刺心一般。
张之极是极为骄傲的人,若是在那天晚上,陈思死后,这个丁源直接反了朱威,张之极还会觉得丁源是条汉子,可是第二天这丁源就真的投降了。
在这时候,其实也可以,因为那陈思毕竟也是先动手的人,可是在朱威给他两个选择的情况下,这丁源直接放弃新军,这让张之极觉得丁源此人,没有什么志向,完全就是一个废二代而已。
面对这样的人,这么骄傲的张之极,是真的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的。
丁源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最后还是拱手道:“既然如此,小的就不打扰小公爷了,小的告辞!”
这事张之极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丁源觉得这是奇耻大辱,能攻下济宁城,丁源自觉的自己是首功,可是现在呢?却被如此对待!他不甘心,他不情愿。
就在他刚刚回到住所的时候,下面有人来禀报,说是地牢中有人想见他。
正在气头上的丁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新军留下的人太少了,还都有伤在身,只能把持重要的军事设施,地牢还有布政司衙门都是由丁源这边守着的。
步入地牢之后,丁源就听到了呼喊他的声音。
“丁源,丁千户,在这里!”
丁源走到地牢最后一排,按照常理,最后面关着的,永远是最重要的。
到了之后丁源定睛一看,差点吓尿了,连忙行礼道:“孔先生!”
那孔先生笑了笑,而后指着牢门上的锁:“丁千户,难道就隔着这牢门说话?”
丁源连连摆手:“当然不是,来人,快开门。”
开了门后丁源小跑进去,弓着腰好似个太监一般:“孔先生,实在没想到是您啊,当时您被关的时候,小的在城外,实在没有看到孔先生。还望先生恕罪。”
那孔先生摆了摆手:“还好你不在,要不然老夫可就等不到现在了吧。”
这说的是实话,朱威是真的没管这些人,只是随意关进地牢而已,但是这些人中若是有个孔家的人,情况肯定就不一样了。
这孔先生,名叫孔连府,若按辈分来说,还是孔胤孝和孔胤植的叔叔呢,但是他们这一支是旁系,所以在孔家并不起眼。
但是这并不起眼说的是在孔家内,可没有说在外面,若是在外面,这孔连府的地位,不弱于孔继蒂。
“丁千户啊…”
丁源都快跪地上了,连忙说道:“别,先生叫我小丁就好。”
孔连府也没争执这些,继续说道:“你为何跟着叛贼啊?”
丁源一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了,他能怎么说?孔连府已经直接定性朱威是叛贼了,他能说是因为对朱威心中向往?这不是找死吗?
孔连府冷笑一声:“你呀,太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被人哄骗了吧?”
丁源擦了擦脸上的汗:“对对,小的是被哄骗了。”
“既然已经知道被哄骗了,为何还不迷途知返?是等着越陷越深吗?”
“不是不是,只是…只是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朱威的人马还在外面守着呢,我这边也只有不到五百人而已。”
孔连府招手让丁源近一些,而后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布政司衙门书房,第二阁书柜后面的方案下,有一密道,你去守着,应该会有人告诉你,到底应该怎么做。”
丁源一愣:“这…”
孔连府挥挥手:“去吧,希望丁大人,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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