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静姗被这么多人看着,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黄芪微微皱眉,她没想到陈一贯的身边居然还有京城的蛾子在,不过京城鞭长莫及,想和上面联系一次都是千难万难,一个小蛾子不足为虑。
于是所有人都选择性忽略了卢静姗,连陈一贯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卢辅导员健壮急了,正要再说,被无心伸手一把捂住了嘴,拉回了帐篷里。
黄芪紧紧盯着陈一贯,等待着他的选择,“谢谢领导的好意,我能力有限,恐不能胜任。”思虑片刻,陈一贯对着黄董事长平静地说。
黄芪咬了咬牙,竟然又输了,她不甘心地问:“是因为黄市长刚刚提到的那个她么?”
陈一贯一愣,旋即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黄芪追问。
陈一贯笑而不语,见他不肯回答,黄芪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预备方案:“不论如何,胡省的大门永远向您敞开,谈佳佳和陆洋已经成婚,我们和甬城也是盟友关系,如果将来有事,希望您能伸出援手。”
陈一贯点了点头:“你们这好吃的挺多的,我以后有空会常来。”
得到陈一贯的承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黄芪也没有再留恋,带着人离开了。
陈一贯回到帐篷,发现祁璐已经醒了,正气鼓鼓地坐在那里,陈一贯坐到她身边,疑惑问道:“又怎么了?”
“你也会为了我拒绝夏城的邀请么?”祁璐闷声问。
陈一贯乐了:“不为你我也会拒绝啊!”
这下轮到祁美女意外了:“你不是最想要行政编制么?送上门的怎么不要?”
“你懂啥?”陈一贯得意地哼唧道,“在事业单位和下面的区县,我上面有人,很快就能做到科级,到时候我就是这个!”说着晃了晃大拇指。
“在省级机关里面混,到处都是平级甚至高一级的大爷,盯着你的人也多,哪有土皇帝来的香!”陈一贯如是说。
祁璐惊讶地捂住了嘴,这么通透的么,忍不住又问:“这些道理都是谁教你的?”
“我奶奶。”提到已故的奶奶,原本嘚瑟的陈一贯一下低落起来,祁璐见状赶紧拥住了他。
坐在回程车上的黄芪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路子是找对了,但是陈一贯的奶奶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老人,见识有限,大机关在她的眼里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下基层也是检查,整天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她怎么会喜欢?
所以奶奶从小给陈一贯灌输的就是一种小官即安的思想,这样权力不大,责任也不大,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黄芪的脸色难看,一旁的黄雀问:“董事长,真的就这么算了?”
“叫我省长!”黄芪没好气地说,“不算了还能怎么样?硬把他留下来么?结个善缘就行了,我就不信这种神经病在一个地方能呆得住,等他和黄烨闹翻了,我们这就是他的首选!”
问题到底出在哪了呢?黄芪心里郁闷,“对了,马上给我查,甬城到底是怎么和陈一贯联系上的,是不是暗中铺设了情报线路!真不知道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黄芪想到自己之前的自信表现和发言,现在都有一种啪啪打脸的感觉,夏城和甬城相距千里,居然能实时通话,难道说黄烨也悄悄来到了夏城?
甬城市政厅内,姜景猛焦急地等在黄烨的办公室门口,直到九点才看到黄市长姗姗走来,准点上班,姜秘书长脸都绿了:“不知道早点啊?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黄烨随意地说,“不过卫星块估计要暴露了,本来可以在其他城池不知情的情况下干好多事呢,这次为了陈一贯亏大了。”语气中似乎颇为遗憾。
“没想到他还是个情种!”姜秘书长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卫星块什么的他不太在意,毕竟拥有了陈一贯就拥有了无限可能。
“京城那边也开始关注他了。”黄烨的语气严肃了起来,看向绿植,阴影正常,苏琪看来今天不在。
“那怎么办?”姜景猛的脸色又垮了下来,黄烨白了他一眼,说:“什么都不用办,难道他还拖家带口地去京城啊,而且就官府那群老不死的,他去了除了挨整还能有什么好?”
“那倒是。”姜景猛认同的点了点头,他想到之前被黄烨座下电磁炮轰碎的倒霉蛋,她的野爹这段时间可没少给甬城使绊子,黄烨为此还打电话去骂了一顿,名义上的归附还真摆起官架子了,简直不知所谓!
“行了,他们快回来了,你做一个杭城和甬城两个大学的交流方案吧,先发给杭城,等陈一贯回来,休息两天就出发。”顿了顿,黄烨又说,“这次夏城的转世娘娘应该会跟过来,以后两边联系会很密切,你安排个合适的住处。”
“知道了。”姜景猛答应道,离开了黄烨的市长办公室,想到艳福不浅的胖子,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死胖子的运气真特么好。”
小渔村外最大最豪华的帐篷里,祁璐轻拍着陈一贯的背对他说:“能跟我讲讲奶奶的事儿么?”
陈一贯抬起头,还是没有精神的样子。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奶奶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第一个坚决离开的。为了什么生与死的秩序?陈一贯到今天也没有完全明白,只能不断怀念。
祁璐见他从空间小包中拿出了一个大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又是一个稍小一些的盒子,然后一层又一层,连开了一十几个,最后拿出一个布包。
祁璐:“”我知道你很重视,可是很想笑怎么办?
陈一贯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眼镜盒,祁璐松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果然,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副样式简单的老花眼镜。
陈一贯取出眼镜,轻轻地握在手里,说:“我是在孤儿院的时候遇到奶奶的,那时候她已经退休,以前是个小学老师,无儿无女,老伴儿也去世了,所以她想着收养一个孩子。”
祁璐静静听着,陈一贯语气轻柔缓慢:“我是所有孩子里最古怪的一个,她却独独选中了我,然后像带自己的学生一样带着我,就是简单地过日子,学习,吃饭,睡觉。”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也是我最安逸的十年,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知道我的所有秘密,也是她告诉我不可以再告诉别人,哪怕再亲近的人也不行。”陈一贯碎碎念,握着的手渐渐放开。
忽然,祁璐凑近眼镜盒看了看,伸出手,捻出了一丝不长的白发来,在帐篷的灯光下,晶莹剔透,璀璨耀眼。
陈一贯看着白发愣住了,一滴泪水缓缓地从眼角落下,他郑重其事地接过,放在手中仔细端详,嘴里喃喃道:“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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