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闻声,两人齐齐抬头。
傅寒江迈着长腿走过来,身上没穿西服,而是套了件薄款的羊绒线衫。
脸上带着笑,神色却是疏离又冷漠的。
盛相思心头一震,随即站起身。“你来了。”
“傅二哥。”钟霈扶着胳膊,笑着点了下头。
“嗯。”
傅寒江抬起胳膊,握住盛相思的手,极自然的把人揽到了怀里。
摸了摸她的脸。
温声道:“吓坏了吧?你啊,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轻重?腕表而已,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追什么?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旁若无人的口吻,毫不避讳的亲昵。
“我没事,受伤的是钟霈。”盛相思皱了眉,有些不自在的偏过脸。
傅寒江指尖一顿,眸光暗了几度。
不给她碰么?因为钟霈么?
他收回手,不动声色,看向钟霈,“今晚幸亏有你,你可是救了我的命了!要是相思有个好歹,叫我可怎么办?”
钟霈扯唇,讪讪的笑笑,“傅二哥客气了,我和相思是朋友,刚好遇到……”
正说着,容峥到了。
傅寒江朝他招招手,“这边。”
“二爷。”
“总算是到了。”
傅寒江指着钟霈,吩咐容峥,“钟少爷就交给你了,他是相思的救命恩人,手术该怎么安排,还有看护……都要最好的。”
“是,二爷。”
“走吧。”
傅寒江交代完了,揽着盛相思,转身就要走。
“?”
盛相思愕然,被他半裹挟着往外挪,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傅寒江弯唇看着她,笑意很浅薄,语调轻飘飘的,“自然是回家,还能去哪儿?”
什么?
盛相思气笑了。
从他来到医院,她就知道,他不高兴,但是,却没想到,他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
她企图挣开他,“要回去你回去,我不会回去的。”
“不跟我回去?”
傅寒江牢牢牵制住她,没能让她挣脱,“怎么,想在医院里过夜么?守着你的前男友,心疼他?”
“……”
盛相思心口一窒,脸色发白,“钟霈是为了我受的伤,他还在等着手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在这种时候走掉!”
“容峥在!”
傅寒江反驳的有理有据,眯着眼,“我会给他请最好的医生,住最好的病房,请最好的看护!还不够?”
“这些都是应该的!”
盛相思勉强朝他挤出个笑,“你讲讲道理,至少让我等到他手术结束……”
“为什么?”傅寒江睨着她,低嗤着。
什么?盛相思没懂,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相思。”
傅寒江盯着她又惊又怒的脸,冷冷的道,“我很感激他救了你,该有的感谢和补偿,我一样不会少,但是,我不可能允许你对他有多一分的关心!你还想陪着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掌心一收,拽着她。
“走!跟我回去!”
“我不!”
盛相思气得很,他凭什么这样专断?
“进去!”
傅寒江无视了她的抗争,把人塞进了车里,关上车门。
“你放我下去!”盛相思拽着车门,奈何已经被他锁上了。“你……”
她猛回头,愤懑的瞪着他,“傅二爷,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啊!”
“什么?”傅寒江正俯身给她系安全带。
“听不懂?”
盛相思仰着脸逼视着他,“你可以在约会途中,把我扔下,跑去照顾心上人!我却连等朋友手术出来的资格都没有?”
傅寒江眸底震了震,“你在怪我?”
“不是!”
盛相思果断摇头,“我是在跟你谈公平!我没有拦着你去照顾心上人,也请你不要拦着我陪朋友手术,行不行?”
“朋友?”
傅寒江握住她的手腕,玩味般咀嚼着这两个字,“你和钟霈才认识几天?我和乐怡认识多少年?你拿钟霈和乐怡比?他也配?!”
手上一松,淡淡嗤笑。
“你看看你,为了前男友,这样跟我大呼小叫,你别告诉我,他今晚为你挨这一刀,又让你对他心存幻想了!”
什么
盛相思愕然,瞠目结舌。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盛相思一扭头,气闷的闭上眼,不再看他。
安静了?是心虚了吧?
傅寒江冷漠的收回视线,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车厢里安静的异常。
到了银滩,车门锁一开,盛相思立即睁开眼,推门下车,二话不说,直奔院门口。
“去哪儿?”身后,傅寒江冷冰冰的开口。
盛相思压根不想搭理他,径直往外走。
“去医院?找你的前男友?”
傅寒江泠泠而笑,不疾不徐的语调,“去吧,我不拦着。”
他会这么好心?
果然,下一秒,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已经通知他的父母了,想必这会儿,两位已经到医院了。”
“!”
瞬时,盛相思脊背一僵,怔在了原地。
哼。傅寒江极淡的冷笑,再没说什么,转身往里走。
盛相思回转身,只看到一抹冷漠的背影……
回到卧室。
没看到傅寒江,盛相思猜,他应该是去书房了。
又是这样。
只要吵架,这男人就会跑去书房。
以为她会去哄他?
今晚错的,究竟是谁?
盛相思没理会,自去衣帽间拿了衣服,去浴室洗了澡,关灯睡觉。
…
第二天。
一早,傅寒江就醒了。
主要是书房的沙发有点短,睡得他的脖子有点酸,这一晚睡的他腰酸背痛的。
摸出手机看了下,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信息。
一晚上,盛相思就没找过他!
傅寒江把手机一扔,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
相思起来了?该不会,是来找他的?
然而,并不是。
脚步声渐渐近了,又渐渐远了。
现在七点还不到,相思起这么早干什么?舞团并没有这么早上班。
傅寒江拿起手机,拨了个号,“是我……”
挂了电话,傅寒江起身,回了主卧。
等他洗漱收拾好下楼,钟点工已经来了,正在厨房忙碌。
见他下来,忙把早餐给端了上来。
“傅总,您请。”
“嗯。”傅寒江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咖啡,手机响了。“喂,说。”
“二爷,相思她……来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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