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不知道呢?”
“原因有二。” 白狗伸出两根手指:“其一,在我这里,他已经把能招的都招了,再藏着这样一条线索不招,根本毫无意义。”
“其二,如果他真的知道这条通道的话,估计石猴也不会让我把他押回来,再让我审讯了。”
“他可不会把这种功劳让给我。”
达宽停顿片刻,没有反驳。
过了一会儿,他将目光投向王焱。
“小家伙,我问你,江山集团的事情,是你参与的吧?”
王焱点了点头:“我虽有参与,但总指挥是左搏,副总指挥是张浩。”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就问你,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王焱再次点头:“有。”
达宽笑了笑,接着说道:“那我们之间,之前有过仇怨吗?”
“没有。”
“既然没有仇怨,你为何要毁掉我的江山集团?”
“我是被左搏和张浩逼迫的。”
“他们逼你与我无关,对吧?”
达宽一副以理服人的模样:“所以我现在收拾你,也没错吧?”
王焱极为压抑,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起:“可是将军,我真的不知道啊。”
“小伙子,你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达宽指着自己:“我没有招惹过你,你却上来就捅了我一刀,那你现在不补偿我,我怎么可能会原谅你呢,对吧?”
“如今这种情况,对我来说,补偿只有一种,就是这条通道的来历。”
“所以说,如果你真的无法补偿我。那我就只能用你来补偿江山集团了。”
达宽微微一笑,简洁明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现在给你机会,希望你能珍惜。”
“将军,不是我不想珍惜,问题是……”
“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所以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想明白了,让人叫我就是了。” 达宽轻轻抬了抬手:“把他押进死水牢!”
白狗一听,下意识地心中一惊,随即说道:“将军,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达宽的眼中闪过一抹凶狠,满身戾气骤然而起:“你觉得你不应该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吗?”
白狗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行了,赶紧回去吧,时间就是金钱,一分钟都不要耽误。”
白狗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他直接坐回到车上,点燃支烟:“我们走,回大其力!”
司机看了白狗一眼:“王焱呢?”
“被关进死水牢了!”
司机下意识地转过头:“你说什么?死水牢?真的假的?”
“我会拿这种事情骗你吗?”
“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不去求求将军呢。”
“将军的性格我太了解了。要是能求我会不求吗?”
“可问题是如果没有王焱的话,我们回大其力又有什么用呢?”
“金鲨可能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吗?”
“我们不一样还会和石猴一个结果吗?”
白狗瞥了司机一眼,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实际上,白狗刚才那番推卸责任的言辞皆是王焱所教。
金鲨之所以会如此干脆地拒绝石猴,硬刚达宽,也皆是王焱所为。
按照王焱与白狗之前的推测,白狗在和达宽说完这些话后,达宽大概率不会再对白狗加以责怪。
之后,只要白狗能够搞定金鲨那边,那么所有的功劳便又会重新回到白狗身上。这无异于不仅扇了石猴一记耳光,还踩着石猴的脑袋夺回了所有功劳,而最后石猴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这个哑巴亏。
然而,这里面有一个最为关键的环节,那便是需要王焱跟随白狗一同返回大其力。虽然白狗和司机不清楚王焱究竟凭借什么能让金鲨如此配合。
但他们清楚只有王焱回去了,金鲨才会同意白狗的要求。
若王焱不回去,金鲨肯定不会同意。
这也是他们双方合作、互利互惠的基础。
如今,达宽不按常理出牌,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走王焱。
所以,白狗和司机即便回去也无法解决问题。
这也正是两人焦急的原因所在。
“将军的心思不是你我能够摸透的,而且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先往那边走吧!”
司机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你说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啊……”
达宽的办公室内,他坐在办公桌边,不知道正在思索什么。
张安安走了进来,声音甜美:“将军,我们已经把王焱关进死水牢了!”
达宽点了点头:“接下来我就把他就交给你了!至于怎么审,你看着来!”
“总之,一定要让他说出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这条走私通道的。”
张安安一听,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将军,我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
“我用性命打赌,他一定知道。”
张安安有些诧异:“将军为何如此肯定呢?”
“这个王焱虽然年纪不大,但智勇双全,极其聪明!”
张安安有些不屑:“他能有多聪明啊?”
“在如此情形之下,他竟能将石猴和白狗全然掌控于股掌之间。”
“这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所以这小子必是铲除五毒的幕后主使,左搏和张浩也都在听从他的吩咐!”
达宽此言一出,张安安愈发诧异:“他是如何玩弄石猴和白狗的呢?”
“再者说,左搏和张浩怎么可能听从一个嫌疑人指令呢?这不切实际啊。”
“正常情况下确实难以说通,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小子的能力。”
达宽 “呵呵” 一笑,眼神中满是喜爱:“你啊你啊,还是太稚嫩了。”
“难道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张安安撒娇般地走到达宽身旁:“哎呀,你就别神神秘秘的了,给我讲讲呗,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达宽轻轻抬手示意:“王焱早就看出了石猴与白狗之间的嫌隙。并且已经利用这层嫌隙挑拨了石猴和白狗。他如今已与白狗达成了协议。”
“他负责设法帮白狗翻盘石猴,白狗负责设法帮他逃脱。”
“那他如何帮白狗翻盘呢?白狗又怎样帮他逃跑呢?”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白狗想要逆袭的唯一希望就在金鲨那里。所以大概率会从那边发力。至于白狗如何帮王焱逃跑。大概率是先设法带着王焱回大其力,等搞定金鲨那边之后,王焱再趁机逃走!”
“这样一来,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也不会重罚白狗。”
张安安望着达宽:“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王焱的本事也太大了吧?他连金鲨那边都能搞定吗?”
“所以我才断定他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左搏和张浩也都在听从他的命令。他也一定清楚这条通道是怎么来的,保不齐就是他使手段给搞出来的!”
张安安低下头,仔细回想刚刚的点点滴滴:“他们究竟是在哪里露出了马脚,让您察觉到异常了呢?”
“石猴和白狗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石猴此次如此算计白狗,白狗必定极为愤怒。”
“他无法直接向石猴发泄不满,那肯定就会把一切都发泄到王焱身上。”
“王焱是被渔网笼装回来的,这足以证明白狗起初的心思就是想要弄王焱。”
“但这王焱浑身上下却几乎没什么伤,连肉都没掉几块。”
“而且被渔网笼装着一路颠簸,如今还能有这样的精神状态也很不正常。”
“所以我认为王焱这小子从最开始白狗要拿他出气的时候就已经说服了白狗,并且与白狗达成了协议。”
“之后白狗就把他放了,一路悠然自在!快到我这里的时候,才又把王焱重新装进去,为的就是做做样子。”
“他们二人方才在我面前分明是联手演戏。”
张安安满眼钦佩地点了点头:“既然你都看明白了,为何还要留下王焱呢?”
“你强留王焱,那白狗又如何搞定金鲨呢?”
“我强留王焱,是因为我必须要弄清楚这条路是如何暴露的。”
“至于白狗如何搞定金鲨,那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他此次付出了如此巨大的损失,理应自己去弥补!”
“做得好是本事,做不好是能力有限,岂能让他们联起手来糊弄我?”
张安安微微蹙起眉头:“你这么说倒也在理,这白狗的胆子确实够大。什么都敢做,等他回来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教训就不必了。” 达宽摇了摇头:“而且这也不能怪白狗胆子大,实在是石猴以及他身后那群元老派的人做得太过分。这不就是明摆着给白狗挖坑吗?”
“要是真让他们把白狗给埋了,那军营里那些和白狗同一派系的新派将官心里能舒服吗?那肯定会留下隐患啊!”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制止元老派这些人呢?”
“石猴那边是按章程办事,为了大局利益,你说我怎么制止?我要制止的,不就等于站在新派这边了吗?那元老派那些与我一同打江山的兄弟能乐意吗?”
说到这里,达宽无奈地笑了起来,言语间满是感慨:“你以为北将军这么好当吗?既怕他们一直对立,又怕他们不肯对立,这里面的事情复杂得很!”
“算了,我不跟你讲这些了。” 达宽话锋一转:“记住,一定要突破王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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