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两点钟刚过。
泊利拍卖有限公司大门前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
王保领着八个穿着大红旗袍,腿衩开得极高,脸上浓妆艳摸,装扮得花枝招展的领宾女郎开始在门前例出欢迎仪仗,而别的工作人员则在旁边忙碌的摆弄花篮,彩球一等,准备迎接前来参加拍卖的客人。
两点二十分左右,奔驰,宝马,奥迪,一辆辆豪华轿车纷纷驶来,一个个肥头大耳,红光满面,富态尽露的土豪劣绅也纷纷从车上下来。
看到这些财神爷,王保自然卖力的赔笑相迎,上前寒暄,而那些迎宾小姐更是抚首弄姿媚眼乱抛。
要知道这些前来参加拍卖的主儿,身家最少都是上亿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哪位爷给看上了,那以后最少最少也不用在这儿抛头露面的守大门了。
下午的拍卖会总共有好几场,拍卖的物业除了上海夜总会儿,还有另外好几处的地方。
但不管是哪一处,保证金都在一千万以上,拍品底价都在三千万以上!身家要是不过亿,你都不好意思上这儿来玩。
能够出现在这里的,绝对是非富即贵的主儿。
男人通过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女人却通过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
迎宾女郎们的心思虽然如此现实,但也没有错的。
这原本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现实社会。
两点三十分,大门左侧驶来了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
当这辆车出现的时候,迎宾小姐们的目光不由一亮,因为见多识广的她们心里很清楚,这可是一辆价值上千万的豪车,要是没钱,你别说开,碰都别想碰。
看到驾车的男人之时,众女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因为这车不但是来参加拍卖的大老板们开来的车中最好的一辆,这驾车的男人也是其中最为年轻的一个,装扮不但时尚,长得也不算难看。
众女更是卖力的抚首弄姿,争相表现,因为要是勾搭上这么一年少多金的高富帅,那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大门右侧也驶来了一辆车。
这是一辆有点土气的吉谱车,车身上沾了不少的泥巴,脏兮兮的,给人一种破破烂烂的感觉,驾车的虽然也是个年轻男人,而且长得十分帅气,可是装扮却极为普通。
迎宾女郎们看到车里坐着的是个帅哥时,原本是很高兴的,可是看见他开的是这样一辆破车,又不免失望了!
两相比较之下,她们还是喜欢在布加迪威龙里面哭,不喜欢坐在泥头吉谱车里面笑。
然而,迎宾女郎们虽然有些见识,但见识明显是少了点,这吉谱车看起来脏兮兮的好像是很破旧,其实是全新的,只是上山越野的时候沾了点泥罢了,而且这也不是普通吉谱车,而是价值不菲的限量收藏版悍马。
两辆车在泊利公司门前相遇,不过都没有立即停下来,显然是驾车的两个年轻人都极为傲气,都想让对方让路,不过最后是谁也不让谁。
作为拍卖主办方代表的王保看见这样的情景,原本想上前去劝的,可是当他看清楚分别坐在两辆车里的年轻男人面容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了,心里也一个劲儿的打退堂鼓。
最后,两辆车的车头在相隔不足十公分的时候,两辆车终于停了下来。不过两人都没有下车,只是坐在那里,隔着隔窗玻璃,相互盯着对方。
好一阵,悍马车里的男人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不一会儿,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布加迪威龙里的年轻男人的手机响了,只是他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却并没有去接,而是继续抬头看着对方。
什么情况?
这两人认识?
正在迎宾女郎们疑惑的时候,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辆悍马里坐的年轻男人竟然突地收起了电话,挂挡倒车。
布加迪威龙里的男人正脸上浮起了得意的笑意,只是这笑容才一出现,立即就滞住了,因为那悍马车只是倒了五六米的样子,然后突地往前加速,狠狠的朝他的布加迪威龙撞来。
看见来势汹汹,又结实无比的悍马车头,布加迪威龙里的男人被吓坏了,赶紧的挂档倒车,但慌乱之后,油门明显是给得太大了,方向又没把握好,“嘭”的一声响,车尾撞到了大门侧边的柱子上,整个车尾凹进去一个大坑。
及时刹稳了车,并没有撞上布加迪威龙的年轻男人见状,一阵哈哈大笑,随后就走下车来,潇洒的把车钥匙扔给了王保。
“给我小心点停好,千万别刮了,这可是我问别人借的。对了,顺便叫人给洗洗。”
这话,弄得那班迎宾女郎一阵白眼连翻,就这么一个破车,还是问别人借的?
没钱你来这儿充什么大头啊!
不过奇怪的是,王保竟然没敢说半个不字,而是唯唯诺诺的答应一声,目光怯怯的看这年轻人一眼,又悄悄的看向布加迪威龙那边。
布加迪威龙车上的年轻人已经下来了,也没管那撞坏的豪车,而是气势汹汹扑上前来。
不过到了近前之后,他扬起的拳头对上那带着淡笑紧盯着他的年轻男人,却怎么也砸不下去,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这厮可怕的身手,最后只能悻悻的住了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严小开?”
不错,这驾着军色悍马而来的年轻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严小开严大官人,只见他反问:“秦寿?”
秦寿冷冷的说,“你把我的车撞坏了,你必须赔偿!”
严小开又笑了,“秦大少,这话可以乱说,东西不能乱吃……呃,错了,是话不能乱说,东西也不能乱吃。这里不只你我,还有王经理和这么一大班美女,你让他们说说看,到底是不是我把你的车撞坏的?”
秦寿被噎得脸红耳赤,“你……”
“我什么我,明明是你自己技术不精,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你还赖别人,难道你不姓秦,姓赖的?”
秦寿怒不可竭:“你要是不吓我,我会撞到柱子上!”
严小开笑了,“秦大少,没本事呢,就不要出来混,要出来混,吃了亏,那就不要怨天尤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秦寿怒到了极致,反倒是沉静了下来,冲严小开点点头:“行,严小开,你好样的!咱们就好好玩玩,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严小开语气很平静,但双眼之中却冒着一股隐藏不住浓烈杀手,“秦大少,开始的时候,你已经笑过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秦寿冷哼了一声,“那就走着瞧好了!”
在王保的带路之下,两人先后走进了二楼的拍卖大厅。
那些社会名流我,各界精英,商业大碗,正站在大厅中央进行拍卖会前的交流。
大厅的侧边,有一例铺着白色餐布的长桌,桌上摆着泊利公司提供的酒水,点心,佳肴一等。
在大厅的一角,还有一个女孩从在钢琴前弹奏着。
整个其乐融融的氛围,让人感觉不像是参加利益相争的拍卖,倒像是参加一个时尚的酒会。
秦寿是广城来的,尽管他所在的广洪集团在广省具极大的名气,但照理而言,在这个圈子里是没有人认识秦寿的。
不过,凡事好像都有例外,是金子到了哪里都会发光。
他一走进来,那边站在人群中的一个腆着将军肚的中年男人立即就叫了起来,“咦,我是不是看错了,那个不是秦少吗?”
和他站在一起的几人疑惑的问:“哪个秦少!”
“广洪集团的那个秦少啊!”
“是他?他怎么也来参加深城拍卖会呢?”
“我也不清楚!”
“该不会是广洪集团要进军深城了吧?”
“很有可能,几位先聊着,我过去打声招呼!”
说着,中年男人这就走了过来,“秦少,你好。”
优雅的端着香槟,正在欣赏着壁上一幅油画的秦寿仿佛耳聋似的,直到那中年男人高声的唤了两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秦寿才回过头来,脸上浮起些疑色,“你是?”
“哦,我是日丰公司的老板董声远,和你们广洪集团有过合作,见过秦少的。”
“董老板,你好,真是幸会!”
“秦少,你过奖了,我这样的在你面前怎么敢称作老板呢,惭愧,惭愧啊!”
“董老板谦虚了!”
“秦少,你怎么也来参加拍卖呢?竞拍的是哪个物业。”
秦寿竟然直言不讳的说,“我看中了海上夜总会。”
董声远吃惊的说,“天啊,真是巧了,我也是看中了这个地方,才来参加拍卖的。不过秦少既然看中了,看来我得割爱了!”
站在一旁无人理无人问的严小开原本还是竖着耳朵听着的,可是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他就彻底失去兴致了。
王保已经说了,参加竞拍海上夜总会的人总共只剩下了五个,除了自己外,剩下的三个都是秦寿的托。
毫无疑问,这个董声远就是秦寿的托,他之所以要冒出来,一惊一乍的高声和秦寿交谈,无非就是虚张声势,想让别人知道秦寿!
同时也隐晦的向众人透露一个消息,那就是广洪集团有可能进军深城了。
这样的表演,在严小开眼中无疑是拙劣,但在这个时候,又确实起到了轰动效应,一班名流富商听到这是鼎鼎大名的广洪集团准继承人继承人,纷纷上前来问好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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