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从灵慌了,她不敢置信地看时启意,“我和你父亲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时启意皱眉,嫌弃得不行,“什么含辛茹苦?你们除了每天和老师给我布置一堆繁重学业外付出过什么?”
“我课业不顺,你们只会怪老师教导不行,换老师像换衣服一样,耽误我半年多,要不是老爷子看不下去,给我定下几名老师一直授课,我早就被你们耽误了。”
“养孩子,你们没付出任何行动,我的衣食住行是保姆照顾。”
“教育孩子,你们除了布置课业就是嫌弃我成绩不好、给我换老师,除此外还做过什么?”
时启意挑起眉梢,冰凉凉的目光落在尹从灵身上,长长地‘哦’了一声。
“哦~你们还贬低我亲弟弟,说他是个废物,骂我亲爷爷,说他为老不尊,你们上不敬、下不爱,也就仗着自己无能,才能在时家留这么久,要是你们稍微有点能力,时家早就亡了。”
尹从灵眼睛瞪大,手指指着时启意,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时天和脸色也难看得不行,他扶住尹从灵,自己却差点摔倒,还是身后保镖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时启意也不给他说话机会,直接说:“你可别晕,我知道你身体没那么脆弱,不过你要晕也行,反正我都在自己亲弟弟订婚宴上气晕了一个,再气晕第二个也没什么,取得双杀成就,这事我能吹一辈子。”
“时启意,你个逆子,你不得好死!”时天和厉声咒骂。
“这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换个词吗?”时启意毫不在意,还用手掏了掏自己耳朵,好像耳朵里真的起了茧子一样。
时天和还要咒骂,时老爷子用手中拐杖敲了敲地板,淡声道:“行了,不值得在陌生人身上耽误太多时间,徐律师,麻烦你将人送走,顺便与他们讲讲合同里的具体事宜,让他们趁早搬走。”
“是,老爷子。”
徐律师上前几步,彬彬有礼地对时天和说:“时先生,请您随我来。”
时天和不肯走,“这是我儿子的订婚宴,我有权出席!”
徐律师笑了一下,“不是您儿子了,我这里有老爷子、时启意先生、时隙渊先生对您出具的断绝血缘关系确认书,烦请您回去后与我签订一下。”
“我知道您肯定不想签,但您大闹时隙渊先生订婚宴,之前曾将他与时启意先生撵出过时家,证据我们早已收集好,您不签也没用。”
“为了保留您最后的颜面,请您和我体面地离开,或者我让保镖‘请’您离开?”
徐律师轻轻抬手,门口处,一群黑衣保镖快速出现,他们没进门,强悍的气息却已从门外传来。
时天和身后,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保镖快步走近,压低声音在时天和耳边说:“家主,老爷子身边的暗卫我们打不过,走吧。”
“废物!”
“一群废物!”
时天和气地大喊,“我养你们这群有什么用?给我滚!”
徐律师轻声笑道:“友情提醒您,您身边的保镖都是时家人,从我给您出具断亲文件时,他们就已经没有保护你们的义务。”
时天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时老爷子,“我可是你亲儿子,你不可能对我这么绝情,这是你逼我低头的手段对不对?”
“我看透你了,想用这种手段逼我低头是不可能的,不就是时家吗?我才是时家的家主,就看是谁把谁撵出去吧!”
‘啪啪啪’,断断续续的鼓掌声响起。
时启意嘲讽地看时天和,“我就说我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诸位看看,这个到处叫嚣的男人就是我的父亲,我的不孝可全都是他教的。”
“要是有一天他用不孝起诉我,烦请诸位到贵族管理局帮我做个证,是他先对老爷子不孝,我有样学样而已。”
“啊……对,他离开时家,就已经不是顶级贵族了,没有顶级贵族的光环庇佑,还敢对家中长辈不孝,好像不用老爷子提出诉讼,随便来个外人都可以检举他吧?”
“好想看曾经的时家主被贵族管理局关押啊,不知道那时候没有时家庇佑,他在里面的日子会不会顺心。”
时启意冷哼一声,目光带着寒意落在时天和脸上,“友情提醒一下,你夫人早已昏迷,你不送医也不采取救治方法,还一直与我争辩,是想闹出人命,把这件事闹大吗?”
“时启意,你这个没良心的逆子,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时天和气得不行,但在场所有人眼神都很冰冷,竟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
他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莫瑞景脸上,“这就是你们莫家的待客之道?竟然这样对顶级贵族,还想将女儿嫁入时家,一辈子不可能!”
莫瑞景不卑不亢地抬眸,“时先生也是好气魄,带这么多人大闹我女儿的订婚宴,就算你是顶级贵族,你的行为也说不通,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请你离开?”
“你们等着,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付出代价!”
时天和撂下狠话,这才带着尹从灵离开。
时老爷子挺直的背脊变得有些佝偻,他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子显得苍老许多,“抱歉诸位,是时某教子无方,让诸位看了笑话。”
他走到莫瑞景面前,脸上满是歉意,“亲家,我那个逆子不懂事,白活这么多年,但你放心,以后时家没他的位置,我是真心喜欢小鹿路,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咱们两家结亲,也不会影响两个孩子的感情。”
时老爷子专门走到鹿小路面前,眼底都是歉意,“是我教子无方,让时天和搅了你和隙渊的订婚宴,这件事是爷爷对不起你们,你们……”
“爷爷。”
时隙渊抬起手,握住时老爷子气到发颤的手,轻轻摇头,“您没有对不起我们,父亲本就孤僻,与您无关。”
鹿小路看不得老人家伤心,更不敢接受老人家的致歉,连忙说:“爷爷,这件事和您无关,我和时隙渊的感情也不会被影响,您和我父母赶紧上座,我和时隙渊还要给您敬酒呢。”
时启意扶着老爷子坐下,在场观礼的众人都是两家好友,大家不约而同调节起气氛,好似刚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施明、肥猫举着横幅,不停地喊着,“交杯酒!交杯酒!”
时隙渊端起酒杯,轻轻递给鹿小路,“夫人,可否共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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