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赶回宫的愉妃跪地求情,外加令妃、福伦的苦苦哀求,紫薇在令妃的暗示下,表演了一出上吊给尔康殉情的戏码。
乾隆的火气越来越旺盛,觉得自己上辈子作了孽,这辈子才会有这么多人忤逆他。
琳琅给乾隆泡了盏花茶,柔声安抚:“皇上消消气,莫要气坏了龙体,这件事明显伤了皇上的心,但在外人看来,皇上毫发未伤,但五阿哥和福尔康他们有生命危险,他们过于担心在乎的人,没有深刻体会到皇上的心情,的确不对。”
这句话无疑说到乾隆的心坎里去了,那个回疆歹徒公然行刺,甚至威胁到他的性命,始作俑者们只是坐坐牢,还没有给予真正的惩罚,他的妃子臣子乃至亲女儿就开始心疼,甚至以死相逼,实在令他大为失望。
“爱妃,还是你善解人意,你觉得该如何处罚他们?”
乾隆心里微暖,一本正经地问。
琳琅轻笑,语气漫不经心:“依臣妾所见,刺客大逆不道,藐视王法,自然是要就地正法的,听说那个蒙丹多次劫持含香公主,阿里和卓亦是对他恨之入骨,此事估计是他的私心作祟,与回疆王无关,至于其他人,他们是皇上的儿子儿媳以及未来女婿,臣妾不宜多嘴,想必皇上心里早已有了决断。”
乾隆颔首,伸手揽过琳琅,嗅着她身上的独有的清香,脑门的疼痛鼓胀感稍微得以好转,不孝子、不孝女虽然令他寒心,但他不曾想要他们的性命。
翌日,乾隆下旨,蒙丹被拉到菜市场处以斩立决,人头落地。
永琪失去了特殊的地位,被赶出宫居住,没有亲王、郡王、贝勒的爵位,连个贝子的头衔都没有捞到,就是个光头阿哥。
好在愉妃娘娘心疼儿子,给了五阿哥不少的体己钱,好好修缮了一番旧府邸,奴仆还算得力,把屋子里外收拾得很妥当。
小燕子挨了三十大板,屁股都快被打烂了,鲜血淋漓,几乎是被太监抬着出了宫。
因着乾隆的旨意,此女忘恩负义,屡教不改,不配做还珠格格,更没有资格当五阿哥的嫡福晋,余生只能当个低阶格格,永世不得晋升,再敢闹事闯祸,赐白绫。
小产的含香和活得像隐形人的采莲相继出了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的前程如何,还得看自家男人争不争气,是否能够挽回皇上心,重新得到信任和器重。
至于尔康,他比小燕子还惨,挨了整整四十大板,半死不活,革除了御前侍卫的职位,老爹福伦被长子拖累,没了大学士的官位,求情的令妃亦被贬为令嫔。
乾隆对于紫薇的处理,简单干脆。
既然她那么喜欢福尔康,那就成全她,对于这个沧海遗珠的愧疚,早已在不断的风波中消耗殆尽,日后都不想召见了。
紫薇出嫁的那日,皇上皇后都没有出面,令嫔扯着笑脸为她操办了婚事,心里懊丧不已,早知道她就不掺和这件事中,没得到好处,反而把自己折进去,得不偿失。
看看皇上满不在乎的态度,老佛爷几乎闭门不出,一点赏赐的意思都没有,令嫔不免叹气,心生懊悔。
紫薇出嫁时,宫里除了赏了两箱子的陪嫁珠宝,带个陪嫁宫女金锁出宫,连个多罗格格的加封都没有。
令嫔看在眼里,暗自摇头,皇上显然被这个女儿寒了心,根本不在意了,尔康娶了这样不受宠的格格有什么用啊?
降了位份,嫁了紫薇,令嫔越发觉得自己势单力薄,乾隆对自己的情分不在。
昭贵妃的宠爱越来越浓,皇上除了在乾清宫忙公务批折子,几乎夜夜宿承乾宫。
太后以前还会管束一二,自从昭贵妃护驾有功,老佛爷对她的独霸后宫,睁只眼闭只眼。
即使有妃嫔请安上眼药,也会被对方呵斥,皇后因为眼药上太多了,被太后申斥好多回,整个人彻底蔫了,不敢造次。
宫里没了搅风搅雨的主角团,日子过得相当平静,皇后依旧管着宫务,兢兢业业地做她的管家婆,生怕被琳琅抢去了。
琳琅在承乾宫养崽崽,品尝美食,看书作画,敷衍应付乾隆的宠爱,生活一如既往的丰富舒坦,锦衣玉食,一呼百应。
至于令嫔,她是个表面白莲花、内心打不死小强的角色,没有彻底死心,正在暗戳戳地谋划,如何陷害昭贵妃、夺宠生子。
延禧宫,令嫔摩挲着自己美丽洁白的脸庞,虽然年过三十,但她依然是大美女,在昭贵妃进宫前,她也是千娇百媚的宠妃,风光无限。
“腊梅,本宫吩咐你做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她语气淡淡地问,腊梅把脑袋低了下去,恭敬应道:“回娘娘,都办妥了。”
内务府那边接头的心应允了,昭贵妃再如何得意,日后只要用了内务府送去了的东西,不出三个月就会缠绵病榻,而且查不到任何根由地死去。
令嫔明面上有福伦父子帮衬,但现在福家没了官身,只算是寻常的富贵人家,她现在只能靠内务府的那条暗线替自己谋划。
内务府以前是令嫔的阿玛魏清泰在管理,前两年魏清泰身体不济,退了下来,但留下的人手却很多,而且很忠心,令嫔就算失了宠,吃穿用度并没有变差,这就是有后台的好处。
“既生瑜何生亮,昭贵妃,你可不要怨本宫心狠,都是你逼本宫下此毒手的!”
令嫔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眯了眯眼,眼底透着算计的寒光,面部的阴影显得瘆人。
她的算盘打得很妙,只要昭贵妃得病离世,那么按照皇帝的尿性,最多消沉几个月,就像当初的孝贤皇后薨逝一般,精神就缓过来了,照样会宠幸嫔妃。
那么那个时候,她就会有机会出头,重登妃位,乃至更高的贵妃、皇贵妃位份,如果运气差,始终生不出儿子,她还能把十五阿哥抱到身边养育,坐享其成。
但令嫔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要对付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她压根斗不过。
琳琅早就注意到内务府的猫腻,有问题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延禧宫,为了铲除找死的人,琳琅动了手脚,乾隆很不幸地中了招。
循着线索查来查去,最后查到魏家包衣的身上,浑身瘫软不得劲、感觉快死了的乾隆雷霆震怒,下令血洗内务府,但凡沾了边、手脚不干净的狗奴才,全拉出去杖毙。
令嫔再次被迁怒,降位成了魏贵人,膝下唯二的格格也被抱到其他宫里的妃嫔养育,她身体变得孱弱,又遭此横祸,不由从床上跌下来,仓皇大叫,“不可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皇上不会如此对待本宫!”
从令妃到魏贵人,相隔不到三个月,明明是她在算计昭贵妃,为何倒霉的是自己?
魏贵人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更不能接受自己生的女儿被旁人夺去,拼命喊着皇上,表示要见皇上,但乾隆压根不愿见她。
琳琅很想回答她,为何会如此倒霉?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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