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在琳琅对面坐下,递过一枚样式精巧的象牙镂花小镜,笑道说,“送给你的。”
琳琅接了过来,把玩了一番,象牙镜小小巧巧,不适合化妆,更适合把玩,比较贴合心意,不由冲他眨了眨眼,“谢谢,既然来了,你不打算带我出去逛逛?”
宫远徵随口问,“你想去哪里?”
琳琅缓步走到宫远徵的身边,注视着他黑亮的瞳孔,他的瞳孔里有着自己含笑的模样,笑得狡黠,不由饶有兴趣地问,“徵宫,我可以去看看吗?很想看看你养的花草。”
据说宫远徵是百年一遇的药草天才,炼药制暗器不在话下,对于培育珍贵的花草颇有心得,大多含有奇毒,可以入药的那种。
旧尘山谷瘴气重,不仅不适合女人居住,对男子的身体也有一定的伤害性,所以这里的人隔三岔五会喝草药,增强抵抗力。
但对于培育珍稀花草,旧尘山谷倒是个好地方,琳琅无所谓瘴气,反正对她没有妨碍,但奇异的花花草草,她非常感兴趣。
“嗯…可以。”
宫远徵的眼神闪烁了几下,露出狗狗般的笑容,但眼底隐然有股若隐若现的暗芒。
“现在就去吧。”
琳琅坦然迎视对方略带探究的目光,宫远徵果然是带脑子的,对她的疑心并未彻底消除,但不全是坏事。
二人并肩往前走着,走过潺潺流水,过了九转曲桥,穿过长长的回廊,看到了前方的徵宫建筑,琳琅忽然想到什么,停止了脚,一本正经地问道,“徵公子,你今年应该十七岁,对吧?”
宫远徵不明所以,甚至有点气闷,他年纪不大,多少让他的气势弱些,扯着唇边若隐若现的一抹假笑,颔首道,“是啊,有什么问题,苏姑娘也不大,称呼你琳琅可好?”
琳琅笑意加深,缓缓靠近宫远徵,带着某种恶趣味,缓缓开口,“既如此,那你该叫我姐姐,感觉像真正的一家人。”
宫远徵一时间气血上涌,气鼓鼓着一张俊脸,又奶又凶,不再伪装温润谦和,恶声恶气地哼道,“什么?谁要叫你姐姐,苏琳琅,你要搞清楚啊,我可是你未来夫君,不是你弟弟,何况,我很快就要及冠了。”
哎呀,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琳琅好似计谋得逞的小猫咪,笑容灿烂,语气放开地说,“这样凶巴巴的模样才是宫三公子嘛,和初见见面,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你不太适合装成温柔郎君,不用故意试探,我对你家的药方秘籍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有毒的花花草草,纯粹是感兴趣而已。”
宫远徵气急败坏地轻哼,却也释然,倒也没有反驳她的要求,在琳琅提出要来徵宫看看,他的确起了不小的疑心,这是自然而然的心理反应。
在宫门,若是没有十足的警惕心,还如何分辨细作,扛起一宫之主的责任?
自从父母十年前双双丧命,除了哥哥宫尚角,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眼前笑靥如花的未婚妻苏琳琅。
“走吧,宫三公子,带我看看你的花室,不知有哪些品种?说不定我认识不少。”
琳琅深以为,如果宫远徵现在全心全意地信任她,甚至爱上她,那才是一件怪事。
意志坚定者,根本不会为外在的美貌所迷惑,有几分好感和欣赏,才是正常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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