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别别扭扭、耳根发红的窘态落在琳琅眼里,化作无声的笑意,“我提前吩咐玉儿给你留了一间房,就在我隔壁。”
琳琅抿了口清茶,漱口,慢条斯理地安排着相柳的住处。
“我会自己买房的。”
相柳摩梭着手,神情有点不自然。
“不要不好意思,你就当入赘好了。”
琳琅嘻嘻一笑,促狭地看着他。
相柳的模样可真好,以前过于青涩,她很少去欣赏对方的长相,只知道他的五官轮廓生得精致,无一丝瑕疵,好似冰雪融成的高山雪莲。
现在以未婚妻看情郎的眼光看他,越看越喜欢,果然是天姿国色、宛若谪仙。
相柳若不是凶名在外,洁身自好,常年戴着面目,不知会迷乱多少女子的芳心,都说红颜祸水,其实盛世男颜也能惑人心神。
“我没有意见,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相柳感受着琳琅热烈的注视,羞赧之态渐渐消失,声音变得有几分慵懒随性,好似变了一个人般,伸手揽过琳琅的腰,把她抱在怀里,“确定今晚我只能睡在隔壁?”
琳琅恶趣味地捏了捏相柳的俊脸,好似他是从前的青涩少年,摇头轻叹,“看来这些年你经历了不少事,这副风流做派哪儿学的?”
相柳一窘,只能如实回答,他曾经做了一段时间的风流公子,以防风邶的身份生活了几十年,到现在还保持着这个身份。
那个时候,相柳对什么事都感兴趣,歌舞坊,地下赌场,好玩的、好吃的、刺激的,他都体验尝试过,甚至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以此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正因为防风邶是放荡不羁的性子,又是庶子,对家族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角色。
嫡出的哥哥和妹妹,庶出的姐姐和弟弟们,对他虽然有暗地里的鄙视和不屑,但都不会在意他在到底干什么,也不会针对他。
因为防风邶没有威胁,甚至是能表示兄友弟恭的幌子,他有钱的时候潇洒,无钱的时候失踪,有时候失踪两三个月,有时候消失几十年,活得还算肆意。
防风小怪是唯利是图的性格,嫡出的子女都只是利用的工具,何况是庶出的儿子。
只有防风邶不给家族惹麻烦,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在外面玩死了,都不会过问两句,更不会为他报仇收尸,是真正的凉薄。
相柳把自己成为防风邶的那些年月详细地告诉了琳琅,他在极北之地遇上了真正的防风邶。
那时对方已经快奄奄一息,相柳即使想要救他,都没有办法救,因着对方的苦苦恳求,和防风邶做了一笔交易。
“防风邶心甘情愿把灵血献祭给我,神族的灵血,强行夺来,虽然也是上佳的补品,但终究不如自愿。”
“防风邶临死前,恳求我代替他的身份,回到防风家照顾母亲,我答应了,他的母亲是个病弱可怜的女人,修行不够,灵力低微,生命延续不了多长,我为她尽孝了四年,为她送终。”
相柳回忆着昔年往事,语气惆怅道,“这四年来,人人都说我是孝子,母亲好福气,但我却觉得,我才是最幸运的那个。”
“我感觉到母亲的温暖,是防风邶的母亲给予我的,那颗炽热的爱子之心,真实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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