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薄斯年提出送她回家。

    “那便多谢小叔了。”

    走在路上,薄斯年总是护在她身旁。

    像是担心她被来往的人撞到。

    “小心。”

    阮星落一时走神,脑袋直直装在他的手心。

    温热的触感传来,阮星落匆忙查看伤势。

    “小叔,抱歉,是我走神了。”

    “无事。”

    薄斯年眸光深沉地望着她,任由她翻看着自己的手掌。

    恨不得就此紧紧牵劳。

    “上车吧,时间不早了。”

    见手背并无异样,阮星落这才松了口气。

    上车后,她坐在远远的角落里。

    与薄斯年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

    薄斯年捻着指尖,想开口却又硬生生压下。

    车内安静,阮星落却有些昏昏欲睡。

    明明是该紧张的时候,她却感到一丝安心。

    好在,她压下了这股困意,抵达林家。

    一路上,薄斯年都未曾做出多余举动。

    迈巴赫缓缓停下,薄斯年送她到门口。

    阮星落抿着唇,欲言又止。

    私心里不想让他进来,但于情于理,又该请他进来坐坐。

    “进去吧,早点休息。”

    阮星落诧异地瞥他一眼,“好,小叔晚安。”

    客厅里,林夫人正在沙发上坐着,手里不停地滑动着平板。

    听到声音,她连忙起身。

    “星落,你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阮星落摇头,站的笔直。

    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视线,正在紧紧地跟随着自己。

    “忙了一天,怎么会不累?”

    林夫人说着,走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端出来一碗药膳汤。

    “虽然身子好全了,但也得留心,多补补总没错的。”

    阮星落接过药膳汤,从善如流的喝下。

    “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林夫人将碗拿走,放到桌上。

    “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下次晚归,给我发条消息,好吗?”

    阮星落心中一紧,“今日是我疏忽,下次定然不会忘记。”

    林夫人含笑将人送到房间,又回了沙发。

    过些日子有一场拍卖会,她想看看都有些什么。

    也好买些来送给阮星落。

    月光从未合紧的窗帘中间涌入,灯一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阮星落走到窗边,正待拉上。

    低头时,与楼下的薄斯年对上视线。

    他好像一直站在那里未曾离开。

    阮星落垂眸避开视线,有些仓促的拉上窗帘。

    没一会儿,车声渐渐远离。

    阮星落控制不住的拉开窗帘,见楼下一片空荡。

    不知为何,心中空落落的。

    两边的合作继续,薄斯年频繁出入林氏。

    小会议结束后,阮星落总会应邀一同用餐。

    “小叔,非洲项目可有负责的人选?”

    薄斯年面色不改,将汤碗放到她手边。

    “薄氏里,非洲的项目可不止一个。”

    阮星落皱眉,她的本意是试探。

    不过,什么都未曾探出。

    反倒让他威胁的筹码多了几分。

    “合不合口味?”

    阮星落诚恳地点了点头。

    这几天来,薄斯年所介绍的餐厅,每一家都极其合她的口味。

    两人相处间,那种不经意间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她说不上来,熟悉感从何而来。

    两人频繁的私下相处,消息自然瞒不住。

    更何况,薄斯年每次的举动都格外高调。

    他会提前包场,整家餐厅,只有他们二人用餐。

    所有人,都为二人服务。

    薄西洲再次收到两人私下用餐的消息,气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扯动背后的伤,疼的他白了脸。

    那日老爷子并未收力,打得他第二日便动弹不得。

    只好在家中修养,等伤好些再见阮星落。

    就这短短几天,薄斯年便和阮星落进展迅速。

    再这么下去,结果只有一个。

    阮星落恢复记忆,与薄斯年重归于好。

    或者,阮星落再次被薄斯年吸引,离开他。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如今的大好时机就摆在眼前,他必须去给阮星落上上‘眼药’。

    薄西洲转手拨通殷甜甜的电话。

    单单他一边发力可不行,双管齐下才是最好。

    “干什么?”

    “殷甜甜,薄斯年近几日与阮星落同进同出,两人迟早重归于好。”

    殷甜甜咬牙,难道是她不想见薄斯年吗?

    每次过去,薄斯年不是在林氏,就是在去林氏的路上。

    她根本见不到人。

    “若是继续放任,你这辈子都别想嫁给他。”

    “不需要你提醒。”

    “那为何不见你有所动作?”

    “难道你就有动作了?你为什么不拦着阮星落?”

    殷甜甜想到她与薄斯年之间,还有一个红本本绑着,就嫉妒的发狂。

    要想与薄斯年结婚,他必须得先离婚。

    薄斯年自然不会主动离婚,那就只有从阮星落那边下手。

    “你尽量早些催促阮星落和他离婚,我也能早些拿下薄斯年。”

    薄西洲冷哼,“殷甜甜,大话就不必多说了。”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旁。

    随手披上外套,薄西洲拉开房门。

    楼下,周雅正在和人聊着天。

    见到他下来,匆忙挂断。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出去走走。”

    薄西洲脚下不停。

    “站住,又去找那贱狐狸了是吧!”

    周雅快步上前,拉住他,“不许去!那女人就是个害人精,勾着你又黏着薄斯年!”

    薄西洲忍不住反驳,“妈,她不是害人精!若不是你拦着,她怀的就该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话,周雅气的牙痒。

    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货来。

    “为了她,你被你爷爷打的下不来床,你现在还去,迟早被他乱棍打死!”

    “我没说我要去找她。”

    薄西洲挣开她的手,快步朝外走去。

    “妈,我在家里待了太久,只是出去和人聚聚,说说话。”

    周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不许去,不然你就当没我这个妈!”

    薄西洲咬牙,他必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聊天记录,“我真不是去找阮星落。”

    周雅仔细查看一番,仍有怀疑。

    “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那也不能去,你的伤还没好,就在家里待着!”

    周雅态度坚决,无论如何都不让他离开。

    这让薄西洲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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