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阮星落如约赶到雁回餐厅。
刚下车,便与面色不虞的高成撞上。
见到她,高成主动露出笑容。
“高总,中午好。”
“中午好,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
高成说着,警惕的瞥着四周,想来是得知了这两日发生的一切。
“高总无需担心,我已事先派人请过场。”
阮星落特意派李助理来联系过,这里定然没有什么记者躲在暗处的角落里。
“不担心不行啊,谁知道我只是去开了个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高成摇着头,面容透露着些许沧桑。
为了这件事,他可是被上头狠狠批了一顿。
“高总,这边请。”
二人进入包间,薄斯年已经在桌边等候。
见状,拉开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阮星落坐下。
她心中惦记着事情,便未注意,直接落座。
“薄总,别来无恙。”
“高总,许久不见。”
高成摆摆手,唉声叹气着坐下。
这一次,他没有推辞,而是主动提及热搜的事情。
“薄总,此事,是何人所为?”
他黑着脸,内心数次怀疑是自己的对家。
有人不想让他的职场之路好过。
才会在这个项目的紧要关头,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一旦让人抓住把柄,奏上一笔,以权谋私。
他这辈子,便到头了。
“数道线索,指向魏氏。”
薄斯年并未直接下定论,不过是将自己调查得到的结果告知。
高成猛地一拍桌,碗筷发出一阵叮铃桄榔的响动。
“这魏千里,居然敢给我下套!”
城南的项目,正好卡在他调动前夕。
若是做的好,那他便能往上走。
可魏千里此举,是要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啊!
这让他如何不气!
“说实话,我个人更加钟意林氏,当日的文件,我看的一清二楚,格外符合城南这块地方的发展。”
高成严肃着脸,拿起筷子点了点桌子。
“但你们也清楚,项目不是我的一言堂,我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跟你们说吧,组里有半数人,更倾向于魏氏。”
阮星落沉默着,魏氏综合实力确实比林氏更强。
这些人有此选择,也无可厚非。
但他们林氏,就是要争上一争。
否则,这辈子都只能被魏氏压在脚底下。
“有高总这番话,我便放心多了。”
阮星落含笑,端起果汁敬他一杯。
“话虽如此,但阮总可别高兴的太早啊。”
高成叹口气,“你们两位着急忙慌的约我,应当另有所图吧?”
“万事瞒不过高总。”
“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直接上正事吧,吃过午饭,我还要赶回去继续挨骂呢。”
阮星落二人对视一眼,她率先回头。
“高总,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魏家将脏水泼到林氏头上,我意图让您以您的名义彻查此事。”
高成瞥她一眼,这件事情可不简单。
更何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竟,他只要顺着舆论,将林氏剔除即可。
这才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
“一来,您能赚的个实事求是的好名声,二来也能强调这次竞标,公开公正,最后,警告那些心怀不轨者,收好自己的心思。”
阮星落挨个分析利弊,这件事情对于高成来说,自然是利大于弊。
“你的理由,我喜欢。”
高成说完这句,紧跟着迟疑道:“但关于魏氏的调查结果,怕是不宜公开。”
阮星落一怔,有些不解。
若是直接说出来,便能直接将魏氏从竞争队伍中踢出去了。
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林氏的胜算便能翻上几番。
“魏家手上,正有一个项目,若是闹出这些事情,势必要进行替换,否则难以服众。”
薄斯年看出她的疑惑,轻声解释,“那项目负责人,便是高总的对家。”
所以,无论如何,那人都会保下魏家。
高成要走,那人同样也要走。
可名额有限,谁都想做出一番成绩。
若是成绩出了问题,那人的目标,便会直接对准高成。
“那人为何会同意魏家争取城南项目,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阮星落看向高成,后者摇摇头并未解释过多。
这其间的弯弯绕绕,不可言说。
她抿着唇,脑海里飞速的思索着。
“那便推出一个‘替死鬼’,帮魏氏挡下这一切。”
“阮总说得不错,其实已经有了现成的。”
阮星落与高成对视一眼,迅速明白他的意思。
那些断章取义的营销号,便能拿来做做文章。
三人再次商量了一番,最后确定了计划。
高成匆匆离去,留下二人在餐厅内。
他担心外面有人,特意让他们分开走。
气氛一时冷寂下来。
“小叔,又麻烦您了。”
薄斯年嘴角笑容欲落未落,心里紧紧绷着。
总是这么客气。
这让他如何不恼火。
“星落,有些话,我认为无需多言。”
薄斯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阮星落抿了抿唇,被他眼中看不透的情愫震的心尖儿发麻。
“无论如何,该尽到的礼数,还是要到。”
薄斯年简直要气笑了。
“那你准备如何谢我?”
她疑惑的仰头,似是没想到薄斯年会说出这句话。
“小叔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
薄斯年俯下身,将她禁锢在桌椅之间。
眼中浓郁的爱意化作汪洋大海,只一眼,便能让阮星落慌乱不已。
“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她咬着牙,强撑着回道:“除去这个之外。”
他直起身,冷哼一声。
“你走吧,下次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
阮星落匆匆提起包,头也不回的推开了包厢门。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薄斯年压紧了指尖。
他不敢想象,若是她继续留在这里。
自己是否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
毕竟这里,除去他两之外,再无第三人。
可是,这不行。
这会将她推的越来越远。
阮星落看似心软,实则一旦触及底线,便会用钢筋水泥在自己的心外竖起高墙。
黑色的卡宴在烈日下疾驰而过,停在医院门前。
薄斯年从车内下来,找到正在午休的宋川。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宋川格外不解,睡眼朦胧的从小床上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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