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洲越听,心中越发惊愕。

    他没想到,周家人居然在薄氏占据了这么多重要职位。

    更没想到,他们谎报项目造价,从财务部谋取高额的差价,转移到周家。

    足足有上千万!

    这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而这些人,他根本不认识,更别说是通过他的手将人弄进来。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入的薄氏?

    再者,如此机密的策划案是如何泄漏的?

    薄西洲不可控制的想到了身在私宅的姚曼儿。

    他曾将那份策划案,带回了私宅的书房。

    但只停留了一夜。

    难道,就是那一晚?

    薄西洲的思绪乱作一团,他强打起精神,准备解决后续的一切。

    “周家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我会派人仔细调查,会给各位一个完美的答复,周家的所有人,我都会开除,被挪用的公款,  我会让周家如实的吐出来。”

    而关于姚曼儿。

    薄西洲的眼神暗了暗,“我的私事,各位不用担心。”

    “我知道各位一心向着薄氏,我会带领薄氏走向新的高度!”

    一番话说完,会议室内却无人附和。

    反倒是质问声又起。

    “薄总,昨夜老宅大火,我们想知道薄老爷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是啊,您之前一直不允许我们探望他,是不是老爷子早就不在了?这场所谓的大火,是不是为了抹去老爷子存在的痕迹?”

    薄西洲猛地拍桌而起,薄老爷子根本不在老宅,怎么烧死他?

    “我昨夜就曾回答过这个问题,老爷子不在里面,更别说被大火殃及!他如今受了惊吓,正在医院休养。”

    见他答的肯定,不少股东又信任了他。

    王春桥几人对视一眼,她率先站起身。

    “薄总,你掌管薄氏以来,原本十拿九稳的合作告吹,不少原本可获得的利益减少,甚至纵容周家人挪用公款、抢走合作,我不认为你能带领薄氏走向新高度。”

    她的声音一出,众人的议论声又起。

    “王春桥,你想表达什么?”

    “我只想说,你比起你的小叔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话一落,不少人在心中暗暗附和。

    薄西洲冷下脸,眼神冰冷的瞪着她。

    难怪王春桥此前称病不来,现在却天天积极上班,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那你有本事让他立刻醒过来,马上到薄氏上任。”

    薄斯年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怎么就这么多人惦记?

    “如今的薄氏上下,除了我,还有谁能承担起薄氏的责任?”

    他盯着王春桥,一字一句道:“更何况,我是爷爷亲口承认的薄氏总裁,如今也是股份最多的持有者!”

    于情于理,他都当的堂堂正正。

    “薄西洲,若不是你对薄家人下手,薄氏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模样?”

    “你连维持繁荣都做不到!”

    一瞬间,怒火燃起。

    薄西洲彻底拉下了脸,“王春桥,若是你再无理取闹,我会采取必要措施。”

    “你什么意思?你不解决根源问题,反而想反过来解决提出问题的我们?”

    王春桥恨铁不成钢,敲着桌子:“我们的哪一句,不是为了薄氏?”

    又是这番言论。

    薄西洲听的耳朵起茧,往日堆积的情绪在这一刻如火山爆发般冲了出来。

    他狠狠踹了一脚身侧的椅子,发出哐当巨响,压下王春桥的长篇大论。

    “我早看出来了,你们满心满眼都是薄斯年,那你们有本事让他现在就醒过来!”

    王春桥没再说话,神色莫名的看着他。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吓的说不出话,会议室内气氛僵硬不已。

    忽然,紧闭的会议室门被人推开。

    众人循声望去,接着错愕的瞪大眼睛。

    每一位股东都坐不住了,纷纷从位置上站起来。

    看清人的那一刹那,薄西洲的脸色瞬间惨白。

    薄斯年好端端的站在会议室的门口,他的身后,跟着阮星落、沈朗和薄西承等人。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昨夜还昏迷不醒的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站的起来。

    除非他早就醒了,只是早早联合众人,瞒着他们。

    薄西洲哑着嗓子质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随即像是自言自语道:“就算你醒了,也没有用,我的股份远远多于你,我才是薄氏实际掌权者!”

    薄西洲猛然看过来,情绪激动,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有些疯狂。

    可站在门口的薄斯年,情绪淡淡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与他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这让薄西洲越发的愤怒。

    他凭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幅模样?

    衬的他好似一个跳梁小丑!

    他才是真正的薄氏总裁!

    真正的小丑,是薄斯年!

    “各位,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和各位宣布一个消息。”

    薄斯年的声音不大,却轻轻松松的引起所有人的高度注意。

    沈朗紧跟着他的话音站出来,手上拿着几份文件。

    “这是老爷子的赠与协议,早在薄西洲拿到股权转让书的两个月前就已经生效。”

    “老爷子在那时候,已经丧失了股权的处置权。”

    沈朗说完,望向薄西洲,残忍的道出事实:“从一开始,薄西洲就未曾得到股份。”

    “不可能!你从哪里伪造的协议?”

    薄老爷子早在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日后将会遭遇的一切,提前布置好了一切?

    想到这里,薄西洲没有来由的哼笑一声。

    他叫了他那么多年的爷爷,可他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

    在老爷子的心中,只有薄斯年!

    若是他的父亲还在,怎么会让薄斯年人如此欺负自己!

    “你敢不敢让我们看看协议内容?”

    “各位大可以仔细检查,公章等一应俱全,”沈朗发放了几份复印件,“更有甚者,老爷子在协议中强调,此后发生的一切股份转让行为均不属本人意愿。”

    这句话,再次将薄西洲的话堵死。

    “我们薄总,有权要求薄西洲还回所有股份。”

    薄西洲面色铁青,他紧紧咬着后槽牙,死死地瞪着薄斯年,好似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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