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怎么说,他完全跟我看到的不一样啊?我记得他转来我们学校时虽然很好看但是周身阴沉沉的,跟个病美人似的,是吧莱斯?”顾少言努力的回忆着当初与艾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莱斯点头“嗯,他当时转来我们学校的时候我几乎没见他笑过,你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利克?”
闻言,阿利克低落的垂下眼眸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纳维阿姨来我们家养胎了,等生下孩子后就回去了,一年后再有消息就是纳维阿姨因为身体不好死了的消息。”
“当时我还没得及跟艾路说上话,就被我妈气势汹汹的拉走了,然后再次见面就是在初中,我听说以前你找人打了艾路所以才针对你的。没想到原来是一场误会啊。”说完阿利克朝顾少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顾少言:“”
莫名的顾少言觉得这个笑容有些欠揍,就像找你麻烦很久的人突然笑笑让你不要在意一般,越想越觉得憋屈,虽然同意帮他了,怎么滴也得把之前受的哑巴亏赚回来才行。
莱斯与他相识多年一眼就看出了他要做什么,赶忙在他跳出去时抱住顾少言的腰。
顾少言用力挣扎道“莱斯,快放开我,我要把这家伙痛打一顿。”
“???”阿利克一脸懵逼“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顾少言闻言更用力的挣扎了“你瞧瞧他那一脸无辜的模样,虽然说要帮他了,但之前吃了那么多哑巴亏不得先打他一顿补偿回来啊,莱斯快放开我,错过了就没这机会了。”
“不是!之前的事情不是一笔勾销了吗?怎么又翻出来了。”阿利克叫道。
“我一笔勾销你大爷,别以为我不知道初中时你丫的偷偷把老子的裤子弄烂了然后害得我差点在全校裸奔,被笑了半年!这个仇我必须得报。”顾少言怒吼道。真的越想越气之前明里暗里吃了哑巴亏,他们每次都挑莱斯不在的时候来陷害他。
“额”显然阿利克也想到了这件事情,心里感到心虚又突然想到什么大声反驳“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我只是让你差点裸奔但是你们偷偷换掉厕所牌子在我拉屎的时候让一大群女生过来围观的事怎么算!”
“你不知道人在拉屎的时候很脆弱吗?!!!说啊!”
他指着莱斯喊道“而且哪一次整蛊真的整到你了,不都是被他看破然后将计就计反将我一军了吗!”阿利克越说越有底气越说越大声。
原本要算账的顾少言挣扎的身体一顿,头僵硬的看向莱斯似乎在问有这回事吗?
莱斯点头,便是都是真的,顾少言立马坐下来然后一本正经道“以前之事都是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哈?”
阿利克被他这态度搞得莫名其妙“你不是说算账吗?来来来咱俩好好算算。”
“不算了不算了。”顾少言躲在莱斯背后道。
“行了,不说正事的话就去睡觉吧,我都累了。”塞西打着哈欠道
顾少言瞄他一眼此刻的塞西把头靠在无名肩膀上懒散的放在手里的书,他小声道“你今天都没干什么,还喊累。”
“你说什么?”塞西瞥他一眼,眼带危险道。
“没什么,我啥也没说。”顾少言立即坐正身子道,自从和塞西混熟之后他哪怕在大条有时也是能感到塞西身上有股莫名的气息,让人感到胆寒。
突然塞西的眼前被一修长白皙的手挡住了视线,无名清冷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别吓他。”
“切。”塞西抬眸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无名后冷哼一声不再理,继续翻着手里的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心里莫名涌起一丝不爽。
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无名对顾少言的偏袒感到不爽。
莱斯也无奈叹气对着阿利克道“他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呢?”
顾少言恍然大悟“莱斯,你是想说他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她母亲离世而造成的?”
莱斯点头“嗯,有些人接受不了自己亲人的离世会对自己进行封闭。”
“有可能吗?”阿利克低声呢喃自语。他想起了艾路对顾少言莫名的恶意,他当时听说他被打这件事时气得当场就要抓住顾少言打他一顿。
当时的艾路有说过顾少言不是打的人吗?有反驳吗?好像自己看不清艾路的表情。
他就坐在窗台那,背对着光他看不清的脸,就像那些阴影里的黑暗要将他拉入深渊自己却无能为力。
“哎呀,这有什么不可能,不管是啥都要试一试嘛。”顾少言哥俩好的搂住阿利克道。
阿利克望向一旁搂住自己的顾少言听后只是勉强的笑笑。
就在这时无名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既然误会解开了,他应该就没有理由去针对阿言才是,可是他对阿言的恶意却很大不是吗?”
而且他又想起了当时喂下艾路亚特拉曼斯草水时的样子。
恐惧绝望的神情仿佛是一片死灰,眼中却带着一丝解脱,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为什么会感到解脱呢?难道还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他感到崩溃与难受吗?
无名不解,就像他说的那样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艾路克尔文就没有任何理由针对阿言了。
“是哦?”顾少言豁然顿悟的拍手“对噢,他早就知道不是我了,干嘛要挑唆阿利克这傻小子来找我麻烦。”
阿利克暗瞪他一眼,心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夹着个人情绪偷偷骂他。
“嗯。”莱斯也附和道“刚刚我就一直在想这事,回顾了一下我敢保证除了那件事情后,我们与他再无交集了。”
“那他就是单纯看我不顺眼?”顾少言不解道“那也不用要我命吧?好可怕!”顾少言打了个哆嗦。
“说不定就是单纯不喜欢你,觉得你碍眼然后就杀了你呢?”久不出声的赛西再一次插话道。
“诶~不会吧,那他得多阴暗啊。”顾少言不敢置信道。
赛西好看的眉眼一挑“我看不顺眼的人绝不会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他阴沉的看着顾少言道。
“!!!???”
顾少言吓得躲在莱斯后面“我去,你干嘛对我讲啊!难道你不会让我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吗?啊!莱斯救我!”
顾少言吓得抱紧了莱斯,赛西见他这样来了兴趣语气阴郁“说不……啊!”
他话还没说完长发就被拉扯住,无名冷冷道“不是说了吗,别吓他。”
“无名。”顾少言泪眼汪汪的从莱斯怀里抬头看他道“你真好。”
“斯”赛西小心翼翼的从无名手中收回自己的长发道“啊~知道了,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你太认真了。”
“玩笑的意义在于那个被开玩笑的人觉得是否好笑才是玩笑,而且你刚刚真的在开玩笑吗?”无名问道。
无名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找茬而是他真的感受到了赛西对顾少言的一丝恶意,但一瞬间就消失,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望着那双红色的瞳孔,赛西下意识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才道“当然,我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还不行吗。”
他再一次吊儿郎当的倚靠在无名的肩上,但是握着黑丝的手却不自觉用力了。
无名斜看他一眼见赛西又安静下来,心里叹气最终还是没有将他推开。
顾少言想破了头最终还是没想出来,艾路为什么要针对他。
莱斯看向阿利克道“你与他相处这么久应该会知晓一些他不同寻常的事或者奇怪的举动吧?”
阿利克听到这话陷入沉思,良久才开口道“是有些地方很奇怪,他有时会消失几天最长的时间是一个星期,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伤,看起来很疲倦,每次我问他他总是不答。”
“久而久之我便也不再问了,只是每当他回来之时将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好。”阿利克停顿片刻后想起什么继续道“有一件我在意了很久的事情但我不知该怎么说。”
阿利克低下头颅烦躁的揉着头发。
“是关于克尔文小女儿的事情吗?”莱斯的话已出口,原本还在烦躁不已的阿利克震惊的看向他,最终还是犹豫的点头。
此话一出,塞西翻书的手停顿片刻后立马恢复如初,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看书,谁都没有发现他这细微的动作,除了无名。
无名注意到他的停顿,看了一旁若无其事的塞西一眼后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利克不知道为什么莱斯会想到这方面,其实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因为爱丽儿的原因,但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因为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这又关他家小女儿什么事。”顾少言只觉得越说越迷糊了,这思维太跳脱了,他跟不上,亏他还觉得自己挺聪明来着。
阿利克痛苦摇头道“我也只是猜想,但实际上我了解的也不多,只听说爱丽儿因为生病所以出不了门,我不是没问过艾路,但是艾路他表现得很难受我也就不再问了。”
“不是,你们再说什么啊,莱斯快跟我说说,我现在听不懂了。”顾少言转头向莱斯求助道。
“我的猜想是有人用克尔文的妹妹来胁迫他来要你的命。”莱斯神色凝重地说。
顾少言只是大大咧咧,脑子还是挺好用的,经过莱斯这么一说,事情好像连成了一条线。那是通往答案的线。他一脸严肃“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他讶异的问着莱斯。
莱斯沉重叹息“这只是一个猜想,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顾少言突然回忆起来学校时他哥说的话“阿言,到学校之后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记住要远离克尔文家以及与他们交好的人尽量离远点。”
顾少卿脸色凝重地道“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发生了什么,这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想,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你和无名就有危险了,所以见到克尔文家的尽量离远点,能不要接触就别接触,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想先让你休学了。”
当时看到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哥用这么严肃沉重的语气对他说,虽然不懂但还是点头跟他说“放心,我会注意的。”
在学校的日子过得太安稳快活了,所以他一时间就忘了哥哥的警告了,顾少言身体僵硬的看向无名。
无名注意到顾少言的目光轻轻摇头,看了阿利克一眼,示意他下次再说。
顾少言只好又再次僵硬着身体转动回来,幸好阿利克沉浸于他自己的思想里,没注意到顾少言不自然的神情。
莱斯对于阿利克来说也不是十分信任,虽然阿利克主动过来寻求帮助,但也说不准是故意为之,想混入我们这里打探情况的。
他看了无名一眼,见他点头便说道“现在情况有些复杂,现在时间已经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说吧,阿利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和阿言也要回去了。”
阿利克看了眼时间,见的确很晚了,虽然很担心艾路但是他们还能不计前嫌的帮他,他真的很感激,毕竟他已经不知道找谁商量这事,他感谢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们,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见此莱斯也拉着顾少言站起身道“我们也先回去了,有点困了。”被拉起来的顾少言也稀里糊涂的点头道“那我们就回去了。”
“嗯。”无名应道。
一会儿,原本还有些拥挤的客厅随着三人的离去变得空旷起来,塞西见人都离开了也起身道“那我们也快点休息吧,小光头不敲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这一天天的真累啊。”
塞西边说边伸了个懒腰,见无名还在原地没动,他笑道“怎么?腿麻了?那哥哥我就发发善心抱你回去吧。”说着就要上前抱无名。
在他靠近的那一刹那,一把如墨般漆黑、锋利无比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胸口。塞西凝视着胸口上闪烁着冷光的匕首,又望向面无表情、一脸冷意的无名。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也不问为什么只是扬起嘴角,露出戏谑的笑:“你要杀我吗?好歹我们也做了一个多月的舍友兼同学,你就忍心杀我?”说着,他的身体又向前贴近几分,匕首也随之刺入他的身体,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的刀刃,缓缓滴落,如一朵盛开在地板上的血花。
二人的身体紧贴,面对面的距离近得仿佛只要再靠近几厘米,就能亲吻到彼此。塞西炽热的呼吸,如一阵炽热的风,喷洒在无名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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