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自行判断
“克尔查，离远一点。”
詹姆斯说完，发现里亚已经站在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不由感叹他的逃命速度。
“你的事我等会儿再问，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你是谁？”
第二个“你”明显指的是伊凡德，不久前，疫医们发现有人在这里设下了障眼法，费了一番功夫后才破除。
而这样的障眼法他们从未见过，似乎这不是属于患者，也不是属于神秘物品的力量。
“这个问题我今天被问了很多次，但是我真的不清楚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类啊，我还能是谁？”
伊凡德仍旧保持着双手高举的模样，詹姆斯盯着他缺了肉只剩骨头的手，突然伸手甩出几根内部藏有猩红液体的针管。
而下一刻，甚至里亚都没看清楚伊凡德是怎么动手的，那几根针管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血……对医生来说，血是最肮脏的东西，因为大家永远不知道血液里面带有什么病毒或者细菌。”
伊凡德用只剩白骨的手抓住针管，然后一松手，那些玻璃针管坠地摔了个粉碎，里面的血液竟然开始腐蚀起周围的地板。
“一群看什么都有病的庸医。”
“听起来伱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竟然敢这样和我们对话。”
“那当然，毕竟跟你们这群怪物不同，我是人。”
“这可太好笑了——现在杀了他！”
詹姆斯突然化作深黑色的巨鸦阴影上前，而其他的鸟嘴医生也紧随其后。
“哧啦——”
里亚似乎听到了金属刀刃划动的声音，一道巨大的血色裂痕出现在半空，那些黑影直接将伊凡德压入其中。
随后，裂缝合拢。
里亚站在原地注视他们消失的地方，目光缓缓向下，竟然在地面发现一道巨大的刀痕正在逐渐收拢，而上方漂浮着黑色粉状物，像是阳光下的尘埃。
“他们中有谁用了刀？”
这个问题在里亚内心出现一瞬，他继续在原地待了片刻，但那里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动静。
也许是他们觉得在这里打起来造成的毁坏不可估量，所以才跑去了另一个空间。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的无法相信世界上存在这样的力量。”
他将两只手交叠，放在手杖的把柄顶部。
疫医们和伊凡德所说出的话似乎产生了不小的冲突，疫医们坚持拯救患者，但也仅仅是拯救部分患者，这部分人被称为失序者，受到疫医的庇护。
然而伊凡德却想让里亚杀掉他们，甚至差点直接抹除小史瓦尔，说真的，这样的做法让里亚也无法放心他，无法去全权相信他所说出的任何话。
疫医们看起来很邪恶，阵营划分十分混沌，但里亚能感觉到他们是真的想要治愈患者，他们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爱好和想法。
“我需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被那么多不同的答案所迷惑。”
里亚捂着头，头似乎又有些疼痛，但自从他的一只眼睛恢复视野，不再使用金色眼睛去看任何东西后，他就感觉好多了。
“记得演绎模因可以缓解病痛，我现在得赶快去和某人做一下交易。”
这样想着，里亚闭上眼睛缓和了一段时间，再次睁开眼睛朝着宴会大厅走去。
众人的舞会仍旧在进行，他们沐浴在灯光下，完全不清楚刚刚发生了哪些惊骇的事情，很多时候，无知才是一种幸福。
穿着黑色西装的绅士与腰身被勒得纤细无比的女士们共同跳着交际舞，他们旋转着在大厅中，各式各样的裙摆仿佛盛开的绚丽花朵，不同的色彩在灯光下产生了星空般的光晕。
而里亚的身影似乎与他们格格不入，他孤身一人拄着手杖步行在舞者们的群体中，步伐节奏没有被音乐的节奏影响分毫，仿佛一位完全脱离于世界的观众。
很快，青年找到了倚在墙边的那位黑色裙装的寡妇。
“贵安，克尔查，我似乎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了，说真的，你应该和大家一起去跳舞，这才是年轻人应该体验的社交方式。”
法夫洛琳的声音轻缓且带有独特的韵味，里亚轻笑一声：“夫人，很遗憾我不会跳舞，不过我有更好的东西要呈现给您。”
“更好的东西？”
法夫洛琳抬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底部那灰色瞳孔如同毒蛇般注视着里亚，里亚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看在我的主治医生詹姆斯约翰森的面子上，让我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二人离开了大厅，法夫洛琳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下了台阶，这里四下无人，而里亚也终于可以展示起自己新的交易。
“有个东西我想给您展示很久了。”
说着，里亚的脸部皮肤突然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撕拉”一声，那些金色的眼球分布在裂痕的边缘。
从那裂口中，无数触须像铁线虫一般涌出，它们在半空合拢纠缠，变得臃肿，随后，逐渐有了新的形状。
小史瓦尔“唰”地伸展翅膀，而里亚的伤口也迅速被触须缝合。
目睹这一幕，法夫洛琳倒是没有感到十分的诧异，也许是詹姆斯早就给她打过了招呼。
“你要给我看什么？”
“请看接下来的表演。”
里亚对着小史瓦尔点了点头，而它也从半空落在了地面，紧接着融化成一大片诡异黑色粘液开始蔓延，而这些粘液的表面还时不时有触须扭动伸展。
片刻后，这些粘液形成一只巨大而怪异的手。
小史瓦尔成功把之前搜集到的小丑尸体给吐了出来，准确的说，是变异的小丑尸体。
现在这东西被里亚后颈的瞳孔影响，变得满身灰白，密密麻麻的眼球附着其上，时不时地胡乱转动，时不时地又会盯着人看。
“这是？”法夫洛琳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不适。
“这是小丑，您应该很了解他，现在他已经死了。”
“小丑……”
法夫洛琳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当然知道小丑是谁，也了解小丑。
当初她的丈夫，前子爵莫名其妙地把这个人带了回来，说小丑的表演让他非常满意，而且这个人很有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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